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林逸來到了光耀集團位於紐約建的一間教堂。
教堂外表看起來普普通通,進去之後,內部裝飾也和一般教堂別無兩樣,只是教堂之中聆聽神父布道的信徒們,全身上下無不散發著一種危險的氣息。
站在布道台上的並不是神父修女,而是兩個身穿古怪白色長袍的男人。
兩個人嘴裡嘀嘀咕咕地說著一些玄而又玄的話,諸如天命、天選之類。下面的信徒們總能找到奇怪的節奏點,跟著齊聲附和一句,接著繼續默默聆聽。
林逸站在了兩排座椅中間的步道,抬手示意潘薇娜留在原地,不要繼續向前走了。
這時,台上的兩個白袍男人停止了宣講,並將頭上的帽兜摘了下來。
林逸是第一次見這兩個人,但關於他們的資料,他卻早就爛熟於心。
這兩個,一個綽號鯊魚,一個綽號毒狼,都是光耀二十門徒的成員。
看現場這架勢,這次考驗似乎就由這兩位來負責。
「動作很快嘛,那就讓我說明一下,接下來對你的考察項……」話剛開頭,綽號鯊魚的白袍男人突然身體一僵,冷汗開始呼呼向外冒出。
一旁的獨狼先是詫異,可當他和林逸視線相交時,便瞬間明白了鯊魚愣住的原因。
此時的林逸,全身上下殺氣盡顯,被那嗜血的雙眸盯上,就好像森林中的小動物被一頭猛虎盯視著,突然間覺得自己無比渺小,隨時隨地都會被輕易殺死。
「你就呆在這,不要動。」林逸輕輕對身後的潘薇娜說了一句,接著便朝著布道台邁步走去。
台上的兩個男人完全怔愣在原地,幾次嘗試開口,卻被林逸身上的威壓與殺氣徹底震撼,好半天沒辦法開口。
兩個人在腦海中模擬著與林逸動手的畫面,但經過了幾十次、上百次的顱內交鋒,兩個人都覺得自己沒有絲毫勝算。
在他們的想像之中,林逸站在屍山血海之上,如同上帝俯瞰螻蟻一般注視著他倆,而在林逸腳下的屍山,全部都是兩個人在無數次挑戰之後,留下的一具又一具殘缺不全的屍體。
「考察項目具體是什麼,可以說了嗎?」
突然,林逸的聲音出現在兩人身邊。
兩個人這才回過神,發現林逸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他們兩個人中間。
兩人下意識退後一步,大喝一聲。
教堂的大門瞬間關上,所有祈禱或者聆聽布道的信徒們瞬間起身,掀開衣服,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槍械。
林逸唇角微勾,手心裡的數百枚鐵球鋼針,早已蓄勢待發。
潘薇娜的反應速度極快,一見這些人要動手,在關門之前,一個閃身便退到了教堂之外。
幾乎在大門關上的一瞬間,透過窗戶便看見了教堂內閃爍的槍焰。
門窗都是隔音的,槍聲在教堂外面全都變成輕輕的噗噗聲,就算是對槍聲極其敏感的米粒家人,也只是詫異地朝教堂這邊看上一眼,頭上浮現一個問號,然後默默走開。
沒人覺得一間富人社區的教堂會發生什麼血腥慘劇。
亮光閃爍了一會兒便停息了,接著就是長時間的沉默與寂靜。
潘薇娜皺著眉頭,走到教堂窗口,雙手壓在眉上,朝著室內望去。
裡面黑漆漆的,能看到人影在晃動,卻看不清發生了什麼。
耳朵貼在窗戶上,可以聽到一聲聲輕響,但這聲音也很快停了下來。
他能憑藉一己之力,同時對付那麼多人嗎?
潘薇娜知道那個男人很強,但並不覺得可以強到這種地步。
就在她懷疑、擔心的時候,教堂的門打開了。
她急忙走過去,剛好撞見了從裡面走出來的林逸的視線。
林逸身上有些塵土,也有些血跡,但身上的西裝完好無損,看起來也沒有受傷的跡象,似乎那些血並不是他的,只是蹭上的而已。
吞了一下唾沫,潘薇娜急忙探頭朝教堂裡面望去。
借著略顯昏暗的燈光,就見之前那些教堂中的伏兵橫七豎八躺了一地,兩個光耀門徒更是慘烈,一個被掛在了吊燈上,一個被釘在了耶穌像上。
雖然不確定生死,但那扭曲成詭異角度的四肢,也能看出這兩人狀況極慘,就算不死,也要在輪椅上坐個大半年了。
收回視線,潘薇娜皺著眉低聲問:「你下手會不會太狠了?他們可是光耀門徒。」
「如果光耀門徒都是這種水準的,這個組織也沒什麼將來了。我之前遇到的隨便一個對手,也比這些人加起來都要強。」林逸輕輕搖著頭,臉上掛著毫不掩飾的失望。
這還真不是林逸裝杯,他說的的確是實話。
回想在華夏的時候,林逸遇到的都是什麼人?
日本獠牙社的陰陽師,東野家族的忍者,世界頂級殺手北島岡,煉屍武者李立群,更不用說那些玄門生物武器的巨型野獸了。
身在華夏之時,林逸的想法是:世界之大,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要謹慎。
結果出了華夏,世界範圍轉上一圈,林逸這才發現,華夏便是天。
原來自己在華夏時遇到的那些高手,真就是世界頂級的水準了。
到了美國之後,什麼光耀二十門徒,什麼傭兵團,什麼黑暗勢力幫派,在他眼裡統統都是小卡拉米。
就說這光耀門徒設下的考驗,論戰鬥力,都不如李家父子給他設下的埋伏強悍。
從教堂出來之後,林逸是真的在失望搖頭,心中不禁產生了一個疑問:我到底在擔心些什麼?我所忌憚的對手,就這?
再看看面前一臉震驚的潘薇娜,林逸忍不住笑了。
「你們,還真是沒見過世面。」
潘薇娜一臉懵逼。
「沒見過世面?什麼意思?」她不解地問。
林逸輕輕搖頭,並沒有解釋,而是徑直走向光耀集團送給他的座駕。
「走吧,接下來的任務可能會稍稍有一些挑戰,你如果想繼續監視我,那就要努力跟上我的腳步。」
潘薇娜感覺眼前的男人就是一個謎。
身份是個謎,說的話,都是一團謎。
就算沒有光耀集團的任務,她也打算跟過去,因為她很想問問,為什麼這個男人會給她一種一直在處處針對自己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