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武華過來後,駱濤和侯明就解放出來了,侯明是天天過來,不愧是駱濤的鐵桿死忠粉。
今兒沒有什麼事,太陽也沒有出門,正是下鄉的好時候。
要不了多久朱霖一生產,時間就更加沒有了,天氣也會越來熱,下鄉就是受罪。
「侯明,筐都綁好了嗎?」
駱濤進屋換了一身接地氣的行頭,上身短襯衫,下身的確良,腳蹬一雙內聯升,小頭梳個三七分,要是不說話就往那一站,妥妥的科級幹部。
「哥,您這是越來越帥了,不能細看」
駱濤有點很錯愕,怎麼就不能細看了,什麼意思啊!
「為什麼不能細看?」
「太帥了,會閃瞎了眼」
這侯明馬屁拍的過份了,跟著劉海好的沒學,竟學些表面文章,怎麼聽著他這話,心情就好了不少吶,真怪了。
「你就會撿好的說」駱濤很心慰有幾個這麼會說話的朋友,不像老張頭就會懟天懟地懟空氣。
「哥,我發現您和霖姐越來越有夫妻相了」
又啥意思啊?這話是說到頭了。
「我們以前沒有嗎?」
「呃,那個,以前好像是有吧!我也記不太清」侯明發現自己怎麼把心裡話給說出來了,這對駱濤太不禮貌了。
駱濤自己也有類似的感覺,自從結婚後自己的顏值直線往上升,現在看朱霖也沒有那麼驚艷。
怪不得電影小說都有這樣的橋段,女鬼喜歡和男的做什麼,然後吸其陽氣以滋養自我。
小說中邪魔外道喜歡找漂亮的女子做鼎爐,以加強自身法力,還能養顏。
看來他們都沒有亂演胡寫,都是有親身經歷得。
「好了,弄好咱們就走,今天哥帶你漲漲見識」
駱濤也不想跟他糾結這個傷心的話題,便是干正事要緊。
「就等您了,您出看看怎麼樣?」侯明手指了院外,讓駱濤檢查一下。
駱濤小步慢走出了門口,就看到門的右邊停了兩輛武裝好的自行車,后座左右各加了一個筐像人背的搭褳。
這筐就是木頭做了一個空架子,中間則套一個麻袋防備小東西漏,又用兩根木條連接兩個筐,然後用鐵絲扎在后座上。
「不錯,咱們這就走,那地挺遠的」
駱濤又回身給蘇桂蘭朱霖說一聲中午可能不回來了,又去東院跟老張頭和王師傅打了招呼,如果有事讓他們自行處理。
事情交代好,駱濤便帶著侯明開始了下鄉視察工作。
過了護國寺東巷,穿棉花胡同又轉奔德勝門往北,一路疾行。
「哥,還要多久啊!」侯明看騎了這麼長時間也沒有個頭,不覺得就想問問駱濤。
「快了,過了清河公社就沒多遠了」
就這點路還遠嗎,還沒出六環吶,這地方的房價在後世不知道擋了多少外地人。
從百花深處到清河地區的羊房水庫,怎麼也得要一個半小時這是快的,慢的兩個小時也正常。
又騎了二十多分鐘,終於等來了他們村里派來的迎接隊伍。
「汪汪汪」
老話都說了一回生兩回熟,你們還是狗吶,鼻子也太差勁了,呵呵,不會又換了一茬吧!
駱濤跟侯明面上鎮定,內心卻是如臨大敵,沒有想到幾個月不來,它們的隊伍又壯大了不少。
你說大的咬就算了,還有幾個屁點的小奶狗也跟著湊熱鬧。
駱濤他們拿著在路上撿的木棍,邊戰邊退往大爺家的方向去,跟一群狗激戰了好大一會,也是沒有人能比了。
駱濤看到了那個木門,心情好了不少。
一邊敲門一邊喊,不喊還好,一喊總有幾條不懂事的狗跟你唱反調。
「汪汪汪」
「大爺在家嗎!大爺」咳咳,音起高了,這一陣算是敗給這群中華田園犬了。
「哦,駱同志您怎麼來了,還是買魚是不是?」
也不知道大爺是聽到駱濤喊他才出來,還是聽到了狗叫他出來看看。
「大爺我這次主要收老物件,給您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同事,今兒來看看這田園風光」駱濤笑著介紹了侯明,又遞煙給他。
「哦,我還以為您不來了呢?我早就給您定了幾家,您這麼長時間沒來,我可是背了一個黑鍋」大爺接著煙還埋怨駱濤怎麼這麼長時間才來。
「大爺,這事是我的錯,您老多原諒」
駱濤給大爺塞了五斤肉票和五塊錢,這本來是準備結束給他的,沒想到大爺先給駱濤來了一出苦肉計。
「呵呵,您等一會我去叫他們帶著東西過來讓您看」這大爺真是個好角,白臉紅臉樣樣拿手。
臨前還把家裡的矮桌和馬扎放在槐花樹下,又沏了一壺涼白開,這小人物大學問。
還別說真有點鑒寶的意思,就差一個拿錘子的主持人了。
茶水喝了不少,人是一個沒等到,中華田園犬倒是一個也沒走。
「駱同志久等,人我都叫來了,您看看東西吧!」
「啊!好好,這人這麼多嗎?能讓他們排一下隊一個個來嗎?」
「沒問題,你們都別吵吵了,都排好隊一個個來,你看看你們都亂成了什麼樣,我們可不能讓人看了笑話,再說一句只要拿來的東西駱同志能看上,價錢絕對不讓你們吃虧」
這話說得可以,有點村長的勢頭。
「王大爺說的對,咱們一個個來,都有份,大哥要不從您先開始吧!」
駱濤對著一個皮膚黝黑,年齡四十上下的中年男人開口道。
「好好,您看看這個罐子我家祖傳的」
駱濤接過這個罐子,就聞到了一股子酸味,好傢夥這罐子不會是現騰出來的吧!
酸味就酸味吧!是有點年頭了,舊仿雍正仿成化,福祿壽三星罐,這個還是可以收得。
「大哥五塊錢怎麼樣?」
「您給的也太少了」
「那您說多少合適」
「六塊,少一分錢我就拿回家接著醃菜」
呃,嚇的駱濤一激靈,漲一塊錢就不要斷章換氣好不好,太嚇人了。
「錢您拿好,看看沒錯吧?」
「哎哎,沒錯」
開門紅勢頭不錯,下一位。
「大姐,這前兩年買的碗就別拿過來了」
「大爺這酒瓮還是您老自己留著吧!」
「大娘您這副畫要多少錢?」
「我也要六塊」
「給,錢您老拿好」
「大姐我都說這碗我不要,您怎麼還拿了一摞過來」
「大兄弟這不一樣,這可是老物件,老家兒說是祖上在王府當差賜下得,您再給看看」
「好吧」駱濤拿著碗看了看,是不一樣,新面老東西,色白質薄,還有光澤,這是定窖的特徵啊!
又看碗內的花紋居然是劃花出來的牡丹,又連看其它幾個碗,沒有一個花卉是重得,看來是定窖不假了,還有一點疑問,如果是那一套最少也得有十二個,不會就這五個啊!
「大姐家裡還有這碗嗎?」
「啊!有,多著吶,大兄弟要這碗?」
「呵呵這碗我要,是個老東西,不知道您家裡還有多少?」
「好像是二十四個吧!我也記不清了」
「是嗎?您能都拿來嗎?如果和這幾個碗一樣我全要了」
「也是六塊錢一個」大姐還是很關心錢糧之事。
「一樣」好吧,那個大哥起的什麼頭啊!怎麼都喜歡六塊,就不能降降價。
駱濤先付了這幾個碗的錢,大姐拿到錢才許諾離開。
「那好,您等一會」
駱濤看著大姐離開,在等她的這段時間,又買了兩件硯台和古玉。
「大兄弟您看看,是不是一樣得」
好傢夥,東西就這麼摞著抱過來了,心是真大。
跟來的應該是她男人,看來是來當保鏢的,如果全是,一百多塊錢啊!
駱濤一個個的看,這下沒錯了,就是王府專供定窖的碗具,二十四套一組全是劃花還不重樣堪稱極品,這趟來得值了。
駱濤很大方的多給了一個碗的錢湊了個整,希望他們有好東西還留著等他。
接下來又忙到下午六點多,再鑑定完鄉親們帶來的古董。
駱濤也發現一些不正常,總感覺有人盯著他們,便和侯明說注意一下四周。
看天色也差不多了,便跟大爺告辭,臨走塞了五塊錢給他,又要了兩個長擀麵杖。
婉拒了大爺的好意,便收拾好東西往城裡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