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選你

  冬日裡晝短夜長，不過才四五點，天色已漸漸暗了下來。

  「有想吃什麼不？」肖珩問。

  「沒有」。現在的她一點食慾都沒有，林芯芯小心翼翼抬眼觀察著肖珩的神情，只見他專心的在開車，讓她看不清，更猜不出是否有生氣。

  「晚上還有複習不，如果不趕時間，我們就去外面吃」肖珩的語氣還是一貫的溫和。

  「不用，語數問題不大」

  「好」。

  肖珩沒在說話，車子直接駛出華清。

  他選了一家日料店，進店服務員熱情的招呼著兩人，肖珩問了店員兩句，得到肯定的答覆後，熟練的帶著林芯芯進了一個包廂。

  包廂布置的十分雅致，暖黃色的燈光下，紙門帘和榻榻米座位和諧統一，空氣里還瀰漫著壽司和茶的香氣。

  「你生氣了嗎」。舒適放鬆的環境略微沖淡了林芯芯心頭緊張的情緒。

  「有一點難過」肖珩的聲調很低，但由於包廂很安靜，林芯芯還是捕捉到了他言語中略帶隱忍的失落。

  「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你會為了我申請了實習」

  「如果你知道呢？」

  肖珩自嘲般低笑一聲，然後又重複了一遍「如果你知道呢，是回去還是留下來？」

  「啊……」林芯芯一驚，似是沒想到他會問她這個問題。

  如果她早知道，他為了她，她還會拿回申請嗎？她不知道，她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所以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但是現在知道了，如果讓她選呢，是回去還是留下來呢。

  「先吃飯吧，看看你喜歡吃什麼？」像是逃避般，肖珩好像並不想知道她的答案，所以也不執著於她的回答。

  東西很好吃，壽司的米飯融合著新鮮的食材，入口一股香味便立即嘴巴里瀰漫散開，可林芯芯卻覺得味如嚼蠟。

  直到一頓飯結束根本想不起吃了什麼，只在心裡不斷的重複剛剛肖珩問她的問題。

  而肖珩卻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依舊紳士的幫她舀味增湯，替她一片片烤著桌面的牛舌。

  「那準備什麼時候回去，我送你」。

  「好……」她本想說不用，但脫口而出了一個好。

  出了日料店，才發現外面又下起了雪，紛飛的雪花輕盈地落下，在寂靜的冬夜裡悄然散開。寒冷漸濃，深沉地包裹著這個城市，唯有被緊握著的手傳來了深入肺腑的溫暖，讓人在冬日的雪夜裡也不覺得冷。

  「回去早點休息，等明天考完我再來找你」。把她送到宿舍樓下，肖珩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輕輕幫她把髮絲上的雪花拍落。

  「外面冷，上去吧，別感冒了」肖珩看著眼前遲遲不肯上樓，卻又滿臉愁容的林芯芯安撫道。

  林芯芯低了低頭，小聲的說：「如果我說如果早知道，我會留下來，你信嗎？」

  肖珩似是有點驚訝她的回答，愣了一秒：「我信」。

  林芯芯四下瞧了一眼，見著沒人鼓起勇氣飛快地在肖珩額頭親了一下，然後趁他還沒反應過來，轉身跑進了宿舍樓。

  回到寢室第一件事林芯芯就是跟顧懷瑾打電話，她撒了個謊，說明天考完試寢室要聚餐，所以明天下午回不去。

  顧懷瑾表示沒關係，說他後天再來接她。

  林芯芯急忙拒絕了，忐忑的說有朋友也回天津，她正好跟他一起回去。

  顧懷瑾知道她從來不是喜歡成群結隊的人，更知道她不愛麻煩人的性格。所以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肖珩送她回來，但也沒拆穿她，只是讓她到樓下跟他說，他去幫她拿行李。

  只是最近他確實是分不開身，商業企劃書寫了一版又一版，但始終確定不下來，他想儘快完成好空出假期彌補她這兩年的空白，所以這段時間他每天睡不到五個小時，行程緊湊到空不出一天去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