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一個小時前,古均煒按照古蘭九所說,走到河邊的柳樹下,用手機攝像頭對準柳樹周圍,想明明白白的給對方記錄下來,這裡除了被她歪打正著說准了的柳樹外,只有潮濕的泥土和一些綠色雜草。
他繞著柳樹轉了一圈,一無所獲,正打算轉身離開的時候,腳底卻被什麼東西硌了一下。
古均煒起初只單純的以為是塊小碎石,沒怎麼在意,抬腳就走,卻不經意間看清了那微陷在泥土中的黑色東西,頓時精神一凜,整個人都呆愣在了原地。
真的有東西!好像是.......U盤!
我滴乖乖,長這麼大活見鬼了!他姐說的那幾句話,居然都一一應驗了。
說不出的驚悚感自心底攀升,或許是因為心裡還存著一絲僥倖,古均煒帶著U盤去了警察局,把東西交付了出去。
但是因為他不知道這裡面到底存有什麼東西,跟警察說的時候也支支吾吾的,行徑顯得非常可疑。更何況還是U盤,有攜帶病毒的可能,所以出于謹慎考慮,U盤被置辦警察送至了有關技術部門進行檢測。
等待出結果的期間,古均煒仿佛被當成犯罪嫌疑人一般,上個廁所都有人跟著。
不過,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古均煒倒是沒有什麼好怕的,他也堅信古蘭九不會害他,這種莫名的信任感,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從何而來。
不得不誇讚一句,海城警察的效率真不錯,古均煒第二杯水還沒喝完,門口就忽然多出來幾位神情肅然的警察,直直朝他走來。
那一剎那,就算古均煒再處事不驚,說到底他也不過是個剛成年沒多久的少年,見這場面,稱心裡不慌那百分百是假的。
腦海里閃過無數種想法,心想這次要是栽了,等他出去後,一定把忽悠他姐的人給揪出來,狠狠教訓一頓!
「小同志!謝謝你!為我們偵破案件送來了至關重要的物證!」
為首的中年警察立在古均煒兩步遠的位置,忽然抬手,朝他敬了一個極其標準的禮,鄭重其事的說道。
這一番話,這一番動作,把坐在凳子上的古均煒給整不會了,他像是被粘在座位上了一般,不明白現在是個怎樣的發展情形。
後來,經過值班警察略帶激動的解釋後,他這才明白那小小的U盤裡面到底藏著多麼駭人聽聞的東西!
因為其中所涉及的案件屬於極其嚴重惡劣的刑事範疇,為了保護重要證據提供者古均煒的安全,警方沒有將此事公之於眾,表示將在案件結束之後,為古均煒按流程低調申請相關獎勵和表彰。
腦海里閃過警察叔叔用威嚴嗓音說的那兩個字,古均煒舉著手機,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揚。
「不知道。」
古蘭九實話實說,她連具體的東西是什麼都不知道,又怎麼會知道裡面的內容。
「那這件事是誰告訴你的?還有第三個人知道嗎?」
古均煒又問,他現在最擔心的就是古蘭九會被那群犯罪分子盯上。跟毒沾邊的罪犯,心狠手辣的程度簡直不敢想像!
「神。」
「什麼?」
古均煒感覺自己空耳了,他似乎聽到了古蘭九說話,又好像什麼都沒聽到,什?神?還是身?
「是神意。」
古均煒:壞了,這個封建迷信還是被她姐沾上了
「額......那神有沒有說還有其他人知道這件事?」
電視上演了,對這種被封建迷信荼毒的人不能強硬勸說,否則不但會讓兩人變得越來越疏離,而且對方只會陷得越發的深。
所以,古均煒無奈,只能順著古蘭九的話接著說下去。
「有。」
古均煒扣著手機的手都緊張到泛白了。
「誰!他在哪!叫什麼名!」
「方四海,應該馬上就進牢獄了。」
古蘭九拿著一顆幾近完整的藍皮猛獁象牙,把玩在手,細白指尖貼在藍色牙皮上,強烈的色差感溢出一股難以言喻的活色生香之美。
女孩的聲音泠泠,明明在說一件令人脊背發涼的事,陳述的語氣卻能保持異常的平靜淡然。
那天方四海氣急敗壞,一度放狠話威脅她,古蘭九自然是聽懂了,但她堂堂大祭司又怎麼會是凡人能輕易拿捏的。
自對方算計她那一刻起,他就應該知曉會有付出慘痛代價的這天。
而這些,也只不過是剛剛開始。
「姐,你......」
古均煒語噎,他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還有事嗎?」
「沒有......」
直到電話掛斷,古均煒都還有些沒反應過來,總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似的,但具體哪裡不對勁他又說不出來。
「鈴鈴——」
這邊和古蘭九的通話剛結束,古均煒還沒想明白自己是怎麼稀里糊塗的得了份榮譽的時候,手機鈴聲再次響起。
「喂,姐......」
古均煒以為是剛掛斷的古蘭九又撥了回來,下意識的開口道。
「姐什麼姐,你姐古均寧都已經到了,你人呢?」
電話那頭的人被古均煒的稱呼給整蒙圈了,沒好氣的說道。
先前都答應的好好的,結果距離約定時間都過去一個多小時了,還沒見到他的人影。
「臨時有事,我先不去了,生日快樂,禮物回頭給你補上。」
聽到熟悉的聲音,古均煒才反應過來是誰,頓時記起了被自己遺忘在腦後的事。
呂緣今天過生日,在皇朝辦了個生日宴,古均煒跟呂緣現在的關係算不上好,原本是不打算去的,可偏偏古均寧積極的很,他擔心對方在宴會上又被她那名義上的未婚夫仲利安欺負,便應允了下來。
但因為昨天晚上古蘭九臨時交代他辦件事,神神秘秘的,導致他一直把心思放在這事上,倒是忘記宴會這一出了。
「什麼事比我生日還重要?」
呂緣的性格是有些自大的,聽古均煒這麼說,有些不滿的回問。
「對不住了,確實走不開,改天請你吃飯賠罪。」
古均煒臉上不耐,這呂緣,說話還是一如既往的不討喜。
但他臉上的不耐煩並沒有在臉上表現出來,語氣中略帶歉意,成功把人安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