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儀式進行時

  城主府內的宴席再熱鬧也跟展悅他們這些底層士兵無關，站了一天崗也終於可以好好休息了。

  兵營駐地就在城主府不遠處，由於明日依舊有護衛任務，士兵們卻是不敢飲酒。

  「對了，程隊長，你是什麼境界啊？」展悅拿著一隻羊腿，大快朵頤，今日的伙食當真不錯。

  「我是御靈八階，已到玄境門口。」程露說道，而後拍了拍展悅肩膀，「你也別急，只要你肯努力修行此生踏入玄境還是有機會的。」

  萬靈界修行以契約伴生之物為始，分為契靈境、通靈境、御靈境，此為三凡境，每境又分九階，也是絕大多數契者所處的境界。突破凡境便又有星玄境、月玄境和日玄境，此乃三玄境，此境界的人又被稱為玄者，地位很高。玄者有個很大特點，他們擁有契約空間，可以將契約之物放入契約空間之內，當然也僅限於存放契約之物，其他東西是不行的。

  玄境之後便是靈神境，此境界的人已經可謂神明，整個人族之中都是極為稀少的存在。他們所擁有的能力就是不藉助外物的御空飛行。

  「那我東國的長公主殿下是什麼境界？」展悅還是忘不了那個騎著紅龍的黑長直御姐公主。

  「公主殿下應該是日玄境巔峰，但因為她是強大的龍契者，配合她的契約獸，她擁有比肩靈神境的實力。前幾天才得到的消息，夜君麾下九十九魔中排名第十一的血月魔君便被公主殿下斬殺，他可是日玄境八階的強大存在，還很擅長陣法。像公主殿下這樣的天之驕子自然不是我們能比的。對了，你的契約物是什麼，能力是什麼？我還不知道呢。」程露好奇地看著展悅。

  展悅也不藏著，像程露展示了拳套掌心的『火焰寶石』，「瞧，就是這顆火屬性寶石。」而後展悅一拳轟出，這一拳直接帶著濃烈的火焰。

  程露眼前一亮，讚嘆道：「你也算是運氣好啊，雖然只是雜契者但也能掌握一定的元素力量。你看我的。」卻見程露從腰間取出一柄匕首，匕首通體火紅，由烈火鋼鍛造，只見他一刀揮出，在空中殘留一道火光，竟然也擁有『火』的力量。

  「我們這些契者雖然不是正兒八經的靈契者，但也掌握了少部分他們的能力，已經比其他契者厲害許多。我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在御靈境就擔任了雛鷹隊的隊長。」程露解釋道，看向展悅卻是越來越喜歡，畢竟他倆聊得來，而且能力相似。

  並非只有靈契者才能掌握元素力量，部分其他契者也可以從契約物中獲得，只不過同樣比較稀少罷了。展悅雖然偽裝的是『雜契者』，但擁有了火焰的能力便已非凡。

  「很多人的能力都很特殊，不可小瞧任何一位契約者，就像我的一個朋友只是契約了一個背包，然而那個背包卻能裝一座小山一般的物資，他直接成為了後勤部門的核心人物，是城主眼中的寶貝，還專門配置了幾個高手保護他。」程露感慨道。

  「那背包不就跟空間寶物一般了嗎？」展悅驚訝道，他在書上看到過這個世界的確有空間戒子之內的寶物，但煉製方法早已失傳，現存世的極少，個個價值連城。那背包契者等同於自帶一個空間戒子，也難怪城主會視為寶貝人物。

  「可不是嘛，所以說人外有人。可不要根據什麼雜契者，兵契者就輕易給別人下定義。成為契者之後，我們便通過契約物勾連天地進行修煉，對了，你修煉的是什麼功法？」程露問道。

  「功法？我...我沒有功法，修煉一定要功法嗎？」展悅追問道。

  「這倒不必，但是功法能大幅提升人的修煉效率，一些功法還能指引你的力量運轉方式，讓你能充分發揮自己的實力。我父親留給我一門《注靈法》，雖然只是白品，但也很難得，可惜家規規定不可外傳。」功法由低到高，被分為白、綠、藍、紫、橙、紅、金、彩和神九個品級，不過修煉什麼品級的功法，是無法直接看出來的，功法的品級評定在萬靈界有專門的機構，沒有評級的功法被稱為『黑品』。高級功法世間極少，一位靈神級強者也只擁有一兩套橙品功法也是可能的。至於神品功法，在『鑒天樓』的記錄中歷史上也只出現過七套，其中四套如今還失傳了。

  「早點休息吧，明天還得站一天崗。聖女祭祀神女像偏偏選中了我們旭日城，傳說旭日城是神女的故鄉，也不知道真的假的，畢竟好幾千年的事情了。」程露吐槽道。

  「我也不知道，要不改天我找神女問問？」展悅打趣道。

  「去你的，不可拿神女開玩笑啊，小心給你扣個大不敬的罪名，要知道隔牆有耳，有些話不能亂說。」程露提醒道，而後打了個哈欠便回去了。

  第二日，當陽光灑在巨大的神女像之上，神聖的神女像在日光中千年不變地注視著這座古城。下方的廣場早已戒嚴，展悅他們站在廣場的一邊維持著秩序。

  太陽騎士團率先入場，布下紅毯。而後騎兵下馬，位列紅毯兩側，他們高舉騎槍，交叉形成拱橋模樣。

  眾人注視下，金髮的聖女身著盛裝緩緩走來，她一個人踏上紅毯，沿著紅毯的走向神像，她緊閉著雙眼，雙手合十，祈禱著，今天是她成年的日子，她的願望卻只能告訴神女。

  「神女大人請保佑我體內的毒素可以早日找到解決辦法，不再為我擔心。還有...希望我能像鳥兒一樣自由，哪怕只有三天...不...一天也好，一天也好......」

  人群看著這位聖潔的聖女，只當她在為人類祈福，卻不知她心中所想。光之聖女的身份從她覺醒後就將她束縛，如果可以，她寧願只當個普通人，想去哪裡就去哪裡，不用一堆人簇擁，一堆人護衛，也不用連累他人。但她又害怕自己爺爺那失望的眼神，所以她從小到大都很努力地修行著，努力達到爺爺的要求。

  鷹王展雲飛和金獅子瑞恩兩位正玄九階，半步靈神的強者，此刻卻不敢怠慢，他們在一旁的看台上警惕地注視著四周，以防止一切意外。

  然而這時，一顆信號彈突然在晴空下綻放，它的方向正是通明塔所在。

  「有人偷襲通明塔？」展雲飛眉頭緊皺，旭日城的兵力大量部署在了神像附近，通明塔此刻最為空虛。

  「展兄，你去看看吧，此地有我。」瑞恩說道。

  那雄鷹盤旋在天空，很快就帶回了情報。

  「是血喉在闖通明塔，塔中存有大量通明石，不可被他奪走。護塔的守衛不是他的對手，我得過去。」展雲飛一個閃身，跳到了巨鷹的背上，直飛通明塔而去。

  「夜君麾下九十九魔第四席——狂魔血喉？」金獅子瑞恩眉頭一皺，卻是沒想到這個時候夜君的人竟然找上了旭日城的麻煩，他不敢怠慢，更加警惕地看著下方的祭禮儀式。

  「下...下雪了？」突然間，天上降下許多白花花的東西，初看似雪，再細看卻是一個個拇指大小的白色紙人，紛紛散散，覆蓋整個儀式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