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麼？」
超越極限的信念在這一刻差點動搖。
陸清雪呆愣，此方天道怎麼是小弟的形狀？
她不敢置信，猛地晃了晃腦袋，仔細瞧去，看得更清晰了，天道意志的雛形，真的和小弟有幾分神似。
「怎麼回事？」
「是我迷失了嗎？竟然將天道意志看成了念離？」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陸清雪想要勸慰自己，但事實在前，無論如何都改不掉。
「引我來此的那個人，莫非是念離？」
此刻回想，陸清雪才恍然大悟，小弟各種稀奇古怪的手段眾多，隱匿氣息是常事。
如果自己猜測是真，那一切就都解釋得都通了。
除了小弟之外，又有誰願意將一方界域讓給她來成帝呢？
「如果真的是念離，那他也太厲害了，竟然悄無聲息便煉化了一方生命界域。」
「這個難度，恐怕不亞於長樂用一生來促就俗世世界的進化。」
想到此間種種，陸清雪無比震驚。
轟隆隆！
她的氣息還在不斷的升華，質變。
剎那間，她看到了那條貫穿無盡宇宙的混沌大道，不見首尾，星河在它面前都渺小。
成帝第一事，見證無盡宇宙的偉大。
驕傲如陸清雪，也在這一刻意識到了自身的渺小，生靈如塵埃，大帝或許也不過是一顆石子。
要走的路，還有很遠。
氣機歸一，回到現實，陸清雪徹底蛻變，道芒內斂，舉手投足間皆是天地呼應。
天道之心的存在，更是讓她的力量能攝取部分混沌大道的本源。
這是當世大帝的最強手段。
「原來如此。」
成就大帝位，很多以前不解的事情都在此刻明了。
理解的更多，知道的更多，心中對大道的敬畏更多。
「可惜……」
陸清雪望向遠方星河，她終究要去另一方界域戰鬥，失去天地的支持，她這位當世大帝其實也和其他幾位另類成帝者差不了太多。
「念離！還不出來？」
她輕喝一聲，聲音在天地間蕩漾開來。
到了這一刻，她當然知曉，這一切都是自家小弟演的一場戲。
「姐，還是被你發現了。」
陸念離從虛空中走出。
陸清雪翻了個白眼，「當你姐姐是白痴嗎？天道意志都是你的樣子，想不發現都難。」
「失誤失誤，」陸念離訕訕一笑，「好在姐姐成功了，沒有被我所影響。」
陸清雪揶揄，「你是不是以為，姐姐我一生高傲，不弱於人，絕不受來嗟來之食？硬要走出一條逆天路？」
「呃……」
陸念離想說，他真是這麼認為的，無關於性格，而是道心。
姐姐走的路，向來是同階無敵，敗盡一切，每一次都在生死攸關間突破，找尋一個又一個境界的極限。
如果他提前說了，那麼這一切都將不復存在。
陸清雪莞爾一笑，明眸皓齒，令天地失色，「我只想說……」
「真香！」
道心無敵，並非無法任何挫折，有些事情想通了，本心通順，斬盡束縛，便是極限。
真正的極限路，是心靈的極限。
陸念離一陣錯愕。
陸清雪意味深長道：「現在是不是該由你來解釋了，為何這片星空會突然出現一片生命界域，而且你成為了界域之主？」
「這個……說來話長。」
陸念離道：「一切還得從姐姐給我的那一粒菩提沙開始說起。」
「菩提沙帶著我的靈魂，去了另外一個世界，我在那個世界度過了兩百年。」
「通過那個世界名為『神源術』的術法，我在畫道上的領悟有了質變飛躍，領悟了生命本源的構造。」
「回歸之後，我便遇到了這顆星辰。」
「而後我在這裡構造了一個生命本源規則演化的世界，再將天帝殿的生命本源注入其中，才讓它得以完整。」
陸念離一頓解釋，虛實結合，硬生生將故事給圓了上來。
「所以啊，因果輪迴，姐姐今日的成就是註定的，如果不是那一粒菩提沙，或許就沒有今日的大帝道果了。」
這句話並沒有錯。
如果沒有菩提沙，他根本不可能去領悟什麼生命本源的構造，去開闢大帝才能開闢的生命小世界。
就算得到了無主大世界，都不能將其轉化為生命界域。
或許真的是因果命運輪迴。
陸清雪無奈一笑，「你所說還真有幾分理，糾結那些也無用處了，將成帝的機會讓給了我，你怎麼辦？」
這一次，是真的沒有成帝的機會了。
「你們都成帝了，我成不成帝就無所謂了。」
陸念離滿不在乎，「接下來就靠你們了，我繼續躺好等帶飛。」
陸清雪沒好氣的在他腦袋上敲了兩下，「你以為黯靈那麼好對付？昔日那麼多大帝，都隕落在了上古戰場。」
「融合生靈特性的黯靈君主們，必然會更強！」
「到時候誰都不敢說穩穩護著你。」
親身與黯靈交手過後，陸清雪更能體會到黯靈的詭異與強大，君主級的黯靈必然更勝之。
雖說大帝道則已經與天地道則持平，比之准帝要強上無數倍，但誰又知道那些不祥君主會進化出什麼能力呢？
眼看姐姐又要開始說教，陸念離立刻開啟遠遁之術。
「姐，你好好鞏固大帝道果，我先走了。」
嗖！
待陸清雪回過神，自家小弟早已不見蹤跡。
「這傢伙怎麼跑那麼快了？難怪連我都追不上，如此速度，堪比大帝了吧？」
「應該是萬古自在無上道法的力量。」
「沒想到小弟都將萬古自在無上道法領悟到這種程度了，或許他能再創造一個奇蹟。」
自從娘親成為大帝，自曝身份後，便無人再敢打萬古自在無上道法的主意，但這門無上道法的力量，依舊無人能忘。
它依舊是唯一明確的登仙法。
陸清雪以前沒想過，但如今她卻覺得，小弟或許真的有希望藉此法重現登仙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