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鞭子還未抽到他身上時,玉公子瞥了一眼,頓時一股巨力將女子的面具震碎,整個人都被彈飛在一處碎石堆中,半天都爬不起來。
「這麼慌張做什麼?是怕我知道你監守自盜,數次凌辱這獨眼小狐狸的事情?」
此話一出,那女人更加慌張,她掙扎著爬起身子,求饒道:「公子!公子你聽我解釋!」
玉公子動了動兩根手指,立馬有人替他將這女子的脖頸割裂,血柱噴涌而出,雙目無神的屍首落地發出彭彭震響。
見到一直欺辱自己多年的女人死去,狐狸男子頓時有一種冤屈得報的感覺,心中有著無限的快意。
只要出賣掉當年那對夫婦說給自己的方法,他也可以成為這樣萬人之上的尊者。
舉手投足之間更是掌握著他人生死,一切的一切都不需要自己動手。
他眼神變得熾熱起來,說話的聲音也不再軟弱無力,而是充滿了激動。
「那夫婦親口告訴我,外面的大陣乃是上古流傳的妖族陣法,尋常人從這裡過是看不見通往山內的岔路,而且還會引起陣眼的注意。只有從妖族用妖氣裹身,才能通行此處……」
「妖氣嗎?」
玉公子點了點頭,平穩的說道:「果然和我預想的差不多一樣,主導妖族的狐妖一脈生性多疑,會在這法陣上動諸多手腳。」
狐妖男子喘著粗氣說道:「我能幫大人避過法陣追捕,但以我的氣息只能多掩蓋一人……」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對於這種事情,我早有準備。」
玉公子拍了拍手,身後無數黑衣人將隊伍中間的黑布掀開,露出幾車巨大的牢籠,每車牢籠之中都棲居著各式各樣的獸形妖怪。
它們雖沒化作人形,但已經有了神智,能感受到和尋常野獸不一樣的氣息。
其中有一隻野狼怒氣沖沖的盯著那狐妖男子,不肯移開雙目。
「妖族的叛徒!你居然敢恩將仇報,出賣當年救你一命的恩人!」
狐妖男子不敢與其對視,渾身顫抖,不發一言。
玉公子哈哈笑了兩聲,平心靜氣的說道:「把這些實驗剩下的妖怪都屠宰剝皮吧,第一批人披著這些妖族皮毛進入其中關閉大陣,我要親眼看看,這妖族聖地是如何的模樣!」
「你等著,我們的今日,就是你的明日!」
山谷之中,傳來妖族狂怒的怒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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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風寂靜,冷月無聲。
柳若歡在與小狐狸友善的交流了一番後,總算用多給他一些思考的時間將這關糊弄了過去。
但蘇囡囡卻好像完全忽略了他拒絕的可能性,剛剛給他收拾好一間空屋,就端著紙筆粉墨來到了屋內。
「你這字寫得歪歪扭扭,出世肯定會遭人懷疑。」
柳若歡模仿起蘇囡囡隨手寫的字跡,果然毫無章法,醜陋不堪。
主要古人用的都是楷書草書,他這種從前世穿越過來的人雖然能看懂,卻寫不會。
「你這前面數十年都活在山林里嗎?怎麼連簡單的一到十都寫不明白?」蘇囡囡雙手撐臉,看完柳若歡的字體評價道。
雖然模樣嬌俏可人,但柳若歡卻提不起欣賞的心情,無奈的問道:「我第一次聽說做妖還要學寫字的。」
「我現在在外面最常走動的身份是蘇氏商人,你身為我的內人,自然得把這些東西學好,才能替我照顧生意。」蘇囡囡振振有詞的說道:「而且你要知道,我們家做的是女人的生意,你若是臉和字都說不過去,那自然難走出家中後院,也難替我主事。」
「我這顏面還能出來做生意?」柳若歡不敢相信的問道:「這裡面還有說法?」
「人心雖難猜,但人性卻易懂。」像是聊到了蘇囡囡擅長的話題,她輕聲一笑,看向柳若歡的眼睛流盼嫵媚,十分動人,「世人雖然對丑有所偏見,但若是可憐,也會生出憐惜之情。就像金陵城中有專職於要飯的乞丐組成丐幫,流竄於街巷及各個碼頭之間,那丐幫可要比一般商人要有錢多了,區區一個香主一個月就能吃上萬兩供奉。」
「這麼多?」
「但尋常人只覺得那乞丐可憐,給錢時倒也不會想那麼多。」
柳若歡頓時無言,好像確實如蘇囡囡所說,人比較容易對這種賣慘的人設產生同情心,但興許人家過得比你要好得多。
就在柳若歡發愁該如何練好這古文字體時,一聲驚天動地的聲響忽然響徹夜空,將房樑上的灰塵都震抖了下來,激起一片塵埃。
「什麼情況?」
柳若歡話剛問出口,就見蘇囡囡直挺挺的站起身子,整個人盯著屋外,面色有些恍惚。
「陣破了。」
「什麼破了?」
「守護我妖族數千年的上古血陣破了,我要去陣眼那看看情況。」蘇囡囡轉身欲走,但又似想起了什麼,轉身對著柳若歡強調道:「主屋的床板下方有一處可藏身的密道,若我多時未歸,你就順著那裡的路從這裡走,漠北,南海……跑的越遠越好,不要試著尋我。」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柳若歡本來還在尋思該如何從此處脫身,卻沒想到老天就幫了他的大忙。
「嗯。」
蘇囡囡又最後深深看了他一眼,雙目之中充滿了擔憂。
但現在這村落中明顯發生了極為不妙的事情,身為主事人的蘇囡囡背過身去,幾個彈跳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見蘇囡囡走遠,柳若歡收拾了簡單的行禮,準備按照蘇囡囡所說的地方打開密道,從此處逃生。
就在他剛剛掀開床板打開密道之時,一聲悽厲的叫喊聲從蘇囡囡去的方向傳來。
柳若歡面色一變,心中也不由得擔心起來。
「你在擔心什麼?明明這件事跟你沒有關係……」
一道古怪的聲音從他腹部的儷人珠處響起,他轉身看向身後,一道黑色的人影緩緩凝聚成形,隱隱約約看去像是柳無痕的模樣。
柳若歡看到這一幕卻並不驚訝,而是平靜地問道:「柳無痕的意識早就消散了,何必拿這種伎倆來挑撥我的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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