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塵帶著盔甲進去之際,就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
她不可置信般的將目光鎖定在主座上被黑袍遮的嚴嚴實實的人。
世王斜著眸子晲了她一眼,倒是還忘了這茬。
阿運在融合自己生魂的時候,原本的氣息的偽裝也就消失了。
不過,他和年澤抱著同樣的想法。
將人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知道。
尤其是那些覬覦她的人。
所以他才屏蔽了台階上三人的五感。
他伸出手指,朝著年運輕輕地一點,眨眼之間,年運身上所有熟悉的氣息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與此同時,一股陌生的氣息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瀰漫在周圍的空氣中。
但銀塵的身影也很快,不過瞬息,她就到了座位之下。
她心跳的很厲害,腦海中的思緒也開始混亂起來。
會是你嗎?
她不自覺地伸出手,手指微微顫抖著,仿佛在訴說著內心的恐懼,又似在訴說著內心的渴望。
然而就在她的指尖即將觸碰到面具的一剎那,卻被一隻強有力的手制止住了。
「三階,你過了!」世王隔空抓著銀塵的手腕,語氣不悅地說道。
世王早就察覺到了銀塵的意圖,因此特意在年運的周身布置了一道強大的陣法。
這道陣法不僅能夠保護年運的安全,更重要的是,它能夠阻止任何人觸碰到年運。
即使是銀塵這樣實力強大的存在,也無法輕易突破這道陣法。
當銀塵試圖用盡全力去觸碰年運時,她的指尖立刻感受到了一股灼熱的刺痛。
「銀塵,你真的放肆!」世王虛空的手上用了力度,直接將人甩了下去「你看清楚,上面的人究竟是誰!」
「她只是繼承了她的運力!她不是她!」
「不……會的,我明……明感……受到了,是她……吶!」銀塵像一個孩子一樣,呆呆地喃喃自語著。
可她又不得不接受,剛剛所感受的一切都是她的臆想。
因為,主座上的氣息根本不是她的。
銀塵緩緩地站了起來,指尖不自覺的摸索著自己的淡黃色的戒指,眼神卻是空洞而迷茫。
懷中的盔甲,隨著她的起身,嘭的一聲掉落在地上。
大喜大悲下,她似乎是陷入了某種夢魘中。
當初,年運走後,銀塵每每被勾起回憶,就會陷入這種境況。
類似於將所有人排斥在外,獨留自己在回憶當中,仿佛那是一片寂靜的沙漠,只有他自己在其中徘徊。
這也是,當初夢公主能輕易的將人困在夢境國度的原因。
她內心的恐懼是年運的離開,這也是她的弱點。
世王可不管銀塵是怎麼樣的,覬覦他的人,他沒弄死她就不錯了。
屈指一勾,銀塵腳邊的盔甲,就落入手中。
他將力量吸收後,將其生魂,渡入到年運體內。
他的力量還差其一,而阿運的生魂,也還有一份沒有回來。
所以出去後,他第一時間要找到最後的那一枚盔甲。
「葉羅麗魔法,幕天回形,封忌滅言,五行封印,打開吧!」
於此同時,隨著這枚生魂的渡入,年運的思緒被帶到了千年前。
「拯救者?就你?誰給你取的名字啊」
「嘿嘿,當然是我偉大的道主啦,好啦好啦,問那麼多幹嘛,你的任務就是拯救人類世界」
「我拯救世界?你搞笑呢?」
「怎麼可能,你是我道主大大選中的無敵的運,你就是這個世界最NB的,所以,你拯救世界,手到擒來吶」
「你肯定看過葉羅麗,但現在是前傳,所以劇情什麼的咱不談,你看看旁邊樹下的那個大個,他就是咱們的任務目標,你把他乾死了,未來的危險也就解除」
十八歲的年運,她的目光跟隨著拯救者的話語落在了那顆樹下的少年。
額,不能稱為少年,只能稱為流浪漢。
他藍色的頭髮因為不知道怎麼打理,而下耷拉在胸前,身上的衣服也是各種樹葉混雜而成的,雖然整個人看著髒兮兮下,但搭配上那張懵懵懂懂的臉,還是別有一番意味的。
年運看了一眼,便收回視線,再看要長針眼了,穿的什麼亂七八糟的,她問拯救者「你讓我干他?」
「我有負罪感的」
拯救者一聽就來勁,「什麼負罪感啊,他是大名鼎鼎的世王,掌控進化」。
「以後隨便揮揮手手,人類死一大片」
年運翻了個白眼,沒看我信不信。
「他跟動漫里的世王不像呀」
「這不是還沒成長嘛,現在仙境誕生的有意識的生物,就你兩,你上去干他,也不會有人知道的」
「我非要干他?」
「我打包票,你幹了他,我就讓你回家。」
「真的!不能騙我?」
「不騙,不騙,你就當這是遊戲,你過來升級打怪。」
年運半信半疑的眨了眨眼睛,十八歲的她這種行為,有億點點可愛。
兩人的初見,就是打架。
隕已經存活了無數個紀元,漫長的歲月讓他感到無比的孤獨和寂寞。
但他遇到了一個和他同樣有著思維的人。
雖然一見面,就動了手,但他還是覺得她很有趣,是他枯燥乏味日子裡的一抹良藥。
他無聲的世界,也終於變的生動起來。
只是她停留的時間很短。
短暫到,就像一顆流星划過天空,瞬間即逝。
她來了,帶著那獨特的色彩;她走了,也將那份美好一併帶走。
當一身白色公主裙的年運再次站到隕面前。
「我又來了,隕,我們打了三千多次了,你就死一死不好嘛」年運雙手叉腰,理直氣壯。
隕笑了笑,對呀,你又來了,他身上的衣著早就換成了人類的衣服。
「不好,不過,如果每次打完架,你不走的話,我可以考慮死一死」
年運扶額「你每次這樣說,但我一走,你又復活!」
「因為你走了呀」隕微微一笑「你撒謊了,所以我就復活了」。
進化是不會死去了,而每死一次,都是新的進化,他只會越來越強大。
「死循環了,我們再打一架,我還要趕回去吃飯了」
隕給自己設置了一個保護結界,他道「不打了,分不出勝負的,除非我讓你」。
他死了三千多次,但只有這樣才能拖延她離開的腳步。
他知道她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但他也知道,她是為他而來的,這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