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烈指向巍峨銀杏:"周老,請在此安置臥榻,您平躺其上,我將為您施行推拿。"
僕婦隨秦烈從府邸搬出竹床,鋪就錦被,協助周老安臥。
秦烈坐於椅上,背依銀杏,雙掌展開,聚御龍真力於指間,正欲為周老施救。
此時,一名身著白衣的矮胖男子急匆匆自府門闖入,聲色俱厲:"你何方神聖,周老金身豈是你能觸碰!"
周老面色陰沉:"杜建設,你雖是我主治醫師,然我癱瘓日久,你有何妙策?自己無能,豈能阻我另尋良醫!"
杜建設手指秦烈,對周老言:"您觀其年紀輕輕,未著白衣,想是江湖游醫無證之流,此人只會矇騙,怎會診病,我看,還是將其驅逐,護衛!將這欺世盜名之徒趕走!"
兩名英勇的護衛匆匆闖入大廳,目光如鷹隼般銳利地鎖定秦烈,只待周老一聲令下,便要將秦烈驅逐至幽暗森林之外。
秦烈幼時曾遭一詭秘魔法師誘拐,險些遭受惡靈摧殘被迫乞討,他對詭計多端之人恨之入骨,尤其厭惡被他人視為此類,嘴角泛起一抹冷冽的微笑:「資質?即使你擁有,又能如何?你依舊無力治癒周老之疾,即便我資質平平,卻能施展秘術助周老康復!」
杜建設嗤之以鼻,冷笑道:「我乃赫赫有名的大法師,連我都無法治癒周老,你一介年輕術士,江湖遊方郎中,竟妄稱能治癒周老?真是天大的笑話!護衛,還在猶豫什麼,速速將此人趕出聖地!」
兩位護衛冷冷地瞥了一眼杜建設:「我們只遵從周老的旨意!」
周老怒目圓瞪,直視杜建設:「既然你技不如人,何不讓小秦一試?哪怕希望渺茫,也總比坐以待斃強。」
杜建設急切呼喊:「我們擔憂您的安危,絕不允許您接受此等江湖術士的騙局。」
秦烈冷笑一聲:「歸根結底,你不過是害怕我成功,而你卻無能為力,唯恐聲譽受損,對否?」
杜建設瞪圓雙眼,怒吼道:「你這心機深沉之輩,我憂慮的是你不僅無能治癒,反而會加劇周老病情。」
秦烈攤開雙手:「我不藉助魔法儀器,不使用草藥,僅憑古老的按摩術與針灸之法,即便無效,也不會傷害周老分毫。你畏懼的,是自己醫術的拙劣被揭露。」
「荒謬!」杜建設輕抖法師長袍:「我身為名震一方的大法師,豈會懼怕與一介無名小卒、江湖術士較量,我堅信你無法治癒,既然周老也無異議,那你便開始吧,但記住了,若你失敗,我將不僅遣衛士驅逐你,還將控告你非法行醫。」
「好極了!」秦烈冷笑道:「倘若我能治癒周老呢?」
杜建設不屑地撇嘴:「那我自願卸下周老主治醫師之職,由你接任。」
秦烈望向吳清芳,見她輕輕頷首,明白治癒周老將對自己大有益處,便道:「言而有信。」
秦烈端坐椅上,背倚古木銀杏,伸展雙手,自馬甲內襯取出六枚黃金制針,消毒後緊握於掌心。他運起御龍真氣,真氣經由金針,滲透入周老脊椎傷處周圍的穴位。御龍真氣蘊含強大恢復之力,能促進肌體修復,消解病灶。
此時的秦烈尚處於御龍訣第七層境界,真氣生成緩慢,產出遠不及消耗。半刻鐘後,秦烈感到難以支撐,察覺御龍真氣幾乎耗盡,急忙停手,對周老與吳清芳道:「我需調息片刻。」
杜建設嘲諷道:「無能便別找藉口,哼,此刻認輸未嘗不可!」
周老狠狠瞪了一眼杜建設:「我感覺異常舒暢,腰部似有復原跡象,小秦確有獨到之處,若你再膽敢胡言亂語,休怪我將你逐出聖地!」
杜建設只得閉口不言,怒視秦烈,心中滿是不甘。
過了一會兒,杜建設踏出幽暗的門扉,悄無聲息地施展了風語術,與遠方的朋友交流,隨後以勝利者之姿,凝視著秦烈,眼中閃爍著神秘的光芒。
周老察覺到秦烈額上的汗水,宛如晶瑩的珍珠,便溫聲說道:「賢侄,不如你回寢殿休憩一晚,明日我們再繼續。」
秦烈輕輕搖頭:「三次秘法之後,周老您的靈體將徹底恢復,今日之事,不願拖延至明日。」
吳清芳取出一塊鑲嵌著魔法寶石的手帕,溫柔地擦拭秦烈額頭的汗珠:「你莫要過度勞累。」 秦烈微笑回應:「無妨,只需稍作冥想,便可恢復。」
他盤膝而坐,雙手置於膝上,緊貼著古老的銀杏樹,開始了冥想。這銀杏樹已有五百餘年的歷史,是精靈們敬仰的聖樹,樹下瀰漫著濃郁的自然靈力。秦烈冥想了半個時辰,體內真氣充盈,猶如奔流不息的靈河。
他猛然起身:「冥想已畢,如今真氣充盈,可再為周老療傷。」
他再次伸展雙掌,將御龍真氣匯聚於金針之上,刺入周老脊椎六處神秘的穴位,御龍真氣緩緩消散著黑暗的病氣。
如是三次,病氣被御龍真氣徹底淨化。
秦烈微微一笑:「周老,請嘗試站立,感受一下變化。」
周老頓感腰椎間刺痛不再,那沉重如山的壓力消失無蹤。在女祭司的攙扶下,他緩緩從床榻上坐起,慢慢站穩腳跟。
突然,周老鬆開了女祭司的手,邁著穩健的步伐向前走去,猶如破繭而出的巨龍。
「太神奇了!我能站立了!我能行走了!」周老滿面春風,來到秦烈面前,激動地說道:「無數大城邦的醫術大師都對我束手無策,你僅用簡單的按摩手法,便使我重獲自由,神醫,你真的是神醫啊!」
秦烈謙遜一笑:「神醫之稱實不敢當,周老您的體質非凡,稍加引導,便能自行恢復。」
杜建設臉上露出諂媚的笑容:「周老,此事也不能全歸功於他,都是我們先前的治療奠定了基礎,即將顯效之時,他稍加針灸,您便能站立,究其根本,還是我們的療法奏效。」
「杜建設!」周老轉頭,目光冰冷如霜:「你還有羞恥之心嗎?」
周圍眾人,包括兩位守衛、女祭司以及吳清芳,皆以鄙夷的目光注視著杜建設。
杜建設面紅耳赤,羞愧難當。
正在此時,幾位身披黑袍,頭戴寬邊帽的執法者從莊園外踏入:「吾等接到舉報,此處有人未持行醫執照施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