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二二章 盟約本就應該對等

  彩虹橋的每一次降臨都聲勢浩大，能量與空氣摩擦產生的轟鳴堪比地球上一場大規模的雷暴。

  虹光來得快去得也快，一個眨眼的功夫，海拉和光柱一起消失，只剩地面上繁複的圓形紋路。

  「發生了什麼？」在場三人中腦細胞結構最簡單的托爾一頭霧水，還傻乎乎地朝天喊了幾聲「海姆達爾」，自然全無回應。

  神王奧丁到底是人老成精，雖然彩虹橋落下時沒有反應過來，但很快就想明白了：「阿斯加德出事了，控制彩虹橋的是海拉的人。」

  托爾驚愕不已：「父親，阿斯加德出了什麼事？為什麼您會在米德加德？那個女人真是我姐姐嗎？」

  一連串此前來不及問的問題連珠炮似炸得奧丁頭暈腦脹。

  神王父子倆溝通的時候，向前一言不發，默默看著彩虹橋留下的紋路，仿佛在發呆。

  彩虹橋降臨的時候，奧丁和托爾是真的沒反應過來，向前卻是及時反應過來但故意放棄干預。

  奧丁說的對，控制彩虹橋的必然是海拉的部下或者盟友；即便向前抓住機會衝進彩虹橋，到了阿斯加德也很可能落得一個被群起而攻的下場。

  犯不上冒這個險。

  至於干擾彩虹橋的魔法，需要一點時間提前準備，即便生效，所產生的偏移對海拉這樣的強者來說也傷不到皮毛，還不如省點力氣。

  另一邊，奧丁費了不少唇舌才給傻兒子解釋清楚前因後果，轉身就來找向前：「阿斯加德出事了，我需要卡瑪泰姬的幫助。」

  「看來你是承認自己的退休計劃玩脫了？」向前貌似發呆，卻能第一時間答話，而且一開口就頂得神王陛下胸口發悶。

  本來安排好的，故意讓洛基篡位，流放奧丁到地球；利用奧丁自身作為封印坐標，把海拉最後突破封印的突破點挪到地球上來。為此甚至還付出了毀滅者盔甲製造方法以及盧恩符文魔法作為代價。

  結果現在海拉提前突破封印，老巢阿斯加德又莫名其妙出事了。

  這豈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鬱悶的奧丁此刻卻顧不上發火，而是耐著性子提醒：「我們雙方是締結過盟約的。」

  「我當然記得盟約，這也是為什麼我會出現在這裡。」向前不耐煩地說。

  奧丁發怒道：「可現在需要的不只一個人；海拉的力量太強了，回到阿斯加德，她的力量還會更強。」

  向前老神在在，一點都不著急：「我知道她受到阿斯加德世界的祝福，不用你再提醒一次；而且我還知道，她有藏在暗處的幫手，彩虹橋失守說明你的阿斯加德金宮也很可能已經淪陷了。」

  「既然你都知道，為什麼還……」

  「因為我不確定海拉的幫手都在阿斯加德。」向前直接打斷了奧丁的責問，「你能保證海拉的幫手都在阿斯加德嗎？你能保證他們不會暗中留在地球，就等著卡瑪泰姬空虛的時候發難嗎？」

  奧丁被連串的發問噎得說不出話來。

  向前的態度其實還算收斂了；當初齊瑞塔人入侵的時候，領頭的可是阿斯加德的二王子，結果奧丁才給地球派來了幾個援兵？

  當初一個神王長子來地球，如今一個前任至尊法師的親傳弟子去阿斯加德，身份對等，人數相當，豈不正好？

  奧丁這會兒已然是英雄氣短，一肚子火發不出來，甚至有點泄氣：「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彩虹橋失陷，我們都被困在米德加德。不論阿斯加德發生了什麼，我們都無能為力了。」

  曾經彩虹橋也有損壞的時候，當時奧丁仍然能把托爾從阿斯加德送到地球，是耗費了大量暗能量達成的效果；可那是依託阿斯加德整體國力的積累，並不是單獨一個神王能做到的事情。

  「你做不到，可不代表我做不到。」向前帶著莫測高深的笑容說，「我說過，卡瑪泰姬言出必行，既然決定維護與阿斯加德的盟約，我們就一定會做到。當阿斯加德需要支援的時候，我們的人一定會出現在那裡。」

  奧丁卻不信向前的話，質問道：「你怎麼做到？阿斯加德與米德加德之間的距離，可不是你的空間魔法能夠跨越的。沒有彩虹橋，你甚至都無法準確定位傳送地點。」

  「所以，我們首先要造出一個彩虹橋來。」向前神情淡淡地說，「作為阿斯加德的神王，也是最博聞廣識的智者，你應該知道彩虹橋裝置的設計圖吧？」

  奧丁先是愕然，而後大肆嘲笑起來：「彩虹橋的設計圖？你以為彩虹橋是什麼？那是阿斯加德千萬年來最傑出、最珍貴也是最神奇的造物，是魔法與科技最巔峰的結晶；就算我把設計圖給你，你也造不出來。」

  「這句話怎麼聽起來這麼耳熟。」向前悻悻然，「你知道，歷史上對中國人說出這句話的人，或早或晚，最後的結局都很尷尬。」

  奧丁冷笑著，依然維持他阿斯加德神王的驕傲：「孩子，我不想讓你感到尷尬；但是我必須告訴你，彩虹橋重要的不僅是設計理念，關鍵的還有它的製造材料。能夠承受巨大能量場壓和空間伸縮的材料，根本就不存在於米德加德。」

  「是嗎？」向前從兜里掏出現實寶石，「那我們就從材料的原子形態開始；能不能告訴我，它的原子核外邊，有幾個電子來著？」

  寶石光芒映得神王陛下滿臉通紅。

  話說得太滿了，果然結局很尷尬。

  怎麼就忘了這個茬？

  瑪勒基斯死後，現實寶石就一直被卡瑪泰姬當做戰利品保管著；有現實寶石在手，只要是這個宇宙中存在的物質，什麼搞不出來？

  奧丁看著現實寶石，心裡不免暗自感概。

  無限寶石每一顆都難以駕馭，而且各有詭異之處；例如現實寶石就是以消耗持有者生命而臭名昭著。也正因為有各種各樣的弊端，阿斯加德雖然不止一次得到過寶石，卻始終沒有真心重視過它們。

  有用，但是代價太大，又極不穩定；用起來往往得不償失。

  可眼下現實寶石安安靜靜躺在向前手心裡，而且從原先極不安分的類液體狀態轉變為穩定的寶石狀態。

  僅僅從形態上看，這顆寶石就給人一種已經被降服的感覺。

  那現在怎麼辦，真的把彩虹橋的核心機密告訴他？

  堂堂阿斯加德，曾經的九界共主，什麼時候淪落到要出賣國家核心技術的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