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山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看什麼呢?一個婦人有什麼好看的。」
葉暖感嘆道:「我是在想這是誰家小媳婦,怎麼大冷天的讓她出來洗衣服,河裡都結冰了,要洗衣服還得把冰鑿開,那水凍手得很,村里人大多都是在家用井水洗,這婦人一定是被夫家欺負了。」
蕭山想了想搖搖頭說道:「我也不認識她,不知道是誰家的,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大冬天去河裡洗衣服的,在家裡洗也是我洗。」
葉暖被他逗笑了,錘了他一拳:「就會說好話哄我,油嘴滑舌的。」
蕭山繼續逗著她:「我嘴油不油,舌頭滑不滑,你不是一早就知道了嘛。」
葉暖瞪他一眼:「沒正經,這是外面呢。」
蕭山笑著湊近她耳邊:「你的意思是在家裡可以說咯?」
「你……」葉暖說不過他。
兩人正說著話,遠處婦人離去的方向傳來辱罵聲:「馬氏,讓你去洗個衣服,半天都不回來,你是去天邊洗的嗎?」
只見一名老婦人從遠處走過來,嘴裡罵罵咧咧的,那小婦人低著頭不敢說話。
老婦人走到近處,對著女子又罵了起來:「馬氏,你怎麼這麼磨蹭?讓你洗個衣服,半天都不回來,你是不是想餓死我們啊?還要老娘出來找你,還以為你掉河裡死了呢」
馬氏小聲反駁道:「娘,河裡結冰了,鑿冰費了些時辰,所以晚了些。」
老婦人一聽,更生氣了,指著馬氏的鼻子罵道:「你還有理了?你不知道早點去河邊鑿冰嗎?你這個懶婆娘,整天就知道吃閒飯,一點用處都沒有!」
馬氏被罵得低下頭,她輕聲說道:「娘,我知道錯了,下次會注意的。」
老婦人卻不依不饒,繼續罵道:「你知道錯有什麼用?你就是個沒用的東西,我們李家娶了你真是倒霉!」
馬氏依然沒有反駁,只是默默地聽著老婦人的責罵。
葉暖看著這一幕,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結結巴巴地對蕭山說:「那……那……那是李謙的媳婦?」
蕭山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應該是吧,剛才罵人的是李謙他娘。」
葉暖驚訝地張大嘴巴,不禁咋舌,心中對馬氏充滿同情和憐憫,心想她怎麼會嫁給這樣的人呢?看著馬氏被婆婆欺負得如此厲害,實在讓人感到心疼。
葉暖一臉不屑地說道:「這個李謙真是太過分了,虧他是個讀書人,他既然娶了人家,就要保護她,怎麼能任憑他母親肆意踐踏她,簡直枉讀詩書!」
蕭山連忙安慰道:「這畢竟是別人的家務事,我們也無法干涉太多,或許哪天,馬氏受夠了欺負,會奮起反抗呢,俗話說,兔子逼急了也是會咬人的。」
葉暖深以為然地點頭,表示認同。她暗自慶幸自己當初被李謙退了婚,否則今天遭受如此對待的恐怕就是自己了。
兩人回到家中後,葉暖立刻忙碌起來,為蕭山準備上山所需的物品,並仔細叮囑道:「上山時一定要格外小心啊!現在天氣寒冷,地面鋪滿積雪,行動不便,如果遇到猛獸就麻煩了。」
蕭山耐心地聆聽著,每次他外出打獵,葉暖總是不厭其煩地反覆叮嚀,他並不覺得厭煩,反而覺得十分溫暖,有人如此關心他、在乎他,這讓他感到無比幸福。
兩日後蕭山和兩個大舅哥相伴進了山,葉暖一個人待著實在是無聊,便鎖好門去葉家陪二老。
到了葉家,家裡只有袁氏和葉靈在家,葉暖左右看了下沒見自家老爹。
葉暖疑惑的問葉靈「小妹,爹去哪兒了?」
葉靈挽著她的手「爹吃完早飯就去里正家了,去問你要買山的事」
葉暖點點頭,和袁氏在堂屋聊了幾句就見葉父從外面回來了。
葉暖看著他緊張的問「爹,怎麼樣,那山賣嗎?」
葉父進來喝了一瓶熱水,笑著說「里正說賣倒是可以賣,就是那山太貧瘠不適合種莊稼,讓你們考慮清楚。」
葉暖說道「買,買來種果樹,又不種莊稼,沒事的」
「那行,等蕭山回來我帶你們去里正家說明白,」
葉暖笑著說「好」
葉父坐了一會兒又出去了,冬天沒事做,他去找村里好友聊天去了。
屋裡袁氏在做針線,把全家人破的衣服都補一補,葉暖和葉暖在繡手帕。
葉暖看著袁氏問道「娘,大哥的親事你找媒婆留意沒?」
袁氏回答「找了,媒婆說有消息就告訴我們,就是上次幫蕭山來給你說媒的那位。」
葉暖點點頭「那就好,大哥年紀也不小了。」
葉靈在旁邊接話道「姐 你知道嗎那個王月月訂親了,過了年就要嫁人了,前腳剛跟大哥退了親,後腳就定親,肯定是早有預謀的」
葉暖驚訝道「這麼快?訂了哪家?」
葉靈沒好氣的說道「就是她家同村的,那家生了四個閨女,只有一個小兒子被慣的不成樣子,都十九歲了還一天無所事事,別人也不敢把閨女嫁給他,但是家底不錯,一個月還能吃好幾回肉,王家估計是看上他家有錢就想把王月月嫁過去」
葉暖瞭然於心「這也挺好,反正是別人家的事,過得好不好也不干咱們的事,我們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