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清晨。
紅霞滿天。
役卒剛剛打開縣衙大門,就看到了門外站著一人,待仔細看過之後臉色一變,連忙行禮。
「胡老爺。」
「嗯,縣丞可在?」
「回胡老爺,縣丞此刻在縣衙後堂。」
胡韋勇點點頭,邁步進了縣衙。
此時老縣丞正在整理官服,準備走個日常開堂的流程。
待門前一通鼓後,告訴百姓,縣衙可以理事了。
自他擔任之後,百姓們上告的次數多了起來。
雖然沒有大的刑事案件,但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更讓他有些頭疼。
這個時候,他倒是非常想念縣太爺在的日子。
清官,不好當啊!
「胡韋勇,求見縣丞大人。」
老縣丞聽到聲音,手中的動作頓了頓,隨後喃喃道:「還真讓你算準了。」
言罷,轉身說道:「胡家主在此稍等片刻。待本官開堂過後,再與你議事如何?」
「大人請便。」
此時,地牢內,張牢頭端著酒菜來到了牢門外。
他順手把牢門的鐵索打開,開了門,放下餐盤後,一屁股坐在地上。
「哎呀,話說,你什麼時候出去?」
張牢頭自覺地拿起了酒壺,拔開蓋子灌了一口。
「新任縣令到之前吧。」
陳玄隨意道。
「哦,那沒幾天了。還尋思多關你幾日,繼續跟著你吃香的喝辣的。嘿,跟著你這幾天都胖了。」
聽到他沒心沒肺的言語,陳玄白了其一眼。
張牢頭自當是沒看見,自顧自的言語道:「昨日何寶財被胡韋勇所殺,各大家族開始慌了。恐怕接下來一段日子,賀雲縣不太平了。」
「這潭死水,不用猛藥治一治,怎麼捉住死水裡的龐然大物。」
張牢頭卻搖搖頭,面色憂愁,「那又能怎樣?誰知道新任縣令會不會走上老路?歸根結底,還是要把妖物全部趕盡殺絕!」
「嗯!你說的很對,趁著城中霍亂之際,我去一趟山里,探探情況。」
張牢頭愣了一下,目露驚駭之色,「嘶,這一步你也算到了?你還是人嗎?」
陳玄沒有答話,思考了片刻才道:「估計今日胡韋勇會要求縣丞大人,釋放王麻子等人。」
他想了想又道:「估計,他還會過來看我一眼。」
「他來看你幹什麼?你們又不熟。」
張牢頭驚異的問道。
陳玄搖搖頭,「直覺。」
二人正說話間,一名牢卒快速跑了過來,「張牢頭,縣丞大人和胡家主朝著這邊來了。」
「知道了,我這就過去。」
張牢頭回了一聲,而後看了看陳玄,「我需要注意什麼?」
陳玄沉吟少傾,「除去我的事情,實話說即可,說的少了,胡家主反而生疑。」
張牢頭走後,陳玄閉目盤膝而坐。
經過幾日的研究,他發現望氣術能夠遮掩一些武道的等級。
如今他的實力已經堪比五品,如果仔細查看下必然能夠看出他的氣血格外的旺盛。
面對胡韋勇這般經歷過大風浪的人,必須要小心為上。
燃燒!
二十年!
【第一年,你重整旗鼓,滋養胸中正氣,發現強行突破後的隱患】
【三年來,你終於修復好隱患,決定再次衝擊絲竹穴】
【第五年,胸中正氣充裕無盡,你開始衝擊絲竹穴,在日夜攻克之下終於破開絲竹穴,望氣術大成】
【第七年,你發現承泣穴和絲竹穴突破後,胸中正氣將兩大竅穴連接,望氣術發生了不可描述的變化】
【五年間,你日夜琢磨變化之道,卻始終抓不住靈光,如同霧裡看花】
【又過五年,你突然心有所感,正氣如同化作沖天巨斧劈開了濃濃的混沌迷霧】
【第十九年,胸中正氣滿盈,趁此良機你一鼓作氣突破四白穴,望氣術圓滿】
【第二十年,你趁著突破之際,抓住那抹靈光,正氣匯聚在眉心形成了一個漩渦,稱為神氣術,神氣術入門】
神氣術(入門)
【妖物精元】:0
【余壽三十一年】
陳玄從重重感悟中走了出來。
他當即運轉神氣術,那胸中正氣如同水流一般順著經脈流遍全身。
在此刻,他感覺自己的氣血全部被遮掩,一點氣血都沒有外露,如同一個毫無修行的普通人一般。
而後,他抬頭朝外望了過去。
只見,三道人影正一前一後來到了地牢內。
一道人影氣血如柱,直衝雲霄,其中還有一股黑氣暗藏。
另外兩道相比之下則弱了很多。
那道強悍的氣息肯定是胡韋勇了。
「料敵先機的必勝之法啊。」
陳玄欣喜道。
他將自身氣血露出些許,看起來與八品極為接近的樣子。
此時,地牢內已經傳來了張牢頭的聲音。
「胡家主,王麻子等人關押在地牢的西頭,您稍等。」
不多時,張牢頭領著有些懵逼的王麻子等人,來到了胡韋勇身前。
他冷笑一聲,「你們真是好命!胡家主親自來保你們,還不趕緊跪下謝恩!」
王麻子等人猛然驚醒,連忙跪下,「謝家主救命之恩。」
「嗯,你們出去後去胡家找李茂才。」
胡韋勇面無表情地點點頭。
待王麻子等人走後,胡韋勇笑了笑,「聽聞陳玄因為我的緣故而關進了地牢,不知他被關在了哪裡?」
低著頭的張牢頭,眼睛精光一閃,頭一次對陳玄產生了恐懼之感。
那位少年連這個都算定了嗎?
當真恐怖如斯!
他抬起頭,恭敬道:「胡家主,陳玄被關押在地牢東頭,我這就放他出來。」
這時,老縣丞冷哼一聲,不滿道:「胡家主,王麻子等人可以放!但是陳玄身為朝廷典吏,知法犯法實在罪無可恕。」
「不說犯下砍頭之罪,最起碼還要多關押幾天,以正朝廷律法的威名。」
胡韋勇臉色變了變,隨後點點頭,「縣丞大人說的是!」
而後,道:「帶我過去看看他吧。」
張牢頭看了看縣丞,見其閉目,便帶著胡韋勇來到了陳玄的牢門外。
胡韋勇看了一眼黑暗中的陳玄,不自覺地眯了眯眼睛。
「我有幾句話要跟他講,可否打開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