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姻這一路上直往有名的「灰色區域」跑,這裡的人大部分是些逃亡罪犯,沒幾個好人,很適合她。
雖然這裡人大多兇狠殘暴,能做出很多狠毒的事。但這也是她目前最好的容身所。
繪西依的小店遲早要被查,還不如去機會眾多的灰色區域拼一拼。
灰色區域分為三層,第三層是地位最低等玩家的生存區域,販賣肉體、色.情這種低等交易較多,魚龍混雜。但好處是沒有限制,基本只要是玩家就能進。
第二層是地位較高玩家的生存區域,他們一般以道具這種交易為主,但鮮少也有靈魂販賣。有限制,必須成為「二級身份」
至於該如何成為「二級身份」,她比較迷茫。
這種灰色區域不會在遊戲大廳光明正大地談論到,資料很少,唯有自行探索。
問系統它也只會溫馨提示:【不建議前往】
很沒用。
但也沒辦法。
她還沒解鎖到更多玩家權益就已經被系統以【罪犯】身份封了一堆權益,以至於系統大部分情況都不會告訴她。
就像在以「半封閉」狀態把她隔絕在外,並且還陰陽怪氣地說廢話。
不過玩家權益是不斷累積的,差不多第三個副本就能獲得全部玩家權益。
也就是,在系統看里算是「有價值」的玩家了。
否則死就死吧。沒了價值,沒了熱點,沒了觀眾的關注與打賞所帶給遊戲的利益,遊戲系統會毫不猶豫地將這種玩家清除,換上一批更有價值的玩家。
所以這場遊戲本質……就是在競爭。
「砰!」
槍響聲從身後乍響。
微眯起那雙透著陰冷之意的眸子,鋒利的手術刀在細長皙白的手指間輕鬆迅速地滑動,隨意由她操縱,纖瘦到病弱的手腕與那柄修長嗜血手術刀相映,無端透著古怪又綺麗的優雅——
「叮!」
那枚速度飛快襲來的子彈不偏不倚與手術刀身相碰撞,接觸的那一刻發出脆響,閃出明亮火花。
握著刀柄的手因著子彈巨大慣性微顫,子彈又被手術刀擊打而反反彈以一個精準的角度重新射回身後。
「啊!」
慘叫一聲,那枚反射的子彈在空中劃了個優美的反射弧恰好——
射中了出槍者的額頭。
對於角度的精準把控,使她預判到出槍者的位置並在0.04秒時間中計算出最完美的反擊方案及方式。
刀身微斜,完美把子彈還給他的額頭。
這一過程不過寥寥幾秒,她便成功反殺一個試圖偷襲的小笨蛋。
那人直挺挺地倒下,在不敢置信中咽了氣。
開掛了吧……
我下輩子……一定!要投胎成主角……
黑暗裡目睹一切的人望著格姻收刀的動作喃喃:「果然適合……」
旋即那雙漂亮的祖母綠眼眸莫名彎了起來。
……
夜晚天色幽暗,格姻終於經過重重阻礙踏入灰色區域外層了。
灰色區域的範圍之外也有許多商販,但他們每個人都用布緊緊包裹著頭和身體,不放過每一處皮膚,他們只露出一雙疲倦渾濁的眼睛,時不時麻木地抬頭望著街道來往的行人。
這倒是有些奇怪。作為玩家,有屬性加持不可能是因為在這三伏天冷吧?
她在剛踏入這片範圍就察覺到有好幾道貪婪的視線死死盯著她。
準確的說,是盯著她裸露在外的皮膚。
的確,除她以外真的沒人會把皮膚露在外面。
所以她成了最突兀最醒目的。
更何況他們的布明顯經歷長年磨損破舊不堪,與她絲綢製作的白裙形成鮮明對比。
就像不諳世事的公主不幸落入屍橫遍野的戰場那樣,可憐,無助,又無形散發誘人的芳香。
格姻環視一圈,發現他們大多是自己能幹掉的便不再畏畏縮縮。
而是忽略他們趕路。
他們對她有著明顯忌憚,只能貪婪地多看幾眼又不甘收回來。
但就在她即將抵達灰色區域第三層時,身後猛地竄過來一個乾瘦的人影。
格姻對空氣的流動很敏感,撤了一步反手徒手劈向那人。
那個男人根本不怕她看起來瘦削的手,卻沒曾想格姻在即將接觸他脖頸的那一刻手上突然多了柄刀!
就這麼用刀直接地、乾淨利落地砍斷了他的頭顱。
甚至一滴血都沒濺起來,整個動作行雲流水,分明是個老六舉動,但因著她的美貌又是那麼高貴優雅。
唯有刀刃暈了一層血。
但就在那個瘦男人倒下的那一刻,另一個人突然猛地撲過來迅速抓住她的腳踝。
然後自然是被她果斷砍下了手,那節斷手丟垃圾似的踹到一邊。
但那個被砍斷手的人不怒反喜,透過那雙渾濁詭異的眼睛她清楚看到了——
狂喜。
「哈哈哈哈哈哈!你完了!你完了!!」
他抱著噴血的手腕,躺在地上像蛆蟲般扭動身體癲狂大笑,突然猛地一把扯開包裹身上的布料。
緊接著映入眼帘的就是觸目驚心的腐肉。
頓時惡臭撲鼻而來,他的身體腐爛得只剩下一層血肉模糊發爛發臭的皮,被白森森的骨頭撐著。
皮的顏色發紫,在接觸空氣的一剎那肥大、發白,就像泡發了的巨人觀。
卻又鼓起一個又一個噁心的膿包,隨著膿包的增長那些皮肉也因過於松垮融化了般掉下來,黃白色的液體在他腐爛的身體肆意流淌,流到地上,流到格姻腳邊。
格姻厭惡地往後撤了好幾步,甚至都不想用刀直接了結他。
她繞開那個瘋笑的人冷漠向灰色區域走。
就聽身後那個人歇斯底里地尖叫吶喊:「你也要死!你也要像我一樣!哈哈哈哈!詛咒也在你身上!哈哈哈哈哈!活該!憑什麼你可以活得好好的,你給我死!你給我下地獄去!」
她忽然頓住腳步,轉過頭朝著他露出一個無比清純又挑釁的笑:「我有積分,有道具,遲早能找到解除詛咒的方式。
但是你沒有呀,所以你現在就要死了哦。」
他眼珠子瞪得幾乎要掉下來,眼睛慢慢泛白,變成死灰色顏色,一看就是命不久矣,但他偏偏要硬撐著這一口氣兒,硬是要承受如今這痛不欲生的折磨也要憋出一句話:「不、可、能!」
「太可憐了,你忍受折磨只是為了說這麼一句影響不到我分毫的話。」
話鋒一轉,她笑意綿綿:「但如果你把你的信仰貢獻給我,我或許可以給你一個痛快。」
「不、可、能!」他繼續憋著一口氣尖聲。
格姻的笑容瞬間冷了下來,「其實我只是為了讓你多受些折磨。」
又殺人誅心地笑了笑,「還要和我聊天嗎?」
這下,他徹底堅持不住沒了最後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