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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立秋

2024-08-16 16:39:54 作者: 六道紅葉
  八月八日,正是立秋。

  時間真的飛逝的快,再不快點就趕不上好時候了。

  京城立了秋,見不得多麼涼爽,白天還是烈日當空,不光熱還悶。

  家裡的還特意買了兩台新風扇,希望能減輕點暑氣。

  不能下雨,一下雨胡同里就不行了,臭味不能說熏天,但也差不到哪裡去了。

  這就是這個年代住在四合院的憂愁,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樓房是好,咱不是也沒有那個能耐住嘛!

  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就掉坑裡了,還是把時間線寫快點,亞運會的時候就該整治。

  居委會的劉大媽也在催著呢,她辦事還算勤。

  見天數著日子過,數著數著葡萄就成熟了。

  一休息就沒事坐在葡萄架下,用剪刀剪一串,清洗下控干水份放在果盤裡,然後再躺在逍遙椅上,悠哉悠哉。

  幹這事只能背著老娘蘇桂蘭,不然非被她埋汰與嫌棄,年紀輕輕就這麼暮氣沉沉。

  還沒娶媳婦就當了爺爺,這輩分蹭蹭的竄。

  今天小風剛好,陽光也不是那烈,一家人沒事就坐在葡萄架下,忙碌著大事。

  「哎呀!就知道吃,一點忙都幫不了」

  一個中年婦女叫嚷著,俊秀的臉也多了一層可怕,只見她赤手空拳在洗著一個像似酒罈的小罈子。

  對著旁邊的兩個人,呼來喚去,這個要洗了,那個也要準備一下,別到時候蒙沒有放。

  「嗨!別愣著啊!合著這活就我一個人干啊」

  心想也沒有說讓你一個人干啊!是你嫌棄我們慢都搶過去了,現在可倒好,還被倒打一把,這上哪裡說理去。

  「媽,瞧您這話說的,我們爺倆也想幫你,實在是有心無力,不知道從那下手啊!」

  我很委屈,我是不會弄,但也不能說我不想幹活,這點小驕傲還要的。

  老爹駱少逸明顯非常認可我說的話,站在水池邊的他。

  一邊洗著葡萄一邊說,「兒子的話說出了我的心聲,以前沒弄過,也不知道怎麼做啊!」

  「這有什麼的,去年春節在百貨大樓買的那酒,你們說好喝不好喝。」

  蘇桂蘭一對二,一點都不落下風,一不用威,二不用勢,單單選擇那誘人的味道。

  上次一家人花了巨款買了瓶葡萄酒,那是真的好喝,不似紅酒,有點像飲料。

  喝了一瓶就跟喝白開水樣,沒有一點勁,甜甜的,不過後勁不小啊!像米酒但沒米酒的味沖。

  都怪駱濤這貨嘴快,說咱們有現成的原料為什麼不自己釀點呢?就是這麼一提,蘇桂蘭記住了。

  這葡萄一成熟就催著駱濤問他怎麼做的,這就很尷尬了。

  我哪裡知道怎麼做?看是看會了,手也沒說會不會啊!

  只能努力的回憶著步驟:

  第一步:先將葡萄洗乾淨,然後晾乾水分,再將瓶子也都洗淨晾乾。

  第二步:先將葡萄鋪在壇底,鋪的時候,先用手將葡萄果肉輕輕從葡萄梗的地方擠出來。

  第三步:在葡萄上面鋪上一層冰糖或砂糖,反覆一層果肉一層冰糖。


  配料適中看個人口味,第一次做糖可以少放點,別做成了一壇糖水,一斤葡萄二兩糖自己家配方,做壞了不要找我。

  可以看到瓶子裡的葡萄液體慢慢增多,砂糖逐漸融化,瓶口的液體也隨著氣體的增多也逐步升高。

  一周左右的時間,葡萄皮的顏色就會慢慢變成紅色,這時候鼻子湊到壇口,你也聞不到,用水密封的罈子,。

  如果用的是平常的瓶子,屋子的空氣肯定瀰漫著清香的酒香。

  一個步驟一個步驟落實,一家三口忙了快一天,開始沒想到可以不用剝皮,三個憨憨剝皮剝了一上午。

  下午三點多,熱浪也漸漸散了,風颳著葡萄樹,它也撒起了歡。

  為做這壇葡萄酒,可是剪去了一大半葡萄。

  為了湊一壇,還加了一些還沒完全成熟的,也不知道釀好之後是怎麼一種味道,如果有酸味,那只能十分抱歉了。

  駱濤和父親收拾殘局,兩個人小心翼翼的把酒罈放在他們的房間。

  要有多小心還要必須加倍小心,就怕啐了,他們爺倆的後半生,就無形成中,樹立了一個永遠不可能戰勝的敵人。

  完成了這項艱巨的任務後,一起長出了一口氣。

  回到院中,把剝的葡萄皮放撿起放進紙婁里。

  聽說這皮可以做果凍,用榨汁機把皮打碎,然後放進鍋中加上白涼粉,加糖煮化即可。

  然後直接放進冰箱裡凍,也可以加自己喜歡吃的水果,看自己喜好調製,簡單易學。

  收拾停當,拿了一把普通的紫砂壺,沖了兩杯高茉,這是父親的第二愛,第一愛也是高沬。

  哈哈!偏旁部首一換等級一下就給分了出來。

  以前駱少逸喝茶喝的全是高沬,便宜且又有高茉味,現在生活好了。

  偶爾也會買上幾兩好的高茉嘗嘗,在京城吳裕泰出的高苿才很正宗,現在就不知道了。

  京城還有一種「高末」,看看從字面就能看出嬌情,別的還有件衣服,它倒是無所謂的全給脫了,就剩「末」了,泡泡也沒有了。

  「「高末」也叫「高碎」,還叫勞保茶。

  是舊時京城特有的一種茶葉,實際上就是茶葉店篩茶時篩出的茶葉末。

  這種碎末在別的地方是棄之無用的東西,在舊時的京城,卻是貧民非常喜愛的茶飲原料。

  這個「高末」駱少逸也喝過,但絕對沒有買過,駱家還沒有沒落到要喝這「高末」的時候。

  從小也算不缺吃喝,還是個獨子,自出生到現在也沒怎麼吃過苦,也沒有當過家。

  以前駱敬活著,這個家自然是他老人家當,他也算中興駱家之人。

  老爺子走之後,誰能想到媳婦把他吃的死死的,家是不可能當了。

  不過活的也自在,以前由老爺子給他安排好前途,後來換成了媳婦,也沒大安排就剩督促他了,不然工資也不會比蘇桂蘭多十多塊。

  看到兒子成了作家,這也註定當不了以後的家,兒子天天「作家」,還怎麼當家。

  他就是個能安安穩穩過日子的男人,衝鋒陷陣可不要找他,如果成了叛逆,也是你們沒有識人之明。

  如果是媳婦和兒子真有了事,我相信他絕對會第一個站出來的,這便是他的責任。

  茶也喝好,飯也剛剛做好,一拍手完美。

  還如往日一樣,吃著家常菜聊著胡同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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