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型晚會上,音樂才子風丞淺難得登台表演,接下來,便是萬眾矚目的一刻。
主持人的開場白在整個會場迴響,眼看就要登台,這邊的主人公卻手握手機。
助理在旁提醒,面前的男人突將手機丟給他。
「蘭深的事,去處理好。」
下一秒,他投身進絢麗光芒中,外頭掀起瘋狂的尖叫聲。
助理懵逼了一瞬,便抓著手機聽電話。
這隻手機是風丞淺的私人電話,只有親近的人才會有他的號碼,想來定是急事。
只是,為什麼是蘭深?
他們熟嗎?
帶著一腔疑問,助理開口:「你好,蘭小姐,我是風先生的助理。」
蘭深聽到這裡,心想自己果然沒錯,他們確實是認識她的。
她穿著拖鞋的腳腳趾抓著鞋板,冷得聲音發緊:「他去哪裡了?」
「老闆上台表演了,你有事跟我說就好了。」
「我現在在他的小區門前,我想見他。」
莫名的,一股強烈的思念從心裡瘋狂爬上來,驅使著她靠近他。
來之前是這樣,聽了他的聲音後,便翻了倍地滋生出來。
「您是有特別的事情嗎?可以跟我直說就行。」
「沒什麼特別的事情,就是想見見他,如果可以,你可以過來接我嗎?我想見見我男朋友。」
「啊?你男朋友?」
助理懵了,為什麼她想見自己男朋友卻找上他的老闆?
不會……
「你男朋友是我老闆啊?」助理忐忑地問出來。
那頭沉默了一秒,回答:「嗯。」
憨比助理傻了七八秒,腦袋嗡嗡的。
他家老闆,偷偷戀愛了……
到底什麼時候的事兒?
想到風丞淺剛才的交代,他沒時間想太多,立刻前去處理此事。
*
蘭深在風丞淺助理的帶領下,順利走進了他的住所。
一棟充滿了藝術氣息的白色房子,在兩人進去前就是燈光通明的狀態,屋前屋後都有花草圍繞。
「老闆表演完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處理,你也知道,今晚是元宵節嘛,事情多,他可能會晚一點回來,你先洗個熱水澡休息一下,餓的話,冰箱裡有吃的。」
蘭深看向冰冷的屋子,只問:「他大概幾點回來?」
「大概凌晨一點吧。」
助理打量著她的全身,腦子裡有好多疑問,但終因時間緊迫,沒能問出來。
風丞淺接下來還有其他的工作,他得趕緊趕過去。
他一走,房子裡就只剩下了蘭深一人。
不對,還有一隻貓。
蘭深是在冰箱頂上找到它的,一隻雪白的波斯貓,脖子上掛了一隻小巧的藍色鈴鐺。
抱著貓,她才覺得沒那麼孤單。
失憶的狀態太糟糕了,像是初臨世界的嬰兒,茫然不知方向,靈魂有一半都是抽離在外的。
她撫著溫順的貓坐了一會兒,便走向了二樓。
*
夜深人靜,烏雲散開,彎月掛在天邊,光芒灑向大地,一切看起來都十分美好。
風丞淺開門進來,高大挺拔的身影籠罩了一身寒氣,冷峻深邃的眉眼斂著一貫的淡漠疏冷。周身的氣質與房子的清冷融為一體,淡淡冷冷的,清塵脫俗。
他褪下口罩和大衣,換了鞋,像往常一樣,先上主臥卸下手錶,再去洗澡。
房子裡的燈,到了晚上全部處於明亮的狀態,無論是否有人。
這是他的習慣。
推開門,他倏地頓住往衣帽間走去的腳步,望著不遠處大床上的那團隆起,眼眸凝起一抹幽深之色。
幾乎同時,蘭深也鬆開了懷裡的白貓,起身望了過去。
男人站立在門口,強烈的視覺驚艷感撐滿了眼眶,占據了她所有的目光。
美人在骨不在皮,這句話用來形容他恰當無比。他擁有完美的骨相,撐得一張本就俊美無雙的皮相出塵冷貴。深邃眉目內投來一道看似寡淡實則深遠似畫的眼神,吸著她的神魂。
與此同時,一股安全感油然而生,鬆了她繃緊已久的神經。
「你怎麼在這裡?」男人清潤低冷的聲音傳來。
蘭深驀地回神,魂兒還沒完全回到體內,身體裡的思念就驅使著她的身體向他撲去。
她雙手緊緊抱著他,腦袋靠在他懷裡。
「我好想你。」她仰頭,輕踮起腳尖親了他一下,親的那樣自然。
一陣溫暖的芳香漫過來,下一秒,風丞淺便感覺雙唇被親了一下,微涼溫軟,淡淡的香氣覆蓋著他。
腦子裡所有的思緒被抽走,只剩下一片空白。
空氣似乎凝滯住,蘭深看到男人充滿疑惑的眼神,以及那一絲絲的不喜。
隨後,她的手被他拿開。
她敏感地察覺到了他的不悅,疑惑:「我吻你,你不開心?」
「嚴格來說,你這是侵犯。」他沒有撒火,聲音和表情一樣,始終冷冷淡淡的。
蘭深不解:「女朋友親男朋友,不是人之常情嗎?」
「什麼?」男人深邃的眼睛凝了凝。
蘭深猶疑幾秒,什麼東西在腦海里崩裂開,狐疑地問:「你,不是我男朋友?」
空氣驟然安靜下來,有些東西不言而喻,伴隨著他的沉默,蘭深之前的認知慢慢崩塌。
「我失憶了,我只記得你,他們跟我說,你是我男朋友,所以我……」
「你失憶了?」風丞淺斂眸沉思一瞬,對她道:「你先坐著。」
他拿起手機去出走廊外頭給助理打電話。
今晚事情多,關於蘭深的事情他並沒有多問,只聽助理說處理好了,而且處理地很完美,會給他一個驚喜。
他沒想到,是這麼個處理法。
十五分鐘的時間,他聯繫到了蘭深的經紀人,弄清楚了來龍去脈。
「醫生確實讓我們做好她失憶的心理準備,對不起啊風先生,我現在真的不方便過去,能不能請你幫忙照顧一晚?等我忙完了,第一時間去接她。」
「不方便。」
「我也在醫院裡陪床,家裡有人做手術,真的走不開,她現在這個情況我也不放心交給其他人,謝謝你了。」
話音落下之際,那頭傳來醫生的聲音:「誰是病人家屬?」
「我是我是!」
焦急的聲音過後,嘟的一聲,電話就被切斷了。
風丞淺沉默,薄唇淡淡抿著。
他獨來獨往慣了,不喜歡私人領地被打擾,所以不必多想。
走到門口,他看著坐在裡頭的女孩,對她說:「我送你回醫院。」
蘭深抱著鑽進她懷裡的貓,不安的眼神望著他:「你真的不是我男朋友?」
「不是。」
「我們之間,有什麼牽扯嗎?」
風丞淺並未作答,一雙眼睛眸光深邃。
牽扯大概就是。
你說你喜歡我,卻避了我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