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人生而自由，但又無往不在枷鎖之中

  他不捨得弄死我！倒像是處處看似要為難我，採用暴力，專制的方式制服我。

  看來我得提防著點斯德哥爾摩綜合徵呀！

  許常歡冷靜下來之後覺得腦子清醒多了，事情似乎也沒有這麼複雜。

  「你說我不經過你的同意就救了你，我不記得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你告訴我，我也好死得明白呀！」

  許常歡用破罐子破摔的方式繼續了她和陳來的對話。說著，偷偷溜到了床上，卻在陳來看過來的時候，舉出雙手投降的姿勢並坐下來。

  「十年前，我媽死了，我想自殺，你阻止了我。」

  「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你確定是我嗎？」

  「確定！」

  說著，陳來也到床邊坐了下來，但許常歡不怕他，他確確實實是平靜下來了。

  別的女主沒長嘴，多吃了那麼多苦頭，我既然是提前知道了套路，就應該直接得出「解」。應該反著套路來就行。

  「你說你有兩隻雞腿，一隻是你的，一隻是留給弟弟的，你說你給我吃你的那隻，你不吃，然後剩下的那隻留給弟弟。」

  「我想起來了!你是那個乞丐大哥！我那時候和我媽在路邊做手工，每周才吃一次雞腿。你明明有自己的盒飯......我都給了你個雞腿了，你後來還把我的飯搶走了！」

  許常歡的回憶閘門被打開了，忍不住在心裏面不停的罵道，誰家好人給你吃了個雞腿，問你拿根青菜都不給！那青菜都臭了，我都沒嫌棄，你都不給我吃！一個雞腿換一根青菜！

  還......我去夾的時候，還打我的右手！眼神像是要吃了我那麼凶，最後還搶走了我剩下的一盒飯！然後，現在還說是因為這個記恨了我這麼多年，誰像你這麼有空？誰像你這麼有大病！一個實實在在的癲公......

  「我自己的青菜拌飯裡面泡了農藥，本來吃了就可以死了，從此以後一了百了，我就可以去陪我媽了。你卻過來多管閒事!」

  不是我......

  我是看你飯裡面沒肉，我才拿了個雞腿叫你啃，我怎麼就成了多管閒事的了！

  許常歡聽見的時候寧願懷疑自己的耳朵，也不願意相信這個事情。

  不過，他不給我吃青菜是因為有農藥？難怪那菜這麼臭！算你有點良心，要不然我還真的活不到現在呢！

  「你夾我青菜的時候，我看見你右手虎口的位置有個傷疤。」

  「所以，那天你打翻酒杯是因為這個，你是從那時候認出我來的？」

  陳來點了點頭，像個乖巧的小孩子。

  我的天，還好目前還沒有真正鬧出人命，這個癲公就因為這個事情啊！

  許常歡小小的腦袋，大大的疑惑，但她腦子中有了個想法，於是決定大膽的猜測了一下，

  「那時候你認為你死了就是自由了，我沒讓你死成，所以你認為是我無意間剝奪了你獲得自由的權利是嗎？」

  許常歡說完盯著陳來的動靜。

  她想起她在大學期間曾學習過盧梭的經典名言，這句話翻譯成我們中文，即是說，「人生而自由，但又無往不在枷鎖之中。」人生來可以有機會去做自己任何想做的事情，人人都有機會，這就是一種看似有選擇的自由，但是人活著又是一定會帶有枷鎖的，像由不得自己的出身，一定逃不過的生老病死。那這樣子的話，我們每個人活著就像是一個帶著枷鎖的自由人，這是真正的自由嗎？

  所以，在這樣的結論之下，如果自動選擇結束生命倒也不失為一種獲得真正自由的方式，自殺了也就是獲得真正的自由了。

  「是，我要是死了就自由了，死了就一了百了了，你憑什麼多管閒事？」

  陳來還是死咬住許常歡不放，問她為什麼多管閒事。

  「可是，後來你沒死成，你現在也活得不差呀，至少我這麼認為。至少相對於我來說，你有金錢有權力，你比我自由！」

  許常歡很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