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公園,離開綠樹成蔭的森林,白良直奔倉庫。
沒有切換身份,白良直接以獵殺者本體形態出現在倉庫門口。
面前的鐵門饒是以獵殺者的角度,都顯得巨大。
白良向遠處眺望,巨大的太陽低懸在天空,即將落下。
金與紅將白良的影子拖長,二者相映成趣,形成輝煌的圖景。
「真美啊,可惜這是個悲慘的世界。」
白良把頭低下,他明白,當一個世界已經可以被用來當做副本,任玩家遊玩,重開的時候……
這個世界,就已經崩潰了。
「哐嘡!」
白良一腳下去,面前的鐵門才被踹開一條縫。
「哎呦喂,真沒想到唉,有點疼。」
揉揉發麻的右腿,白良老老實實的推開了鐵門。
門內堆放著各種各樣的雜物,糧食,菸酒,名畫,家具,雕像……五花八門,千奇百怪。
「什麼人啊?不是才送過吃的嗎?」
一個衣衫不整的男人從雜物堆走了出來,他睡眼鬆懈,一邊走一邊打著哈欠,沒看清楚站在那的白良。
「喂!不是我說,回個話不行嗎?」
男人不耐煩了,睜開眼睛,隨後不敢置信的閉上,又睜開,閉上,又睜開。
「不是,你誰啊?你……你哪來的?」
男人有些慌了,主要是白良這誇張到極緻的體格,和他兇狠……不,那不能說是兇狠,那張臉都可以算得上恐怖了!
「那啥……大哥,是莊園主讓你來的嗎?要是這樣的話,你是來參觀這裡的?」
男人作為給富貴人家看門的,基礎的眼力見還是有的,他一眼就看出,白良不正常。
但他又打不過,所以隻能拖時間,然後給裡面的安保人員發消息。
「我看見了啊。」
白良發話了,聲音如厲鬼出世,又像是吃人的野獸。
男人僵住了,他不敢動,因為白良在說話的同時,從後背掏出了一柄斧頭。
「那個啥,大哥,都是誤會,誤會……」
男人打著哈哈,稍微退了一步,背在身後的手放下了對講機。
「他們估計知道了吧?既然如此,那你也沒什麼價值了。」
言罷,白良抄起斧頭,奸笑著沖向男人。
「救命啊!」
男人悽厲的求救聲傳入正在趕來的保安耳朵內,十幾個男人臉色一變,上樓的速度快了不少。
最前方的人還沒出地下室的樓梯口,一個黑影就擋住了地下室的門。
他擡頭看去,就發現一個「怪物」正對著他笑。
「啊啊啊!」
一時間,血肉撕裂聲和慘叫聲不絕於耳,它們共同混雜在一起,激盪出一場以死亡為主的交響。
屍骨和血液相結合,化為血腥的彼岸花,在地上翻了一圈,形成了詭異而美麗的圖案。
「咚……咚……咚……」
最後一個男人躲在地下室中,他倚靠著鐵門,眼中帶淚,捂住嘴巴,內心已經祈禱了無數次。
白良的腳步越來越近,他感覺有些頭暈,仿佛看見了死神在向他招手……
每一步,白良都踩在男人的心尖上,讓他心都是一頓。
「滋滋滋……」
鐵斧摩擦著男人身後的鐵門,這貓戲老鼠的行為讓他越發崩潰。
「不要,真的不要……」
男人最後一次祈禱上帝,希望能逃過一劫,可現實卻是悲慘的。
「轟!轟!」
白良突然開始砸門,一次又一次的重擊在鐵門上砸出一個又一個凹痕。
「啊啊啊!」
男人哭了,哭的很大聲,哭的很絕望,他失去了站起來的勇氣,隻能跪著爬向遠處。
「轟!」
最後一次,白良將鐵門轟開,一腳邁出,踩住了男人的背,將他踩在地上。
「求求你……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男人眼淚鼻涕一起流了出來,讓白良看的一陣噁心。
他的「兄弟」們有的還在走廊裏吊著一口氣,在見識過白良的手段後,他再沒有反抗的心思。
「好啊,那你給我講講,這裡關著什麼東西?」
白良將臉湊近,凝視面前的男人。
「我說我說,我都說!」
男人很乾脆,在白良把腳拿來後,跪在白良面前說道:
「我……我是這裡資歷最老的……」
「嗯?」
白良驚訝的看向他,沒想到來了個大魚,於是端詳了一會面前這個男人。
「你繼續說。」
「唉,好!在十幾年前的時候……」
「具體時間。」
「啊……啊!我想起來了。是……是十二年前!」
白良獰笑看著面前的男人,在對方說了不知道多少個「真的,您要相信我」後,白良示意他繼續。
「在那時候,這裡還隻是個冷庫。」
「但是有一天,莊園主秘密開始改造這裡,然後,這裡就從冷庫變成了地下室。」
「在之後,他就不時帶來一些女人。」
「一開始,被帶過來的女人過的還算不錯,他都讓我們好吃好喝的供著。」
「可是十一年前,他突然性情大變,不僅開始虐待那些女人,和夫人的關係也急轉直下。」
「後來。他帶來的女人越來越多,並且勒令讓我們也……也虐待他們,尤其是那些意志堅定,敢於反抗的。」
說到這,男人悄摸摸的瞅了一眼白良,在發現他臉色沒有什麼改變後,繼續說:
「直到十年前那場大火,一把燒毀了大半個莊園,夫人,少爺也都死在了裡面,他也變成了現在這樣。」
「我就知道這麼多了,他對莊園的責任細化的很厲害,每個人各司其職,就算是他瘋了,也還是這樣。」
白良放開男人,沉思了一會後,接著問:
「他一般讓這些女人幹什麼?現在還帶女人進來嗎?」
「他就是……把她們囚禁起來,和她們幹那種事……他現在會把莊園裡的女傭帶過來。」
「那你們呢?你們是不是也同流合污?」
男人懵了,他看著似笑非笑的白良,顯得誠惶誠恐。
「不是,哥……你聽我」
「噗嗤!」
白良一斧頭下去,砍死面前的男人,看著他滾落在地的腦袋,白良直接一腳踩爆。
向內前進,在打開幾個隔離門後,白良終於見到了那些女人。
「嘖……」
面前的場景讓白良皺起了眉頭。
一群要麼衣衫襤褸,要麼赤身裸體女人,面黃肌瘦得被拴在鐵鏈上。
整個房間一片狼藉,到處都是噁心的髒漬,惡臭味讓人反胃。
白良的到來沒有讓這些女人驚訝,恰恰相反,她們連看都不看白良一眼,表情呆滯,一臉死氣。
絕望,是這裡最簡單的情緒。
不用想,白良都能知道,這麼多年,她們遭受了多麼慘絕人寰的折磨。
白良的手不自覺捏緊,家中有妹妹的他,對這種事情十分反感。
「巴克啊,你真的……」
「該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