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厲城淵,你怎麼就這麼傻呢?
眼前的女人,眼前你恨不得直接一腳踹死的女人,她的的確確是唯一一個對你一心一意,只圖你人的真愛呢!
但怎麼辦?
也許你們兩個人,倒是有手牽手一起下地獄的緣分在,也說不定!
「宴月亮,你於我而言,根本什麼都不是,當初留你在身邊,是因為你和檸檸有著幾分相似,你就是一替身,何必要想的太多?嗯?」
厲城淵狠起來,真的是滿嘴噴毒。
宴月亮像是一破敗的洋娃娃,渾身癱軟的,任由朴成旭的人將她拖走。
阮母在經過阮檸身邊時,用只有她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極小聲嗤笑道:「你以為你贏了嗎?不,檸檸,當年老阮都不是我的對手,你又算是什麼?」
「我是您女兒啊!媽,被自己女兒背刺的滋味,是不是特別獨一無二?」
阮檸抬起手,慢慢的,背對著厲城淵,笑的那叫一百花殺盡,我獨開,森寒是進了骨子裡的。
她理順阮母的鬢邊碎發,故意湊過去,在她耳邊,語調柔軟,卻壓抑,「媽,幫我告訴宴月亮,下一份禮物,已經在來的路上了,希望她喜歡。」
「阮檸,你果然沒有失憶!」
阮母一激動,忽然死死抓住阮檸纖細的手腕。
阮檸像是被狠狠嚇了一跳,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又一次決堤而出。
眼圈紅的,那叫一惹人心疼。
她大喊,掙扎,「放開我,阿姨,我都說了,我真的不知道您是誰,您放開我啊!」
朴女士不等厲城淵動手,便睨向朴成旭,「給點教訓,我這女兒,真是太沒規矩了!」
「是,母親。」
一棍子,阮母的骨頭就碎了。
朴成旭親自動的手,之後還能真誠呵護著,說,「姐,別惹咱媽生氣,老太太當了一輩子女強人,她對你好的時候是真好,對你心狠,也沒人能救。」
阮母跟宴月亮一樣,蓬頭垢面的被拖走。
一場家宴,算是無疾而終。
朴女士堅持要帶阮檸回朴家在京港的別墅。
最後還是阮檸抱著厲城淵的胳膊不撒手,堅持道:「老奶奶,我真的不認識您,我不想離開城淵哥,真的,拜託您了。」
「哎,行吧,城淵,你先送檸檸去醫院包紮,至於月亮她們的事,我會看著處理。」
再一次暗示,厲城淵提議更換未婚妻這事,他們朴家還得再考慮考慮。
這就證明,經此一事,阮檸的最終目的,還未達成。
跟針對魏訊那一次一樣。
這些小強的生命力,還是很頑強的。
他們受挫嚴重,可沒死,還能撲騰。
「檸檸,為什麼要這麼做?」勞斯萊斯上,司機升起擋板,給了他們完全隔音的密閉空間。
阮檸躺在他腿上,一臉困惑。
他揉了揉她依舊粉嫩、溫暖的臉頰,似笑非笑,「宴月亮根本沒碰你,對不對?這些傷,都是你自己弄出來?對嗎?」
咚咚咚——
心臟一陣劇烈跳動。
阮檸不得不捏緊掌心,繃著胳膊上的肌肉,讓脫臼的關節疼到可以抑制這一瞬的慌張,以免徹底露餡。
她眼淚汪汪,秀眉緊鎖,「城淵哥,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因為吃醋嗎?我要被迫把你藏起來,甚至藏到法國去,你覺得不開心,才這樣算計的?」
厲城淵貌似對這個答案,很滿意。
他自顧自說著,總是帶著涼氣的指甲,溫柔的,輕輕劃在她鎖骨和頸窩上,盪起一層層的雞皮疙瘩,噁心的很!
阮檸稍微放心了一些。
這男人的確不好騙,很多謊言在他眼裡,都是一秒鐘被洞穿的。
若非那層「深愛」在作祟。
她想,她可能裝失憶,一天都裝不下去!
「對不起,城淵哥,那樣去陷害人,是我不對,但我,我真的不想和任何人一起去分享你,真的!」
阮檸順杆往上爬。
厲城淵捏著她下巴,搶先將她的臉,轉到自己面前,細目相對,距離近的,從鼻腔里噴灑出來的灼人氣息,幾乎快要把阮檸憋到窒息了。
他笑了笑,說了一句模稜兩可的話,「是嗎?女人心,海底針,檸檸,你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有時候,我真的有點看不清楚。」
從醫院處理完傷口和脫臼後。
醫生囑咐,「好好在家裡養著,還需要一個細心的人來照顧,才能恢復的更好。」
所以,次日一早,厲城淵就把阮母給接了過來。
「岳母,其實這一次也算因禍得福,檸檸是您的親生女兒,這樣聯姻,我才是您真正的女婿。」
厲城淵去集團公司上班前,特意跟阮母寒暄了幾句,才走。
阮檸清楚,他讓她媽來照顧她,也就是說出去好聽。
事實上呢?
變相的試探和監督罷了!
「檸檸,媽媽這幾天回去好好想了想,也知道最近一段時間太過偏愛月亮了,主要我病危那段時間,一直都是月亮她……」
「為什麼不直接告訴厲城淵,我沒有失去記憶?」阮檸不想拐彎抹角,直接說出主題。
阮母愣一下,自嘲苦笑,「檸檸,我什麼證據都沒有,我怎麼說?說出來,城淵那麼愛你,只要你想,我分分鐘就能被重新關進療養院去。」
「在算計親生女兒這一件事上,媽,您果然是很有經驗之談。」
阮檸冷嘲熱諷了一通,也懶得再搭理,直接轉身上樓去。
阮母攔人,「檸檸,以前你不是很依賴我,也很關心我的嗎?為什麼現在,現在你要把我當做仇人一樣看待?就因為我偏愛月亮?那是我妹妹的女兒啊。」
「媽,你真的瘋了嗎?」
「什麼?」阮母有些心虛。
阮檸側目,呵呵,「沒有,對嗎?你害怕討債的來找你,你就故意裝瘋賣傻,好讓我這個女兒衝鋒陷陣,死了,你也不會真的心疼的,對嗎?」
「不,不是,檸檸,我是媽媽啊,我很愛你,小時候我很愛你的!」
「對,你也說了是小時候,直到你婚內出軌,為了魏豐年這個男人不擇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