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跳樑小丑
斯賓塞躺在醫療床上，一臉平靜的看著天花板。
助手正在治療他的傷勢，得益於先前研究的收穫，三所在「進化」污染之中提取出了神情的生長素，製成了效果極佳的治癒藥劑。
斯賓塞的槍傷應該不會造成可遺傳的不孕不育，但先前的事故，也是令他心中五味雜陳的。
「所長，治療已經結束，您看還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
「沒有……這種藥劑還真是神奇，」
「是啊，不愧是所長的傑作，哪怕爛的跟開了花一樣，也能恢復八成模樣，真是……」
啪！
斯賓塞一巴掌抽在助手的臉上，使其將「讚美」的話咽了回去。
心情複雜的斯賓塞提起了褲子，結果卻因過於用力而碰到傷口，無奈只能將褲子下拽幾分，後面的溝都能看見一點。
「實驗區處理好了嗎。」
「處理好了，氣體已經驅散，寄生生物也全部殺死，實驗樣本完好無損，全都沒有受傷。」
一想到那些實驗樣本都沒有受傷，斯賓塞的臉色就又難看了幾分。
自己受了此等屈辱，這幫小白鼠竟然一點事也沒有，就這麼安安穩穩的睡著。
這太古怪了，古怪的就像有人故意與自己作對一般。
是懷亞特嗎？不，應該不是，做出這種事「聖潔」女神絕對會鄙視他，除非他不要使徒位格了。
雖然斯賓塞很不想承認，但無論怎麼看，這似乎都是自己造就的實驗事故。
說起來自己當時也是被氣昏了頭，明知實驗區出了事故，竟然還大搖大擺的走進去。
斯賓塞的牙齒都快咬碎了。
「所，所長，還有一件事……」
「有事就快說，別跟你那個師弟一樣擠牙膏！」
「是，是這樣的…超凡研究院那邊來了消息，想跟您聊一聊關於實驗的事。」
實驗事故令斯賓塞過於氣憤，導致他完全忘記了超凡研究院。
之前斯賓塞與研究院通過信，斯賓塞信誓旦旦的表示自己近期將會給出有關飛升項目的實驗成果，正是這份保證，為斯賓塞換來了研究院的鼎力支持。
現在，研究院肯定是在問自己結果如何。
可如今的情況要怎麼答覆，難道如實相告嗎？他們只會覺得自己是編了個故事來拖延時間。
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先穩住研究院，至少爭取一個小時的時間，然後再去求助老師。
做好決定後，斯賓塞正打算去聯繫研究院，可他忽然想起了什麼。
他拉開醫務室內的帘子，走向了自己旁邊的另一張床鋪，上面此刻正躺著一樣受傷了的助手，正是那位通知斯賓塞出事的小師弟。
他為了不被斯賓塞問責，故意吸入了氣體，假裝是自己將面罩給了斯賓塞才受傷的，希望以此讓斯賓塞消氣。
「所…所長。」
「好點了嗎。」
「多謝您的關心，好很多了。」
「是嗎。」
「為了救您而受傷，是我的……」
斯賓塞抓起助手的頭髮，狠狠的將其砸在床柱上，這一下直接將床柱砸彎了幾分。
這還不能讓斯賓塞解氣，他又接連猛砸了幾下，鮮血都將潔白的枕頭給染紅了極點。
其餘助手們都不敢上前阻攔，沒人敢觸斯賓塞的霉頭，就連小助手本人也不敢反抗。
漸漸的，小助手也失去了抵抗的能力。
斯賓塞的氣消了大半，同時也是不想把助手弄死，隨後就將他耷拉的腦袋甩到一邊，自顧自的離去。
其餘助手們默契的保持安靜，直到聽不見斯賓塞的腳步聲，這才上前救助同事。
「快快快，多上點藥，今天怎盡在治頭，治完小的治大的。」
「嚇死人了，在這老東西手底下做事每天都膽戰心驚的。」
「那能怎麼辦，大家都是被騙進來的，誰知道事先許諾的福利一點沒有，研究成果也被霸占，還被迫同流合污，咱們這輩子算是完了！」
「師…師兄……」
「別說話！師兄會救你的！」
「我…我不想幹了，來給人救救咱們吧。」
「……我早就這麼想過了，可誰也沒盼來。」
助手們一個個都愁眉苦臉的，這已經是他們每日上班的常態了。
他們都希望能有一個救世主來救他們於水火之中。
反觀斯賓塞這邊，他已經接起了超凡研究院的通訊，與他聯繫的正是超凡研究院的院長。
院長滿臉堆笑，看起來就是個慈眉善目的老者，總是帶著笑容。
但斯賓塞很清楚，這老東西相當狡猾。
院長先是恭維了斯賓塞一番，看上去慢慢悠悠的，實際上他早就迫不及待的想得到斯賓塞的研究成果了。
只是很可惜，他在心中默認斯賓塞的研究一定會成功，好像完全沒想過失敗的後果。
「恭喜斯賓塞所長，跟您合作真是研究院的榮幸，再次感謝您為王國學術界做出的貢獻，有您真是我們的福氣。」
「這也離不開貴方的支持。」
「哈哈，實不相瞞，我們已經準備好了下一階段的各項支持，這次主要是想和您確認一下具體進展，好做到針對性的幫助。」
「非常感謝，只是您來的很不是時候，實驗剛好進展到關鍵階段，還不能斷言。」
「既然如此，那我隨時等候您的好消息，就不打擾您了。」
院長掛斷了通訊，斯賓塞也隨之鬆了口氣。
斯賓塞再度檢查了一遍房門是否鎖上後，開始對著空無一人的房間喃喃自語道。
他先是呼喚了一聲「老師」，隨後耳旁吹過一陣輕風，他很清楚這是他的老師來了。
斯賓塞的語氣頓時變得卑微起來，他面對老師，猶如助手們面對他一般。
而如今，斯賓塞則顯得更加卑微，因為老師是唯一能挽回他名聲的人了。
「老師，求您幫幫我吧。」
「你的方向完全錯了，非常低級的錯誤。」
「錯了？那具體是錯在哪方面，污染的劑量？墮落者的選擇？還是說數據的分析方式？」
「哈哈哈，你真是愚昧的有些可愛啊，斯賓塞。」
「老師，您這是什麼意思。」
「封神之路的誕生是無數次九死一生的成果，你覺得你如今閉門造車的方式，就能找到遠超封神之路的飛升之法嗎。」
「但…但這不是您給我的建議嗎，是您讓我這麼做的啊！」
「沒錯，所以我也錯了，錯在對你抱有不該有期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