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嗎,國公府和南陽侯府的小侯爺定親了!」
「國公是什麼人,這麼大的事,整個京城都知道了!」
「聽說婚期就定在十四天之後,這兩家強強聯姻,那陣勢肯定浩大,到時候我可要去湊湊熱鬧,指不定還能討個好彩頭!」
「哎?對了,這家醫館的美女醫師怎麼不見了,我還指望著今天能一睹芳容呢!」
沈卿朝前腳還未踏進藥鋪,便聽到了這樣的言論。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他愣在原地,許久都未曾緩過神來。
國公府的女兒,定親……?
心理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沈卿朝長腿一邁,走進了大門。
因為沒有白玉妍的幫忙,藥鋪里又重新忙碌起來,張老來不及和他打招呼,只是給他了一個眼神讓他隨意,就匆匆轉身去抓藥了。
沈卿朝拱了拱手,便來到剛剛那幫說話的人跟前,出言詢問:「打擾了,請問你們剛剛說……國公府和南陽侯府要聯姻,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了!昨天南陽府的人才去上門提親,今天早上就有人傳出來,如今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那還能有假?」
男人皺了皺眉,又問:「國公府有三個女兒,敢問這與人定親的,是幾小姐?」
「這我好像不太清楚。」被問的那人思索了一下,詢問身邊的人,「聽說好像是年齡最小的那個,應該是三小姐吧?」
旁邊的人紛紛附和:「對,對,就是三小姐。」
沈卿朝頓時像被抽空了一般。
道過謝後,他漫無目的地挪動著腳步,整個人開始渾渾噩噩起來。
竟然真的是她……
昨日分別之後,他一直四處打探女人的行蹤,可沒想到再次聽見,竟是通過別人口中成婚的消息。
難道昨天離開後,她便已經心灰意冷,轉而和別人訂婚了嗎?
也許……一直都是他自作多情了吧。
男人嘆了口氣,推開眼前的木門。
也許,他本來就不該和這個女人有什麼關係的。
這麼想著,沈卿朝暗自決定,先專心破案,不能再被其他事分去心神了。
……
國公府的某一間小屋,一個女人百無聊賴地坐在桌旁,纖細的腰肢盈盈一握,魅惑的狐狸眼裡藏著些不易察覺的傷感,更加的動人心魄。
這個環境,比之前滿是灰塵的雜物室要好了太多,許是因為國公囑咐要好好待她的緣故。
只是雖然環境好了不少,該來的,也還是要來。
白玉湘會登門拜訪,每天都會想出新的法子來折磨她。
國公吩咐了不能動臉,那女人便想方設法在看不見的地方留傷,還都是那種可以癒合,又痛苦萬分的輕傷。
可白玉妍並不怎麼在意。
傍晚時分,來送飯的婢女直接推開了門,重重把飯碗往桌子上一扔。
「喏,你的晚飯。」
瓷碗發出叮噹的響聲,白玉妍探頭一看,一碗稀到看不見幾粒米的粥,和一個發了霉的大白饅頭,甚至連配菜都沒有。
她掃了一眼,淡淡地說:「這些不能吃,換點別的吃食來。」
那婢女一聽這話,頓時來了火氣:「你以為你現在還是什麼榮華富貴的三小姐呢,我告訴你,就這些東西,你愛吃就吃,不愛吃拉倒!」
說完,她一巴掌打翻桌上的粥碗,冷哼一聲揚長而去。
瓷碗一下摔碎在地上,瓷片散的七零八落,裡面那一點稀粥也全灑了出來。
白玉妍沒有動,望著地上的那片粥,怔怔出神。
在外人的眼裡,她應該是已經平白無故,消失了好幾天吧。
仔細想想,自從穿越到這裡之後,除了原主身邊的親人,她還真的沒有幾個認識的人了。
如果她真的嫁去南陽侯府,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真的會有人注意到她嗎?
腦子裡忽然閃過了沈卿朝的臉。
啊……差點忘了這個倒霉的大理寺卿了。
這麼久沒看見她,沈卿朝會不會來找她呢?
想到這裡,白玉妍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
過了這麼多天都還沒有他上門的消息,想必應該早就已經把她忘了吧。
這時,窗戶邊框忽然被什麼敲響,在靜謐地夜裡顯得格外清晰。
「三小姐……」
一聲輕呼打破了寂靜。
白玉妍不免疑惑。
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國公府里,還有誰會來找她?
她悄聲過去打開窗戶,外面出現了一張稚嫩的小臉。
少女的臉上帶著些污漬,卻掩蓋不了面上的靈動和天然。
白玉妍愣住了,這不是自己之前提拔上來的那個貼身婢女嗎?
自從她被關禁閉之後,便再也不知道她的下落了。
「你怎麼在這裡!」白玉妍焦急地問,「你沒事吧?」
婢女搖搖頭,急切地四處看了看:「三小姐被關了禁閉之後,便被撥去了大小姐那裡當差,沒什麼的大問題的。」
「侍衛裡面有一個人是我的老鄉,我好不容易說動了他,他看我可憐,才同意我進來跟小姐說說話。」
她把手伸進衣服里,從胸口取出了零零散散的幾包紙袋,一股腦地塞進白玉妍的懷裡。
「小姐,時間緊迫,恕奴婢不能多說了,小姐快收好這些,回屋去吧。」
白玉妍敏銳看到了她袖口下的幾道傷痕,再一抬頭,眼前便只剩下了漆黑的夜色,哪還有什麼少女的影子。
她關上窗戶,一個個打開手裡的包裹,驚訝地發現,裡頭竟然全部是她喜歡的吃食。
東市的桂花糖糕,蜜餞,微冷的包子,還有些乾淨的貼身衣物。
雖然因為顛簸地藏在懷裡,那食物已經被擠壓變形,卻也還算完好無損,能看出主人牢牢將其護在懷裡的樣子。
捧著那粘到一起的桂花糕,白玉妍一下愣住了。
在她手底下做過事,又被分配到了白玉湘的手下,又怎麼會被好好對待。
看她臉上的污漬和傷痕,許是因為偷跑出去替自己偷偷買東西,被大小姐狠狠教育了一番。
忽然之間,她醍醐灌頂,一下子想通了。
她為什麼要因為一個男人如此的頹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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