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 抉擇（下）

  「這是...聖火？」天煌難以置信地看著展悅掌心的火焰。

  一旁的天羨也傻眼了，他擁有所謂的天火，對火焰一道算是非常精通，然而看見展悅掌心的聖火方知天外有天。他不知道的是，他的天火若算是第三級火焰，那麼展悅的神聖心炎便是第五級的火焰，整個宇宙之中也非常罕見。集合了天地人心四種火焰以及上古火靈的神聖心炎能出現在宇宙之中本就是巧合與奇蹟。

  「不只是聖火，五行之物我已有其四，就連剩下的鳳梧我也已經有了線索。你真覺得我萬靈界其他人都只能坐以待斃？」展悅反問道。

  天煌咽了咽口水，自己乃是真境大能，還是真境最頂峰的水準，然而在展悅這個還未入靈境的後輩面前，竟然氣勢完全被壓過一頭。那種風輕雲淡，乾坤在握的自信是裝不出來的，天煌露出一絲苦澀的笑意，果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萬靈界竟然出了這麼個人物，他也算是開眼了。

  「老祖，快點決定吧。」天羨催促道，他跟著天將乙，見到了天將乙的所作所為，本來就不想去什麼狗屁天上天，他只是驕傲，可不像天族這般殘忍，亂殺無辜，他們尿不到一個壺裡。眼下又聽展悅這般說，那更沒有什麼後顧之憂了。

  看了看天羨，又看了看自家的晚輩，天煌原本英俊的臉忽生斑白頭髮。他的決定不只是影響羽族，也影響著整個萬靈界，他不想因為自己的緣故，讓羽族成為萬靈界的罪人。下令開啟天門的是他，那麼一切後果就該由他一人承擔。

  「好，我答應你們！」天煌咬牙做了決定。

  見狀，女帝直接收回了法寶。感受到控制解除，天煌直飛天空，不一會兒便來到那處空間縫隙，也就是所謂的天門。

  只見他雙手合十，身後羽翼展開，口中默念著什麼，那似乎是關閉天門的儀式。

  察覺道天煌的舉動，天將甲大驚，急忙往天門處來。

  「狗膽！竟然敢背叛我！」天將甲知道若是天門關閉，自己怕是會被關門打狗，這一方星界遠遠沒有自己想的那般簡單，自己只恨自己為何托大，為了臉面不早點去搬救兵。若是在他第一次被打回來就回天上天搬救兵，那展悅等人將要面對的就是恐怖的災難。好在，天族的傲慢是刻在骨子裡的，似乎真的是受那什麼光明之神的影響。這才給了展悅他們圍殺的機會，但這機會還未必能抓住。

  「還不住手，只要你現在住手，我可以保證將你羽族全族老幼都送入天上天！」天將甲是真的急了，他並不知道天門從這一頭開啟的陣法。

  天煌只是冰冷的看了他一眼，說道：「我羽族自古以來就以天為姓，倒不是跟天族有多大幹系。只是我羽族背生雙翼，刻在骨子裡就是對天空，對自由的嚮往。我的那些後輩都明白的道理我又豈會不知。如今既然他們都有了答案，我這個老祖自然該做做表率。聽好了，我羽族從此以後還是以天為姓，不需要你天族的批准。」

  天將甲火冒三丈，此刻對天煌的恨意超過了所有人，他甚至用後背硬抗了龍尊幾人的攻擊。手中天槍積蓄力量，一槍朝著天煌投了過去。他自信，對方若是不躲，這一槍能將其斃命。

  看著疾馳而來的神器，天煌只有兩個選擇，躲開，之前的儀式步驟前功盡棄，對方趕到天門必定會直接遁逃。不躲，自己接下這一槍真的能活麼？

  然而沒有絲毫猶豫，他身後的羽毛紛紛脫落，組成一個白色羽毛球體，將自己包裹其中，這是他最強的防禦手段。

  天槍何等威力，龍尊的身體都只能躲閃不能硬抗，只見天槍直接貫穿白色的羽毛球，化為一道金光穿過。金光過後，天煌竟只剩下上半身，他的下半身被天槍直接毀滅。

  「老祖！！！」觀戰的羽族人心如刀割。然而這個時候，天煌卻笑了，因為天門已經在最後一刻閉合。

  「哈哈哈哈，你還是沒有趕上，像個小丑一樣。接下來，我會看著你被關門打狗！」天煌肆意大笑。

  「混帳！」飛過來的天將甲怒髮衝冠，一拳如同打沙包一般將半截身體的天煌轟入了山里，直接將那高峰撞斷。

  天羨和展悅都飛了過去，天將甲那邊女帝也終於參戰變成了五打一，至於兜兜則按照展悅的吩咐留下來保護羽族族地不被戰鬥的餘波影響。

  當他們找到天煌的身體時，他已經如同爛泥一般，只剩下最後一口氣。靈魂已經開始逸散，這是展悅都救不回來的程度，已是必死之人，他的回溯依舊無法回溯靈魂，最多救回一具肉體軀殼，倒是沒有這個必要了。

  「天羨...羽族的未來就看你的了，記住我的話...永遠不要和展悅這小子為敵...記住。」天煌顫巍巍的說道。

  「老祖...我記住了。」天羨此刻也是淚流滿面，老祖待他如同弟子一般，從未虧欠。見天羨答應，天煌又扭頭看向展悅。

  「聖子大人...我死之後，希望你與我羽族的仇怨...一筆勾銷。」

  展悅一愣，隨後鄭重地點了點頭。羽族出問題的是祖上的規矩，他們也只是一直遵守組訓，才有了諸多因果。

  見展悅答應，天煌這才微笑著閉上了雙眼，魂飛天際。

  天羨也不是一般人，也只是難受了一會兒，便收拾好心情。

  「我羽族做的孽，也受到了應有的懲罰，老祖死後，我羽族怕是再不復以前的榮光。還望聖子大人遵守諾言，饒我羽族這次。」天羨請求道，他知道目前展悅的一句話其實就可以影響整個羽族的命運，他是聖子，代表的是整個人族。如今更是能代表萬靈界。

  展悅倒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們倒是一直照著祖訓做事，這祖訓怕是也得改一改，不然不知道什麼時候還會出么蛾子。」

  天羨一愣，隨後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我會認真考慮你的話，羽族的一些祖訓的確跟不上時代了。」

  兩人看向天際戰場，恐怖的力量轟鳴，憤怒的嘶吼就沒有停過，有了女帝的加入，戰局終於開始一邊倒了。

  「他手上那柄長槍不錯，不知道是什麼來歷。」戰鬥還沒結束，展悅就已經覬覦戰利品，不過自己都沒出什麼力，怕是不好意思開口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