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葉昊走後,呆滯的眾人回過神來,有人因為腿軟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地下皇死了!」那人低聲呢喃。
這一聲呢喃,似是將所有人的魂都喚了回來。
「地下皇死了!地下皇死了!」
無數來參加壽宴的富豪大佬們,在看到地下皇的屍體後,各個臉色煞白的忍不住尖叫。
且在認識到這一點之後,更是大叫著朝府外衝去。
精神受到了強烈衝擊!
就連那些龍虎衛指揮使都像是見鬼般,紛紛丟盔棄甲,朝外衝去。
地下皇、太極宗師皆被葉昊殺死,這金陵的天像是徹底塌了!
所有人在意識到這一點後,都神色恍惚,哆哆嗦嗦的往外走。
「地下皇死了,地下皇怎麼能死呢?」
「地下皇怎麼會死?」
眾人冷汗淋漓,短時間內似是無法接受這個消息。
「啪!」
有人似是不信這一事實,直接給了自己一巴掌,尖銳的疼痛讓他清晰的意識到,地下皇是真的死了。
除卻那些來賀壽的豪門氏族,天塌了的還有地下皇府上的下人,他們差點要哭暈過去!
地下皇就是他們的天!
但這一刻,地下皇的死,讓他們意識到,他們的天就這麼塌了!
這簡直是一件比殺死他們還恐怖的事!
「怎麼辦?地下皇死了,我們怎麼辦?」
樹倒猢猻散,沒人管這些下人或者女眷。
——
葉昊坐在后座上,商鶴坐在副駕,商凌親自開車朝外走。
原本熱鬧非凡的地下皇府邸,一下子變得格外安靜,就連外面的路都暢通無阻了起來。
車裡格外安靜,商鶴和商凌甚至連呼吸都放輕了。
因為他們知道,此刻葉昊的心情必然十分不美麗,雖然殺了地下皇,但葉昊並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滅門之仇戛然而止,饒是誰心情都不會美麗。
「將我送去天元財團樓下。」半晌,葉昊幽幽開口。
商凌開車的動作一頓,立馬應聲道:「是。」
商鶴坐在副駕,扭頭看了一眼葉昊,欲言又止,半晌道:「先生,需不需要我派人去查一查當年之事?」
「不用,若有人識相,會自己將答案送到我面前,若不識相,他們家,也離死不遠了。」葉昊淡淡開口。
商凌和商鶴對視一眼,雖然不知道葉昊在說什麼,但見一切都在葉昊的掌握之中,他們便不再插手,畢竟在他們看來,葉昊強大如斯,就算他們幫忙,也未必有葉昊的實力強。
所以這件事上,他們還是不要畫蛇添足了。
——
金陵趙家。
地下皇之死在半小時內,傳遍了整個金陵的上流圈子,不僅如此,還有江南、揚州、江東等地也相繼得到消息。
趙家雖然這些年行事愈發低調,但一些大消息還是逃不過趙家的耳目。
趙家長子趙長余神色嚴肅的站在書房裡,看著對面的男子低聲道:「爸,我們現在真的不做些什麼嗎?就連地下皇都不是那人的對手,難道我們……」
「沒想到,十年過去,當初因為沈家,劉家,張家三家的排擠,有朝一日能救我們家一命,可真是造化弄人。」老者擺擺手,他頭髮鬍鬚皆白,縱然如此,依舊精神矍鑠,說話聲音洪亮。
趙長余垂在一邊的手猛地攥緊拳頭:「這幾年來,我們趙家一直被他們三家打壓,沒成想他們三家竟會一夕之間全數被滅!這也算是報應了。」
趙忠全神色難得嚴肅起來:「若非他們三家太貪,想來也不會有如今的局面,只是眼下……」
趙長余抬眼看向自己父親,如今的趙家家主,等著對方的下文。
這幾年來,因為那三家的排擠,他們趙家在生意場上屢屢受挫,原本龐大的家業不斷縮減,如今甚至還比不上一些後起之秀。
就連趙家的一些子弟在外都時常受到欺負,這一切,都是因為那三大世家的聯手針對。
若是他當趙家家主,必然忍不下這口氣。
但當家的不是他,趙忠全在遭到不公待遇和排擠時,只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讓他們忍耐。
明明他們是可以反擊的!
但眼下看來,薑還是老的辣,若非他們沒有忍耐,如沈家那樣不斷龐大,樹大招風,怕是下場會和沈家他們一樣悽慘。
「只是,怕是那人不管如何,都不會放過咱們趙家,處理咱們,怕是早晚得事。」趙忠全目光深遠的看著趙長余,有種兔死狗烹的悲哀。
趙長余猛地捏緊了拳頭,他抬眼看向自己父親,蹙眉道:「爸,咱們這些年雖然明面上低調,但也不是沒有靠山,那位收了咱們那麼多好處,難不成真的會坐視不理?」
「和地下皇比起來,你覺得咱們哪個更有價值?」張忠強沉聲問道。
趙長余瞳孔一縮,答案不言而喻。
地下皇是金陵的王,手裡握有重兵五十萬,就算是如此,照樣被對方輕易斬殺。
而他們趙家,又豈能和地下皇相比?
「可就算是這樣,咱們總不能就這麼等著被滅吧?」趙長餘聲音都發顫,看著趙忠全期期艾艾道:「爸,難道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為今之計,或有兩條路。」半晌,趙忠全幽幽開口。
「什麼辦法?」趙長余期待的看著趙忠全問。
「一,將家中有才能的小輩迅速送出國。」趙忠全長嘆口氣:「如此一來,若是咱們趙家真有什麼不測,也能保全一二,來日,趙家亦有東山再起的可能。」
「這怎麼行?那豈不是……」趙長余猛地站起了身。
這個辦法,就是保全小輩,葬送他們這些人,他雖然一直覺得鬱郁不得志,但也沒想過死的這麼早啊!
憑什麼要犧牲他們這些人?
趙忠全看著趙長余眼裡的不服,皺了皺眉頭:「你已經四十歲,怎麼還是一副不穩重的樣子?這只是最壞的打算而已,我們不是還沒走到那一步嗎?」
趙長余張張嘴,默默的又坐了下來,雖然沒有走到那一步,但他總有種不祥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