「顧長安,你怎麼跟你媽說話的?」顧父怒斥。
「現在我們倆個這個情況,你叫你媽怎麼辦?」
顧母現在更是覺得委屈,眼淚是止不住往下掉。
「你要真有骨氣,你就好好養傷,等到腿傷好了,到時候再將欠陸首長的,一一還給人家,而不是在這自暴自棄。」
自從嚴梔卷錢跑路了後,顧長安便就如變了一個人。
整個人頹廢的,如對生活失去了希望。
此刻顧父的話,如戳中了他心裡的痛。
「長安,陸廠長和夏同志說了,等到年後,醫院醫生都上班了,到時候帶你和你爸上醫院去做檢查,盡最大可能的治好你的腿。」
「到時候你腿傷好了,想報答陸廠長也有的是機會,你現在這樣,什麼都做不了。」顧母哽咽的說。
顧長安冷靜了下來。
過了是好一會兒,他看向面前的白米飯,然後伸手端起,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顧父,顧母見他這樣,很是欣慰。
夏羽珊和陸裕霆回家後也沒有閒著,陸家總還有些親戚,都上門來竄門,畢竟是新年。
至於夏家,去海島之前,便就沒有再聯繫。
畢竟夏羽珊放了狠話,他們對陸裕霆又還忌憚,知道夏羽珊現在過的好,卻也只能忌妒,不敢再上門來鬧。
夏羽珊也沒有再回過夏家。
本來她與夏家就沒有血緣關係。
便對夏家也沒有什麼親情可言。
忙了兩天,家裡也弄的是亂糟糟的,幾人是收拾了一天。
春節也算是就這麼給過了。
因為再次去漢城,不僅是去帶顧長安父子看腿傷,還要將店鋪的事情落實下來。
會有很多事情,也會很忙。
夏羽珊和陸裕霆便想著將孩子們留在家裡。
跟著跑,孩子們也累。
畢竟這次去,也不是去玩的。
他們怕都顧及不到幾個孩子們。
商量過後,夏羽珊和陸裕霆決定,等蘭姨和雲姨休假回來後,他們再去漢城。
有蘭姨和雲姨照顧著,他們也放心些。
畢竟小婉瑜還太小。
敬月和張世傑也照顧不了自己。
唯一敬峰大一些,可讓他照看弟弟妹妹,他一個人也照看不過來。
正好雲姨和蘭姨過了正月十五也會回來。
正月十五後,醫院也才正式上班。
像街上也是十五後才會正式有人,到時候去也正好。
雲姨和蘭姨也沒有在老家多耽誤,正月十六便就收拾東西趕了過來。
一天車程,晚上的時候到的。
夏羽珊和陸裕霆第二天一早走的。
四個孩子便留在了家裡。
之前在漢城租的閣樓,陸裕霆也沒有退,還給多付了一個月的房租。
到了漢城,倆人將行李放下後,便去街上買了被褥子,還有一些生活用品,給顧長安和顧父一人買了一張輪椅。
因為太晚,倆人倆決定翌日一早趕去顧家,安頓好後,也能接上顧同志父子去醫院。
這樣也不會來回跑,耽誤時間。
其實這兩天,顧母也在盼著夏羽珊和陸裕霆的到來。
對她來說,夏羽珊和陸裕霆就是她的全部希望。
現在活下去的唯一支柱。
翌日一早,車子在門口剛停下,顧母便迎了出來:「陸廠長,夏同志你們來啦。」
「顧阿姨,我們給買了些日常生活用品來,你看看,該換的就都換了。」
「陸廠長,夏同志怎麼還麻煩你們給買東西的。」顧母很是不好意思的說。
夏羽珊笑道:「也沒有什麼。我們先把東西拿進屋,然後帶顧同志和顧伯父去城裡醫院檢查。」
「好,好,好。」顧母連忙應下。
然後三人一起將東西都搬進了屋。
在陸裕霆的幫助下,顧母給顧長安和顧父換了兩身乾淨的衣服。
陸裕霆將顧長安扶到了輪椅上。
顧父情況要好一些,顧母的攙扶下,也坐到了輪椅上。
顧長安看向陸裕霆,有說不出的感激,「首長,真是太麻煩你了,如今還要來照顧我們一家。」
「別說客氣話,你是我帶的,不管什麼時候都是我的責任。」陸裕霆拍了拍他的肩。
「現在什麼都不要多想,腿傷治好才是大事。」
「嗯。」顧長安點點頭。
一行人坐上車,便去了省城的人民醫院。
父子倆都做了檢查。
醫生看著兩人的檢查結果,道:「從檢查結果看,父親的腿傷要輕很多,只是摔傷,沒有真正摔到骨頭,經過醫治,是有痊癒的希望的。」
這話一出,都很是欣喜,特別是顧父顧母。
有希望就有盼頭。
「那醫生,我兒子呢?」顧母迫不及待的問。
醫生看了看片子,搖搖頭:「這個情況不太好,傷了骨頭,而且拖的時間也太久了。」
「唉,我好像記得,你之前是不是到我這兒來看過?」
特殊病情,加上之前嚴梔帶顧長安來過幾次,醫生現在一看病例,有了些印象。
「嗯。」顧長安應道。
醫生他也是記得的。
醫生說道:「那給我看看之前的病例。」
顧母連忙將病例遞上。
這些來時,她都是帶著的。
醫生接過來,是仔細的看了一遍。
「這之前情況沒有這麼嚴重,我記得我有說讓治療後復健,是有很大可能恢復的,怎麼後面不僅沒有來復健,就治療怎麼也沒有來?」
一下都沉默了下來。
「現在拖這麼嚴重,想要治療好,怕是很難。」醫生說道。
陸裕霆問:「治療的機率有多少?」
「不到百分之十。」醫生也沒有隱瞞。
百分之十?
那就等於是判了死刑。
幾乎是已經不會好了。
顧長安燃起來的希望,在這一刻被澆了一大盆涼水。
他失落的低下頭。
其他人情緒也是很低。
誰也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麼個結果。
回去的路上是非常的安靜。
回到家,陸裕霆和顧母將顧長安攙扶到輪椅上坐下。
顧母正要去照顧顧父,顧長安便自己划動輪椅進了屋。
夏羽珊和陸裕霆看著他的背影,默契的兩人對視了一眼。
兩人都很能體會顧長安此刻的心情。
顧母扶著顧父上了輪椅,幾人一起進了屋。
屋裡沒有看到顧長安,房間門緊關著。
「陸廠長,夏同志,你們請坐。」顧母給兩人搬了椅子。
兩人剛入座,便就聽見房間裡轉身轟隆一聲響。
兩人是又立馬站了起來。
顧母大步跑到房門口去開門,卻發現門反鎖了。
「長安,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