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皓軒越想越覺得有可能,連本門功法都有獨特的聯繫,才能讓七師妹在這等荒地尋到了自己。
更別提白家四姐妹乃是一母四胞胎,有一些奇怪的心靈感應也不足為奇,雖然自己並不怕這四姐妹,可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若此刻讓白家姐妹纏住腳程,誤了與九師妹的會面,那後果才真的不堪設想。
想念於此,他心中轉瞬就下定了主意。
也算這白谷蘭走運,現在自己身邊有了不得不處理的麻煩,先放她一馬。
「師兄,還沒好嗎?這地方奇怪,我有些害怕。」
寧可兒催促的聲音傳來,他面目陰狠的瞟了一眼左前方,剛才總感覺有什麼奇怪的東西。
他冷哼一聲,隨手一個手刀擊出,瞬間折斷了一片木從。
隨後他身形隱去,重新換了一副面容,向七師妹那邊大步走去。
微風一吹,在他剛剛真氣掃過的地方,露出了柳若歡的面龐,他正一臉尷尬的看向了懷中的白谷蘭。
白谷蘭也怔怔的看向他,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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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張白淨的麵皮,挺鼻樑。
消瘦的臉龐卻掩蓋不住他炯炯有神的雙眼。
他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柔弱的俊美。
不得不說,白谷蘭這輩子從沒有見過這麼好看的男人。
這近在咫尺的對視,幾乎讓她忘了時間的存在。
「姑娘,那人走了……」
白谷蘭突然驚醒,臉頰嫣紅。
被譽為白帝城無數男子的夢想,她還從未在異性面前如此失態過。
只是想起來方才自己技不如人,丟人的醜態都被眼前人看的一清二楚,她的內心就充滿了不安。
柳若歡以為她在憂慮自己的身份,急忙裝腔作勢的說了兩句。
「這魔道中人的確可惡,居然敢對一個女子痛下殺手……」
這話還沒說完,就被白谷蘭嬌滴滴的聲音打斷了。
「我一個女子技不如人,怨不得別人。」
柳若歡撓了撓頭,他才反應過來這是在女尊世界,而且那會兒聽程浩軒說這個世界的女子更易於修煉,且擁有諸多特權。
想來被男人打敗,並不是一件光彩事。
「公子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看公子一身錦衣玉袍,不像是武林中人。而且……我觀摩公子不會武功,出現在此處……」
她話說了一半,但明顯對柳若歡的來歷有些疑慮。
柳若歡眨了眨眼,急忙略帶委屈地說道:「不瞞你說,我是被賊人拐到這兒的。」
「拐的?」
「不錯,我叫柳若歡,本是蘇州吳縣人,隨同家母一同久居金陵,後來被洛家的人挑上,做了乘龍快婿。」
白谷蘭聽到他已是洛家的女婿,眼神里有些微微失望。
「但不想在洛府被賊人劫持,僥倖逃出卻不識路,一路兜兜轉轉,才來到了這裡。」
白谷蘭聽完之後,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公子一看就是個好人,流落到此處,還真是不幸。」
二人對話剛剛結束,天空就響起一道晴天霹靂,不一會兒指甲蓋大小的雨點就已經接連落下。
白若蘭看了看自己形容殘廢的手臂,面目有些憂慮。
這會兒下雨,還帶了一個不會武功的男人,該如何避雨?
柳若歡倒沒那麼擔心,他前去探查了殘破廟宇的情況,發現內里大致東西都還健全只是房頂的磚瓦被爆炸的衝擊波打散。
隨後他從地上拾起了一把先前黑衣女子所持的短刀,開始割去這些粗大的灌木,配合牆角搭出了一個簡易的避雨小屋。
白谷蘭一開始還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被他抱入屋中。
當他把傘劍放至回自己手邊的時候,白谷蘭頓時語塞。
她覺得自己一個女人,一個江湖人士,還沒有一個世家公子懂得多,做的勤。
現在有個地洞,她都想鑽進去不出來。
柳若歡又出去了一時半刻,回來的時候從懷中小心翼翼拿出一堆相對乾燥的枝條。
「還好還好,這雨剛下,總算找到了一些能生火的玩意,你應該有帶火石吧?」
白谷蘭嗯了一聲,細如蚊鳴。
柳若歡拍了拍腦袋,像是想起了什麼。
「對了,我路上還尋了一塊粗壯的木藤條來給你做夾板,這玩意我可是拿刀子磨了半天。」
他從自己的袖口撕下來兩條布條,用藤條把白谷蘭的胳膊夾住,綁好。
隨後滿意的點了點頭,「這下就差不多了,應該有助於你恢復,只是這兩天手臂不要劇烈活動了。」
白谷蘭此時再也說不出什麼話來,她只是坐在地上,抱住雙腿,埋首抽泣。
柳若歡看她這模樣頓時就急了,急忙跑到她身邊問道:「怎麼了?是我弄疼你了嗎?我也是看電視上學的,你不能怪我……」
「沒有……我就是覺得你對我好,除了姥姥,你是天底下對我最好的人。」
白谷蘭聽他自責,急忙擺手,雖然不清楚電視是什麼,但想必也是照葫蘆畫瓢的意思。
她抬起了頭,梨花帶雨的模樣惹人憐愛,雙目通紅的說道:「方才我想了很多種死法,內心真的怕極了,本想咬舌自盡,卻又沒那個勇氣……要不是你捨命救我,我可能已經死在這荒野之中了。」
柳若歡有些尷尬,捨命還真說不上。而是自己本身就藏在那兒,你被對方一腳踹到了自己身上,搞得自己不救都不行了。
不過這種哄女孩的事情自己並不擅長,他只好換了個話題開口打趣道:「哎呀,你這話說的,天底下只要是個男人,見到你這麼漂亮的姑娘,恐怕都下不去手。」
白谷蘭被他說的俏臉微紅,臉上羞意更勝,怎麼以前在白帝城裡,也沒人說話像他這般好聽。
雖然是雨夜,雖然身處一個陌生之地,但自己的內心暖烘烘的。
她甚至腦海里想出一個荒唐的念頭,若是自己不帶他去尋洛家的人馬,憑他不會武功,錯過了隧道開啟的時間,兩人就能在這裡待上一輩子。
可她急忙甩了甩頭,若是如此,豈不是自己跟那些魔道中人一般,虧她還是姥姥的得意門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