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冰冰心中有強烈預感,似乎有人對她施加了魅惑咒,她隱約記得那咒語極為強大,令她無法自持。儘管從未與男子親近,但年已二十二,即便未親歷其事,也略知一二,被施魅惑,除非與男子合契,否則難以消解。而她今晨安然無恙,莫非昨夜她被……
一想到與男子結合,方冰冰便冷汗直冒,正欲掀開被褥查看,此時,秦烈睜開雙眼,銳利的目光凝視著她。
「惡龍!」方冰冰羞憤難抑,杏目圓睜:「昨夜,你……你對我做了何事?」
「既然你已將我視為惡龍,」秦烈本欲詳述昨夜經過,然方冰冰開口即詆毀,怒火中燒,原欲行善卻遭誣陷,心中委屈難言,邪魅一笑:「男女獨處,若無所作為,豈非連惡龍亦不及!」
此言一出,他立刻意識到失言,暗自懊惱,真乃愚笨,為報複方冰冰,竟口不擇言,實則未曾侵犯她分毫,如今反成了「惡龍不如」,自找苦吃,愚蠢至極!
方冰冰不解「惡龍不如」之意,呆望秦烈:「何為惡龍不如?你究竟對我如何?」
"正是你想像的那種壯麗冒險啊!" 秦烈雙眸閃爍神秘之光,凝視著方冰冰,"昨夜,你與星辰共舞,力量洶湧澎湃,幾乎要將這片天地翻轉,而現在,這一切仿佛煙消雲散,忘卻無蹤。"
方冰冰羞赧又惱怒,雙眸如劍,若目光可化作利刃,她早已將秦烈斬殺於無形之中。
秦烈思緒飄回昨夜,為了守護她,擊退了來自黑暗深淵的兩波侵襲者,隨後又耗費自身靈氣為她驅除體內毒素,身心俱疲。如今不僅未獲感激,反而遭受誤解與責難,心中積鬱。他決定以戲謔回應,嘴角微揚,"你昨日的英勇與決斷,熾熱如火,遠非今日這冰冷外表所能比肩……"
方冰冰幾欲暈厥,指尖輕顫,指向秦烈,"你這無恥之人……何其狠心!" 自幼以來,她對男子鮮有好感,江雪晴成為她生命中的第一縷陽光,那份情感純淨無瑕,超越塵世偏見。然而,未曾想,竟被眼前這位言語粗魯、笑容輕薄的男子所褻瀆,更諷刺的是,此人竟是她情感路上的絆腳石!
秦烈笑中帶邪,"你說得不錯,我不是凡人,尋常男兒怎及我鐵骨錚錚……"
方冰冰從未料想,眼前看似文靜儒雅的青年,竟有如此粗獷的一面,氣得渾身顫抖,指責道:"你……你……無恥……太過分!"
"你的詞彙似乎有些匱乏啊," 秦烈嘿嘿笑言,"反反覆覆僅是'無恥'二字,怕是要令你那辛勤教授文學的先生心碎了!"
方冰冰瞪大雙眼,良久才憋出一詞,憤憤道:"你……你……下流,真下流!"
"你這番努力,總算找到了新詞彙," 秦烈輕笑,"清高如你,是否想過,若非我無畏無懼,此刻你可能已遭那毒藥吞噬心智,哪還有今日這份安寧與歡愉!"
"這……" 方冰冰一時語塞,確實,若非秦烈援手,自己恐早被那醜陋的馬臉怪或更加噁心的齙牙魔所玷污,或因解藥未至而喪失理智。
她眼神複雜,望向秦烈,內心交織著怨恨與感激。
秦烈笑意盈盈,"你不必多慮,我此行只為行善積德,你是不必對我懷有謝意的,這是我,當代雷神,理應擔當的使命。"
"雷神?" 方冰冰面對秦烈滿臉戲謔,苦笑搖頭,"就憑你,還敢自封雷神,簡直是在侮辱我的智慧之眼!"
秦烈啞然失笑,深邃的目光緊緊鎖定方冰冰,沉默不語,任由時間流轉。 方冰冰察覺秦烈注視,誤以為邪念復起,心頭一緊,後退幾步,顫聲問道:"你欲何為?昨夜之事就此作罷,你不能再……"
此時,一陣悠揚的鐘聲從遠方傳來,打破了沉默,仿佛在訴說著古老而又神秘的故事,引得兩人不約而同地望向聲音的來源。
"不能再什麼?不能再與你共舞星辰之下了," 秦烈嘴角掛著神秘的微笑:"你以為這魔法如此簡單麼?昨晚我用星辰之力助你淨化心靈,若今日再施展,可得付出代價了!"
"代價?你以為你是傳說中的星辰法師麼!" 方冰冰不屑地瞥了秦烈一眼:"就你這瘦弱的身軀,還想駕馭星辰之力!"
"別小看我的力量," 秦烈解開斗篷,露出藏於衣下的符文護甲,神秘地笑道:"昨晚你已領略一二,更何況,江雪晴也見證了這一切!"
方冰冰眉頭微皺:"晴姐與此何干?"
"怎能無關," 秦烈狡黠地笑道:"我這星辰之力,本只為她一人而展,但既然你是舊識,我可以破例,為你施展一次!"
"滾開!" 方冰冰傲然道:"我可不需要任何人的憐憫,更不用說依靠星辰法師的力量!"
"三百六十種職業,行行有其價值,人不可鄙視任何一業," 秦烈嬉皮笑臉地說:"尤其像你這樣夜晚容易感到孤寂的貴族女,最不應鄙視星辰法師,因為你終將需要我們!"
方冰冰被秦烈的話語激怒:"你……你以為我會感到孤單?絕無可能!"
"你的教養確實不錯,就連不滿都不輕易表露," 秦烈戲謔地笑道:"然而,若非我昨晚相助,你恐怕已是深陷孤獨深淵,需依賴月光酒來麻痹自己!"
方冰冰無言以對,秦烈的話觸動了她內心的某處。昨晚與江雪晴爭吵之後,她的確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獨,像是被世界遺忘一般,因此才去夜之酒館尋求慰藉。
秦烈未再言語,只是專注地凝視著方冰冰的雙眼。
方冰冰被他的目光看得渾身不自在,驚呼道:"你在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