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玩了兩天後,白謫實在受不了這寧城人見她如同見神仙的眼神了,於是一番準備後,深夜兩人就偷偷出了城。
南九蕘不知從哪裡折了一千草葉,叼在嘴裡,邊走邊問問:「我們去哪?」
白謫見他樣子,不免想起了故笙,上一世的的事情突然想起來,白謫突然呼吸困難,她道:「往南走。」
走著走著,她還是開了口,問:「你幹嘛嘴裡叼一根草啊?」
南九蕘:「帥。」
白謫想起了故笙的樣子。心道:「你們確實挺帥的。」
她聲音雖小,可南九蕘聽的可一清二楚,他收斂了神色,忙問她:「誰?你在說誰?」
白謫:「我師弟,他和你一樣,喜歡嘴裡叼著一根草,雖然長相大不相同,但是,都蠻帥的。」
南九蕘心裡冒出一團無名小火焰,直接就把草折成了兩半,他腦子逐漸開始隱隱作痛,整個人也迅速焉了下來。
走了一會兒,實在受不了他輕聲問:「那他帥一點還是我帥一點?」
白謫仔細想了想,誠懇道:「你們不是一個類型,各有各的帥,我選不出來。」
南九蕘聽後更難受了,如同一棵蔫了的爛白菜。
白謫見他模樣,覺得十分好笑,一路上時不時摸一摸他的頭,就像是無聲的安慰。
走了不少路程,天上突然出現一道絢麗的煙花,白謫感到不太對勁,越來越多的煙花從寧城升起,白謫大叫「不好!」
這是求救煙花,這麼多聚集在一塊,那麼寧城無疑是遇難了!
白謫拉起南九蕘就往回跑。
寧城內,江菀菀被侍衛們一路掩護,魔獸在城外吼叫,伴隨著人聲哭喊,江菀菀被嚇破了膽連忙捂起了雙耳,她往後一看,一個落在後面的侍女被魔族人撲倒在地,接著直接被撕咬開了身體。
女人流著血淚,她身體殘缺,眼裡有驚恐、絕望,更多的是不甘。
江菀菀直接被嚇暈了過去,侍衛抱起她,極速的往後城門跑。
白謫和南九蕘趕回來時,整個寧城已經陷入一片混亂,白謫讓南九蕘在城門外等她,她自己則孤身一人闖了進去。
魔物撲面而來,白謫揮舞起劍刃,雙方迅速打鬥起來。
然而,魔族數量眾多,白謫打的越來越吃力艱難,就在這時,天空突然無數的白光閃過,許許多多的劍門宗人趕來,加入了戰場。
局勢扭轉。
白謫見狀,心中大喜,不再有所顧慮,她身形敏捷,劍招如行雲流水,不斷地擊退著周圍的魔物。
在眾人的共同努力下,魔族終於被清理乾淨,戰後的寧城已經滿目瘡痍,到處都是殘垣斷壁和死去百姓的屍體。
白謫開始和劍門宗人一起開始清理戰場,並施法安葬死者。
明明早上還笑著跟她打招呼的這些人,一會兒不見,全部成了冰涼涼的屍體,白謫有些憂鬱,胸口悶悶的,十分難受。
「姑娘師出哪裡?叫什麼名字?這劍術竟然如此超群,我等還未曾見過呢。」
幾個弟子不知何時圍到了白謫身邊,白謫調整好狀態,坦然道:「青嶼派白謫。」
「原來是白姑娘,久仰久仰。」
白謫敢篤定他們肯定不認識她,如今只不過看她厲害,特意巴結罷了。
終於收拾好一切,白謫也終於想起來了城外的故笙。
少年似乎發生了些許變化,身軀高大了一些,五官也更加深邃,南九蕘躺在地面上,看樣子似乎睡著了。
白謫走近卻沒看出什麼不對勁,她疑惑:「是睡著了還是又嚇暈了?」
白謫伸出手,在南九蕘眼前晃了晃,見他沒反應,正打算再湊近些看看,南九蕘卻突然睜開了眼,兩人四目相對,距離很近,甚至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
南九蕘:「我不知道為什麼又暈了過去。」
白謫:「好啦,別怕。魔物已經沒了,我們走吧。」
「好。」
「白姑娘!」
白謫恍惚間聽到有人在喚她,可轉頭一看卻沒什麼人影,直到聲音再次響起。
「白姑娘!」白謫環顧四周,最終在一處角落發現了一名正在朝她爬來的斷腿男人。
她快步上前,只見那人渾身是血,十分氣息微弱。
「你是郡主的侍衛?」白謫焦急地問道:「郡主呢?」
侍衛艱難地抬起手,指向不遠處。
「求白...姑娘...救...救郡...」
話未說完,侍衛便咽下了最後一口氣,白謫心裡五味雜陳,她不能干涉凡界人的生死,哪怕他們不是因為尋常的生老病死,一旦出手拯救,自己就將收到懲治。
輕則一身修為被廢成為凡人之軀,重則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白謫咬緊牙關,對魔的痛恨又上升了幾個度,她順著侍衛手指的方向找去,在廢墟中發現了還有一絲氣息的江菀菀。
白謫餵她服下了一顆治癒丹藥,然後背起她去找剛才的那些宗門弟子,結果發現,他們早就沒了蹤影。
白謫:「算了算了。你就跟著我們吧。」
南九蕘聽後臉色微微一變,眼神中流露出一絲不悅,他輕輕皺起眉頭,嘴唇緊閉,樣子十分不滿。
白謫:「算了我們還是不要繼續南下了,我也一個人照顧你們兩個,身體明顯吃不消啊。」
南九蕘:「那去哪?」
白謫:「先帶你們回宗門,之後我自己再繼續南下。」
南九蕘臉色大變,他竟然感受到了害怕的。
「你不要我了嗎?」
他的樣子楚楚可憐,聲音如同小貓,細細的,白謫不太忍心了,於是只好放棄這個想法,她也不太忍心和這個剛認的弟弟分開,畢竟已經有情感了。
白謫:「把郡主送回宗門,之後我們兩個再去遊山玩水,怎麼樣?」
南九蕘笑了,格外燦爛。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