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雨直到第三天夜裡才漸漸變小,兩個人被困在酒店裡已經整整三天。
最初的時候,他們感到焦慮不安,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情緒逐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心平氣和的感覺。
甚至後來回憶起這段經歷時,兩人都認為這是一段不可多得的假期。
在這三天裡,除了偶爾出門吃飯外,大部分時間兩人都待在這個十幾平米的小房間裡。
林芯芯由於本來就是準備回家,所以行李帶得算多,作業也都在身邊。有時她會專注地畫圖,有時則埋頭撰寫論文。對於她來說,這裡與在家並沒有太大區別。
而肖珩平時總是忙碌不堪,這次卻意外地享受起這個難得的假期來。
他要麼幫助林芯芯修改論文,要麼陪她一起看一場電影。
而且,當他發現林芯芯還帶著畫板時,他的生活變得更加充實有趣。每當她忙於自己的事情無法分心照顧他時,他便獨自拿起畫筆,在紙上靜靜描繪出她嬌俏的身影。
除了第一晚同床共枕的侷促,或許是因為兩人相處太和諧,接下來的兩個晚上林芯芯自然了許多。
肖珩說話算話,說了保證不碰她,除了接吻之外,就確實沒再做其他事情,做的最過界的也就是那次……
聽著耳邊噼里啪啦的雨聲漸漸消失,林芯芯眯著眼睛喃喃道:「等天亮水是不是就能退了?」
「嗯,應該是吧」肖珩淡淡的答道。語氣聽不出來是開心還是失落。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林芯芯原本還有些困意,但被這麼一打斷,現在已經完全清醒過來,一點睡意都沒有了。
肖珩見她不睡了,便乾脆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熟練地將她摟入懷中。他的手也沒閒著,輕輕撫摸著她的秀髮,一下又一下的纏繞在指尖。
林芯芯感受到肖珩的懷抱和溫柔的動作,她於是把腦袋又重新埋進他脖頸間。經過這幾天的實踐,她發現自己特別喜歡這個姿勢,肖珩的懷抱總能讓她感到安心。
肖珩安撫似的親了親她耳朵,「明天水退了,就能回家了。」
「嗯……」林芯芯反手抱住肖珩精瘦的腰身。
感受到身邊人的舉動,他勾著腰把人往身上緊了緊,垂眸看著她:「回家會想我?」
林芯芯點了點頭。
「不會見到你哥就把我拋諸腦後?」
林芯芯抬起頭心虛的看了眼,想到自己的前科,趕緊搖了搖頭,低聲說:「怎麼會。」
像是怕他不相信,她又補了句「以後都不會了。」
看著眼前人一臉正經的樣子,肖珩突然就想逗逗她。
他微微眯起眼,聲音低沉:「那你說,是顧懷瑾重要還是我重要。」
林芯芯聽到這個問題的時候明顯愣了一下,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裡滿是驚訝和疑惑。
顯然,她沒有想到,二十多歲的人竟然還會像個孩子一樣,問出這麼幼稚的問題來。
不過,看著肖珩認真而專注地盯著自己,她的嘴角還是忍不住輕輕彎了起來,露出頰邊淺淺的小梨渦,輕聲說道:「你重要,以後都你最重要啦。」
她的語氣似調侃,但更多的竟是寵溺。
或許是聽到了滿意的答案,肖珩的眼神變得更加柔和,靜靜地看著林芯芯漂亮的側臉,一時心軟得厲害,恨不得時間在此刻靜止就這樣一直沉溺下去。
話音剛落,雙唇就忽然被堵住。
林芯芯愣了愣,她還沒有反應過來,下一秒,她發現自己已經被肖珩壓在了身下。
他的唇仍然緊緊地貼在她的唇上,與此同時肖珩輕輕地捏了捏她的下巴,林芯芯下意識地張開了嘴,肖珩的舌尖迅速探入她的口中。
窗外雨珠已停,只剩下房內細碎的親吻聲。
當她感受到他修長的手在她身上不安分探索的時候,她早已經大腦缺氧,心跳加速到停不下來。
肖珩看她向的眼神熱烈又飽含引誘,林芯芯避開他的視線,卻沒有阻止他的動作。
他仍舊親著她,力道漸重,從臉側,到耳垂,順著脖頸,輕輕啃咬著。
林芯芯像石化般一動都不敢動,僵在原地感受著暴風雨般密密麻麻的親吻。過了一會,她微仰著頭,承受著這陌生而又難言的觸感, 只覺得思緒都變得遲緩了起來。
肖珩一下又一下或輕或重咬著她,像是要把她吞進腹中,動作格外欲。
他身上散發著熟悉的清香,是酒店洗髮水的味道。身體健碩而溫熱,連氣息都帶著攻擊性,無孔不入將她侵占。
肖珩的掌心滾燙,似有若無地碰觸著她。他的手指所到之處,林芯芯只覺得自己像是一捆乾枯的稻草,被點燃般的燒了起來。
旖旎的氛圍漸漸地在房間裡發酵。
肖珩的身體隨之向後躺,他還扯著她的手腕,往自己的方向帶,林芯芯毫無防備,手腕「啪啦」一聲撞到了床頭上。
突然的撞擊聲,讓兩人一頓,肖珩忽地反應過來:「手撞到床頭了?」
沒等林芯芯出聲,他就已經坐了起來,快速開了燈。
林芯芯皮膚白嫩,顯得手腕上凸起的紅痕尤為奪目。
肖珩眼裡的慾念一瞬間消失不見,心疼地抬起她手腕輕輕吹著氣。
林芯芯小聲說:「就是有點紅,其實沒怎麼碰到,不疼的。」
肖珩直起身,下床進了洗手間,拿了條毛巾打濕,覆蓋在她紅腫的手腕上。語氣帶了絲懊悔道:「都怪我……」
林芯芯覺得手腕冰冰涼涼的,並沒有多少痛感。
理智回籠,又想起剛才兩人的荒唐,現在只恨不得能找個地洞把自己埋進去。
肖珩也覺得剛剛的自己有些衝動,明明再三告誡過自己不能在這種情況下趁人之危,竟還是差點做了趁人之危的事。
這麼一打斷,再沒有繼續的想法,幫林芯芯處理完手腕的紅痕,關了燈,他動作溫柔的握著她的手,輕輕吹著氣,哄著她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