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之後,
荊州東南一小村落,由於常年戰亂,此處已經荒敗,是個無人村。【Google搜索】
深夜,細條掛著粗布,陰風陣陣,飄來莎莎異響,整個空間都充滿了陰森恐怖。
「你帶我來這裡幹什麼,怪嚇人的。」
孫權跟步練師走在無人的街道,兩人還是一個白衣一個黑衣,區別在於孫權臉上也戴著半邊面具。這個時代雖然沒有網絡沒有照片,但認識孫權的人還是挺多,故孫權也還是需要做一些掩飾。
「這就嚇人了?那你還敢盜墓?」孫權反問步練師道。
「鬼當然很可怕。」步練師小心翼翼的牽著孫權袖角,看得出來,她不是在說謊,但與其戰戰兢兢身影截然相反的,是步練師那雙靈動發亮的眼睛,「但有鬼這件事,你不覺得很有趣嗎?!」
孫權眼皮跳了跳,心中無奈,真是越菜越愛玩兒啊。後世那麼多女人喜歡看恐怖片,也不是沒有道理。
「此地無人居住,傳言又經常發生一些詭異之事,被稱為鬼村,平日無人敢近,正好作為我們碰頭之處。」孫權說道。
孫權既然要隱瞞身份,就絕不會跟張鮍一起,而是作為受邀者,在固定的地點跟人碰頭。選在荊州,也是讓人想不到是孫權,畢竟在世人眼裡,他孫權可還是在建業呆著。
「這麼快就碰頭?」步練師蹙眉,用懷疑的眼神打量孫權。
孫權知道步練師在想什麼,沒好氣的敲了她額頭一下,解釋道,
「哪有一來就打Boss的,不都先該打打小怪升升級?」
「什麼意思?」步練師發問,孫權時不時會說一些別人聽不懂的話,天才大概就是如此,倒也從未有人起疑。
「我的意思是,秦始皇墓要真那麼好盜,哪還輪得到你?當年項羽早就給挖了。專業的事需要專業的人,想挖秦始皇陵,把全天下精於此道的人聚到一起,估計也就只會有那麼一丁點成功的機會。我們此行,一是選人,二是練手。你直接去秦始皇陵,不是找死是什麼?」孫權回道。
「原來如此。」步練師緩緩點頭,她人本就聰明,可謂一點就通,「這一次荊州世家盡數被滅,各大墳陵無人看管,四方盜墓賊想必聞風而動,俱集與此。也不知那張鮍名聲如何,能不能招募到好手。」
「你放心,人的皮樹的影,張鮍一介散人,能當上魔門長老,必有其過人之處。」孫權說道。
步練師轉向孫權,眼神飄忽,突然道,
「我怎麼覺得,你好像另有目的,並不完全為我?」
「唉,太讓人傷心了!我掏心掏肺,放著天下大事不管,來陪你玩兒,你居然這樣看我。」孫權假裝抹著眼淚,快速往前走去。
是的,孫權他確實另有目的,甚至於說,那挖秦始皇墓的說辭,完全是湖弄步練師的。開玩笑,除非是以後天下太平了,孫權又嫌吃飽了沒事幹,活得太長無聊了,不然他幹嘛冒著九死一生的危險去闖秦始皇墓啊。考古?拜託,他孫權現在都是古人好嗎。
而之所以要來荊州盜墓,步練師完全是適逢其會,這是孫權早就做好的決定。
補貼軍用?不然。
放在早期,群雄並起,有錢確實能招兵買馬。可天下大勢發展到了現在,金銀珠寶早已不是優先選項,重要的是人口,重要的是糧草!這也是孫權為什麼要發展農業,為什麼要休養生息。
盜墓,不過是一個推手,一個孫權引出幕後黑手的推手。
貂蟬拿著孫權的令牌,在荊州調查孫堅之事。程普、韓當寫信告狀,說貂蟬假公濟私,根本沒調查孫堅之事,只在調查她慈航靜齋滅門之桉。
孫權了解貂蟬,孫權知道,就算貂蟬假公濟私,貂蟬也絕不會放著孫堅之桉不管。之所以會產生現在的誤會,只可能說明,這不同的兩桉指向了同一個方向!
而從丁夫人身上得到的信息,又間接幫孫權左證了這一猜想。
丁夫人之所以能找到孫堅,靠的是她年輕時候對孫堅下過一種情蠱。情蠱跟生死蠱類似,是兩隻一對,兩隻情蠱在很近的地方能夠互相感應。丁夫人讓人帶著與孫堅體內情蠱配對的另一隻情蠱,滿世界如同大海撈針般尋找,足足花了十年時間,這才找到了孫堅被關押之地。丁夫人知救人不易,又找上當年孫堅結交過的西方和尚幫忙,這才在對方沒有警覺的情況下,神不知,鬼不覺把孫堅救了出來。
這是孫權知道的真相,可換個角度,並不清楚來龍去脈的幕後黑手,突然驚聞孫堅被救,會如何作想?
他定會認為,孫權已經查到了他身上!
不!
以此人心機之深,謀劃之遠,孫堅的關押之地,恐怕跟他不會有直接聯繫。但順藤摸瓜,總會找到蛛絲馬跡。
於是,荊州士族被人出賣覆滅,就說的過去了。殺人滅口,掩人耳目,順便再金蟬出殼!
此時此刻,查,還能查出什麼來?
唯一的辦法,就是採用一些非常之手段,引誘敵人主動犯錯現身。
金蟬出殼的目的是什麼?是不讓孫權查到。不讓孫權查到的目的是什麼?是隱瞞真相?不,是保命。所以,這一族,或者說,這一族的核心成員,必然沒死。
知道是世家,知道有成員沒死,剩下就好辦了。世家最講傳承,敬宗拜祖,如果知曉自己祖宗的墳墓被人挖了,這還能忍?
是,那些人不敢惹孫權,江東軍他們不敢惹,但幾個小小的盜墓賊,難道他們也不敢惹?
此次張鮍招募好手,看似隱秘,時間長了,必然走漏風聲。屆時,孫權只需要看誰跳出來阻止,或者挖到哪家的時候,遭遇了波折,誓能把那幕後黑手給抓出來!
??????
碰頭之地,
此時已經聚集了不少人。除了張鮍站於明處,其餘人分散四周,都隱於暗處,或閉目養神,或私下打量,或默默擦拭武器,沒有人說話,現場無比安靜。
孫權攜步練師,大大咧咧,明目張胆的到來。
「玉面郎君。」孫權沖張鮍拱手,自報名號。
步練師也道,
「鬼面仙子。」
「嗯。」張鮍澹澹點頭,「人快到齊了,隨便找地方站吧。」
孫權也不客氣,就站在張鮍旁邊,越是避嫌,越要反其道為之。突然若有所感,孫權抬頭望去,只見對面樹梢顛上站著一人,其人身材頎長,一身青衣,長衣隨風飄揚,臉上戴著一懼人的獠牙面具,騷包程度更在孫權之上。
見狀,孫權忍不住道,
「花里胡哨,這也是來盜墓的?你怎麼什麼人都招?」
張鮍臉色一變,目瞪口呆的看向孫權,低聲道,
「那是青衣獠牙。你們不是一起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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