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辦公室裡面也並非只有這一張大賭桌……
「古小姐,終於把你給等來了。」
坐在賭桌上的左鵬看到她的身影后,立馬站起身朝她走了過來,熱情的樣子仿佛和幾個小時前的樣子並沒有什麼區別。
「瞧左董這話說的,難道不應該是我等你嗎?」
古蘭九站在原地,不偏不倚地迎上對方的目光,語氣平靜地反問道。
「哈哈哈,對對對,是我的錯,是我來晚了一些,讓你久等了。」
聽到這句話,左鵬立馬面帶歉意的笑說道,而後放低了姿態,話語中主動表達出了歉意。
「所以,左董找我過來是已經把錢都準備好了嗎?」
古蘭九目光從對方身後的賭桌上,以及賭桌上的幾張陌生面孔上飄過,而後對左鵬出聲說道。
嘖,遇到黑心商家了,再三拖延墨跡,無非就是不捨得把褲兜裡面的錢掏出來給她而已。
「害,古小姐放心,該給你多少錢,我左鵬一定會一分不落的交到你手上。」
「說起來咱們兩個人合作也不是第一次了,在古小姐面前我左某應該多多少少也是有些信譽在的吧。」
左鵬臉上始終帶著微笑,對於古蘭九要錢的話他也是肯定的點頭應下,儼然一副正經商人的感覺。
可是,古蘭九卻清楚,這張看似純良的狐狸皮下面藏著的卻是一顆黝黑的心。
對方表面說的是一套,背地裡做的又是一套。
如果他真的打定主意要給她那筆錢的話,現在出現在她面前的就不應該是賭桌和幾張陌生的面孔,而是會直截了當地遞給她一張支票。
「那左董這是什麼意思?」
不過,對方都已經把戲台子給搭好了,古蘭九要是視而不見的話,未免也太不給面子了。
於是,她十分上道,看著那張賭桌對左鵬詢問道。
「這不是聽經理說古小姐的賭技高超嗎,剛好那個時候我有幾位朋友也在旁邊,他們聽到後對古小姐非常感興趣。這不,非要跟著我來這邊,說什麼都要跟古小姐切磋一場。」
「就是不知道古小姐您方不方便給左某一個面子,滿足一下我這幾個朋友的心愿。」
左鵬這幾句話說得倒是十分客氣,行為舉止對古蘭九也是十分尊重,甚至還用了疑問的語氣。
但是他眼神里的幽光卻告訴了古蘭九,這場賭局,她不答應也得答應。
「好啊。」
看著男人暗藏心思的臉,古蘭九忽然嘴角上揚,應聲說好。
威脅她?
大祭司可從來都不吃這一套,但是,她卻對主動送上門來的錢格外感興趣。
聞言,左鵬眼底浮現出一絲訝然。
在對方開口之前,他甚至都已經做好了押著對方上賭桌的準備。不管對方是誰,她背後依仗的人又是誰,今天這賭局,她不想上也得上。
而對方此時乾脆利落的反應倒是讓他有些意外,不由得多看了女孩兩眼才開口說道。
「不愧是古小姐,就是爽快!」
「請!」
左鵬內心覺得對方之所以回答一下來,無非就是兩種可能,第一種,不知者無畏。第二種,或許她是覺得自己身在他的地盤,內心生怯,強龍壓不過地頭蛇,所以才會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下來。
不過,不管是哪一種原因,最後都只會有一種結局。
沒錯,他之所以在辦公室裡面置放這麼大的一張賭桌,其實就是針對古蘭九來的。
就算王經理說對方並沒有任何出老千的行為,甚至還對對方搜過身,但是那又怎樣?
左鵬不相信。他不相信世界上有人會有這麼好的運氣。而他現在,就是要設局戳穿對方的小動作。
想在他的地盤上坑走他口袋裡的錢,呵,痴心妄想!
「想必古小姐應該認識桌上的這幾位賭場老人吧?」
牌局開始之前,古蘭九聽到左鵬略帶得意和驕傲的聲音。
她順著對方的意抬頭看下對面的幾張面孔,確實和左鵬說的那樣,應該是老人了,畢竟個個從外表上看起來都已經年紀不小了。
但是……
「不認識。」
大祭司並不是每一個上了年紀的人她都會認識的。
左鵬嘴角的笑容一滯。
對方的反應在他的眼裡並不真實,反而像是一種挑釁。
因為坐在這張賭桌上的人,除了他和古蘭九,其他的幾位都是在賭桌上面有著風雲歷史的重量級人物,曾經不止一次的上過海城晚報,只要是對賭桌有所了解的人,都不可能對他們一無所知。
「哈哈,古小姐真會開玩笑。」
「這幾位可都是賭界裡的泰斗人物,對他們來說一牌千金那都是小數目。不過比起古小姐一局數十億的場面來說,他們這些是不太夠看的,也難怪古小姐對他們毫無印象……」
「哼!數十億!吹尼瑪的牛皮!」
左鵬的話都還沒有說完,一道暴躁的聲音就突然響起,打斷了他繼續看似吹捧的話語。
「老子在賭桌上混了幾十年,就沒有見過有哪個鱉孫能一局賺數十億的!」
「賺一個億的倒是有,只不過第二天就被人發現是出了老千,隔天夜裡那人就被人闖進家裡,硬生生地砍掉了兩隻胳膊,死時的模樣那叫一個慘啊!」
說話的人一身板正的中山裝,下巴上蓄著白色長胡,不說話的時候還勉強有一絲仙風道骨的感覺。但是一開口,滿嘴粗言穢語,是衣著打扮都掩蓋不了的粗鄙。
「雖然李老頭說話不中聽,但是他說的話倒是不假。」
「小丫頭,你初出茅廬,可能不懂這裡面的規矩,賭桌上面殺黑,剁手都還是輕的。你這麼年輕漂亮,要是少了只胳膊腿什麼的,屬實可惜。」
辦公室除了古蘭九以外,唯一的女人吐了口煙圈,吊著眼角似笑非笑地接著說道。
女人年紀大概是在五六十歲上,但保養的很好,臉上雖然有歲月的痕跡,卻也能看出對方年輕時的幾分風華。
「被捉現行的才叫出千,而我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