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鳶額頭的汗下來了。
她緩緩扭頭，臉瞬間羞紅一片扭捏開口。
「老師」
「人家在使勁啦」
「非要人家說的那麼明顯的啦」
蘇鳶進「域」被封了靈力，剛才掰手機多使了些力氣，她只能這麼說了。
「考場監考的老師都是非常專業非常專業的老師」
「正常的生理行為老師不會介意的啦吧」
紫頭髮老師：「……」
蘇鳶就這麼看著對面的人慢慢熄火，然後慢慢恢復正常的臉色，正常的行為。
「當然」
「快回去吧，別耽誤考試」
紫頭髮老師說道。
她白了一眼，又走回了蘇鳶的前面。
情況逐漸穩定，蘇鳶神色微緩，暗舒了口氣。
將背後的金鋼棒球棍重新收回自己工具欄……
果然。
得先禮後兵。
見蘇鳶還杵在原地，紫頭髮老師又回頭說道：
「對了，下次不要發出什麼奇怪的聲音了」
「嗯嗯嗯」
蘇鳶臉色一僵，連連賠笑的加快了腳步。
回去的走廊有些深幽，寂靜的空曠中只能聽到兩人一前一後的腳步聲。
蘇鳶深吸了口氣，眼睛沒有放過周圍的一點一滴。
緊閉的門窗，從前視鏡能看到學生們正在奮筆疾書。
不過，蘇鳶突然眼睛一亮。
九年二班，後門鏡內，一個短頭髮女生，額頭上薄薄一層汗滲出，臉上有一個小小的三角形。
不仔細看的話，肯定會以為這是不小心蹭上去的筆油。
可蘇鳶認得！
這是他們進來之前商量辨認對方的記號！
那，這女生又會是誰？
馬瀟瀟，連蔓蔓，還是羅菲。
蘇鳶沒有輕舉妄動，乖巧低下頭亦步亦趨地跟著前方的紫頭髮老師。
很快，紫頭髮老師停了下來，蘇鳶在她半米處也停了下來。
「去吧，重新安檢吧」
紫頭髮老師開口，退了幾步繞到蘇鳶的身後，嘴角裂開了一點點縫隙。
蘇鳶點點頭，乾咳了聲，不經意的伸了個懶腰。
高處的班級牌子迎著陽光有些刺眼，蘇鳶心裡默默記下。
「八年四班」
班級內的學生在奮筆疾書，蘇鳶目不斜視的邁進了班級，在講台斜側站好。
「怎麼去了這麼久？」
講台上的老師小聲嘟囔了句，拿起金屬探測儀走了過來。
紫頭髮老師詭異的笑笑沒吱聲。
蘇鳶當然沒有說話，她乖巧的站在原地，展開手臂。
從上到下。
毫無疑問，一聲沒響。
蘇鳶眼睜睜的看見紫頭髮老師的笑容逐漸消失，又恢復了一張死魚臉。
「去吧」
「嗯嗯嗯」
蘇鳶放慢了步子，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突然，她呼吸一滯。
「我去，我剛才答得卷子呢？」
看著潔白如雪的卷子，蘇鳶面色如常的坐下，心裡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她走前明明已經答了一半，而且還用鉛筆橡皮都壓上了！
「服了……」
「又被針對了……」
蘇鳶根本得不出第二個結論……
半個小時以後
蘇鳶咽了口唾沫，認命的在卷子上落下了最後一筆。
選擇，填空，論述，簡答……還好沒有實踐題。
蘇鳶在心裡鬆了口氣，現在與規則相關的事情她都想避著走。
終於，教室的鐘轉到十的時候。
廣播裡傳來一首童謠宣告著考試結束。
「一個扭曲的男人，走了一條扭曲的路，踏上扭曲的台階，擺正扭曲的腦袋，它在哪，它就在你的身邊。」
蘇鳶蹙眉望向廣播器，童謠里疊加的聲音太多，算是一首兒童合唱了。
周圍人對此似乎習以為常，瞬間停筆，開始收拾著自己的東西。
甚至，沒有人為這首童謠抬頭。
除了蘇鳶。
「男人？扭曲？」
蘇鳶心中盤算，面上微笑著把卷子遞給了老師。
「算了，先去九年二吧」
她沒有去過多思考，順手拿黑筆划過自己臉上，一個小三角成型。
卷子清點齊全後，蘇鳶跟著人流一起踏出教室。
走至走廊時，後面有隻手拉住了她。
「等等陳可」
角色有一部分劇情回溯，蘇鳶知道這是在叫自己，便停下了腳步回頭。
是一個斑點臉有些肥胖的女生。
果然，是靠牆的第二座。
蘇鳶也記起了她的名字，開口問道：
「怎麼了，李萌萌？」
她知道紙條是眼前這個女孩塞的，也知道眼前的人絕對沒安好心。
「你腦子考壞了嗎？」
「沒看到我留言嗎？」
「不是說好，休息會合去校長辦公室看答案嗎？」
最後一句話，李萌萌謹慎的看了看四周，湊近了她小聲說道。
「校長辦公室？」
蘇鳶沉吟了一聲。
規則上說校長辦公室有所有的卷子正確答案，但也警告了要小心校長。
「校長會生氣的吧」
蘇鳶試探性問道。
她摸不清規則，不敢說太多，如果露出她角色扮演的破綻恐怕會加劇NPC鬼化的。
馬上……
她就知道自己說錯了。
因為……
對面的李萌萌以一種極其怪異的目光直勾勾的盯著她，眼眶裡的眼球逐漸開裂。
「陳可，你在說什麼？」
「校長三年前不就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