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靈隱寺,姜長寧總共就逗留了一個半時辰,在虛上的請求下,寫了一幅字。【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倕
長憶西山,靈隱寺前三竺後,冷泉亭上舊曾游,三伏似清秋。
「阿彌陀佛,小友的字,風格雅致,大氣磅礴中帶著含蓄秀麗。」虛上贊道。
姜長寧擱筆笑道:「大師謬讚。」
虛上認真地道:「出家人不打誑語。」
姜長寧也就不再謙虛地說什麼,等虛上率僧送她出山門,她轉身,客氣地道:「大師,請留步,今日多謝大師款待。」
「阿彌陀佛,小友保重。」
姜長寧微微淺笑,雙手合十,「大師保重,諸位師父保重。」倕
眾僧還禮,「娘娘保重。」
姜長寧離開靈隱寺,沒有急著回行宮,而是帶著官太太們去西湖邊的茶館。
雖然她並不需要官太太們陪著去靈隱寺,可人家陪同前往了,她得表示一下謝意。
欲把西湖比西子,從來佳茗似佳人,請她們飲茶再合適不過。
「幾位想喝什麼茶啊?」姜長寧和藹可親地問道。
「回娘娘話」
「不必如此拘謹,放輕鬆些,我們隨意聊聊。」姜長寧笑容可掬地道。倕
雖然姜長寧平易近人,但她身份擺在那兒,沒人敢在她面前放肆。
要了三壺茶,分別是龍井、徑山和雲綠。
茶點要了八碟:荷花酥、桂花栗子糕、酥油餅、脆皮馬蹄糕、茶餅、凍米糖、百果糕、琥珀蜜棗。
茶點端上桌,一如姜長寧記憶中的那般美好。
荷花酥形式荷花,形美味酥,香甜的口感,令人回味。
酥油餅則有著吳山第一點的美譽,上尖下圓,形似金山。
喝著茶水,吃著茶點,官太太們到是比先前要放鬆了許多。倕
這一放鬆,話趕話,順嘴就溜出了不少別人家後宅的事。
「蔣家那個二房賀氏是京里來的,聽說以前也是大戶人家的姑娘,家道中落了,只能做妾,真是可憐。」
「她有什麼可憐的,蔣太太膝下無子,她仗著生了個兒子,擠兌的蔣太太都快沒地方站了。」
「上次曬茶會,就是她來的,說什麼蔣太太病得起不了身,我才不信這話。」
「說起曬茶會,我就惱火,居然讓我們這些正室太太和她一個妾室平起平坐,真是太過份了。」
「對了,上回覲見娘娘,她沒來,這次她怎麼又沒來呢?」
這話問的,其他官太太都皺起了眉,這人是傻呢?還是故意的啊?倕
皇后娘娘在此,那位蔣二太太怎麼敢來?
「你們說的這位蔣太太,可是知府家的?」姜長寧問道。
「是知府家的。」一個同情蔣太太的官太太立刻較為詳細的把蔣家的事告訴了姜長寧。
蔣太太是在蔣大人微時嫁給他的,織布供蔣大人讀書,給蔣大人生了兩個女兒。
膝下無子,也就沒有底氣阻攔蔣大人納妾。
可是沒想到,蔣大人直接娶了個二房。
雖說大秦官宦人家,沒有娶平妻的規則,但蔣大人無視嫡妻,迎娶二房過門,給予等同於嫡妻的待遇。倕
姜長寧聽完,很生氣,但是不動聲色,她可不認為這些官太太說蔣家的事,僅僅是為蔣太太打抱不平,只怕是想藉機搬倒蔣大人。
「蔣大人這是停妻再娶,蔣太太可以去告他的。」姜長寧淡淡地說道。
「蔣太太為了兩個女兒,狠不下心去告蔣大人的。」
姜長寧端杯,抿了口茶水,茶水入口微澀,可回味醇香,細細的品來,又有淡淡的苦意。
「清官難斷家務事,更何況這事啊,民不告官不究,不要再說了。」姜長寧目光掃過眾官太太。
皇后娘娘不願聽蔣家的事,官太太們也不敢拗她之意,轉而說起了別的事。
「要說這杭州最美的園子,還得是杜家的繪芳園。」倕
「杜家那敗家子,不走仕途,不經商,養著一幫子文人清客,成日裡在園子廝混。」
「你們說的這杜家,可是餘杭杜家?」姜長寧問道。
「是的,就是那個曾經的半城杜家。」
姜長寧會關注到杜家,不過是因為她祖母姓杜。
但她祖母不是嫡脈,而是旁支。
官太太們七嘴八舌地說著杜家的事,最後總結,「這杜家一直在賣祖業,遲早會將繪芳園賣了。」
「杜家已經富足百年,如今出了敗家子,也是杜家不積德的報應。」有知內情的官太太說道。倕
「此話怎麼講?」姜長寧問道。
見皇后娘娘有了幾分興趣,那位官太太道:「我也是聽家中老僕說的,當年現在這一支並非是嫡脈,而是從旁支過繼來的嗣子。」
「這個嗣子一開始裝的可好了,哄著當時的杜老爺連親生女兒都不顧,把所有的家產都留給了他。」
「杜老爺一死,他就將杜太太趕出了杜家,將親父母接了過來住,又把族譜給改了,他不過繼了。」
「真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居然吃絕戶。」
姜長寧皺起了眉,這姓杜的如此可惡,她祖父為何不替她祖母奪回家產呢?
雖不知道祖父因何原因,沒有幫祖母奪回家產,但現在她知道這事了,她會幫祖母把家產奪回來,絕對不允許那個敗家子將杜家敗光。倕
她心裡拿定主意,嘴上一言不發。
在茶樓坐了半個時辰,聽了滿耳朵亂七八糟的八卦,姜長寧才離開返回行宮。
回到行宮,常有忠一看到她,就小跑過來,「娘娘,您總算回來了。」
「怎麼了?陛下在找我嗎?」
「可不是在找您,都問了八九回了,您再不回來,我可就得派人出去尋您了。」
姜長寧笑,「我去看看陛下。」
宣治帝看到她進來,把手中書一丟,幽怨地道:「夫人這一去就是一天,玩得真是樂而忘返,不記得家中還有人等著了。」倕
「沒忘,就是和那些官太太去飲茶,閒聊的忘記了時間。」姜長寧上前挽住他的手臂。
「聊什麼聊得如此投機?」宣治帝笑問道。
「不是投機,知道了一件舊事。」姜長寧笑,「有關我祖母娘家的事。」
「怎麼了?」
姜長寧把事情簡單的說了,「我要把杜家的家產奪回來。」
「你放手去做,需要人手,讓曹江去安排。」
姜長寧沒有口頭道謝,送上親吻,被宣治帝抓住機會,加深了這個吻。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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