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思思眨了眨眼睛：「師弟會打首飾？」她怎麼不知道自己師弟還有這門手藝。
「我到時候做個自動熔爐，把首飾融了。打首飾不會，但可以學嘛。」
顧思思豎起大拇指，自從顧輕塵恢復記憶後，他越來越向多項手藝達人的方向發展。只不過她有些不解：「你來的時候就是個小孩，哪學了這麼多知識？」
顧輕塵無辜臉：「我沒跟師姐說嗎？我們那邊基礎知識是直接灌輸到腦子裡的，進階知識才是需要自己學習的。」
「你們的基礎知識指的是？」
「我現在做的東西其實都基礎知識里的，屬於極度低端產品。」
萬萬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顧思思腦袋有點暈，沒想到鍋灶一體，自動熔爐只能算低端產品，還是極度低端。
那高端算哪種？宇宙飛船，雷射發射炮，粒子光線？也是，她腳下的飛船還只是小孩玩具呢。用得久了她都忘了這事了。
她似乎有些理解顧輕塵原先的世界的科技發展究竟有多高端了。總感覺現代的科技水平在他那個世界也屬於低端科技。
該說不愧是星際未來嗎？
看顧思思遲遲沒給回應，顧輕塵有些擔心：「師姐你沒事吧？」
「沒事，我有什麼事，我只是需要緩緩。」顧思思調整好自己的心態，「肚子餓了，我們吃飯吧。」
……
飯後，顧思思喚出紙人來洗刷刷。自己則和顧輕塵兩人一起將衣服上的銀飾全部拆了下來，滿滿地堆在一旁。
顧思思：「衣服就不拆了，到時候送出去讓那些人自己拆吧。」
「好。」
古代不像現代，到處都能看到人煙。除了大的郡城一些縣城以外，大部分都是山林，荒地。城與城之間，村與村之間都有不小的距離。
所以一個地方的普通百姓可能一輩子都不會踏出自己居住的地方。
飛船經過一處蘆葦盪。
蘆葦盪長在一條不算寬廣的河邊，河裡有一條漁船。這條漁船上住著一家子，男人、女人還有一個光著屁股的小男孩。
這條船就是他們的家，一家子全靠在江河上捕魚為生。
捕到的魚自己捨不得吃，全都到附近的碼頭賣掉。換了錢買點雜糧米油等。
光屁股的男孩正在船上瘋跑。
他娘親正縫補著衣服，一邊嘴上叮囑自己的孩子：「貴娃，你慢些跑。」
男孩似乎看到了什麼，身體趴在船的邊緣，頭往下看：「娘親，河裡好像有人。」
娘親聽聞放下手中打滿補丁的衣物，走了過來，她伸出頭往下看：「哪裡有人，大概是一些小魚，你看花眼了吧。」
貴娃歪著腦袋：難道真的看花眼了？
小孩子還是相信自己的眼睛：「真的有人。」
「好了好了，娘把你褲子補好了，過來穿上看看。」
有了褲子貴娃很久就被轉移了注意力。
躲在船底，半人半魚的生物鬆了口氣。
馬小山是一隻半妖，是魚妖和人結合的產物。他剛出生的時候一直是人的狀態，瞧著和普通小孩沒什麼區別。
但是到他十三歲那年，在河裡洗澡突然雙腿就變成了魚尾巴。他嚇得以為自己得了病，又害怕被人看見，一直躲在河裡。躲到天色擦黑，躲到母親來找他。
他嚇得抱著娘哇哇直哭，在母親的解釋下，他才知道原來他是一位半妖。
母親是一位魚妖。母親和其他妖精打架受了傷，化成了原型被父親捕捉了上來。父親看這條魚好看就養在了水缸里。
母親為了報恩，傷好了之後就裝作普通人嫁給了他爹。
也就是說父親一直不知道母親是個魚妖。
「我剛懷上你的時候特別緊張，生怕你出生就帶有魚妖的特性。但你在我肚子裡的時候並沒有特別耗費我的妖力，我就知道你可能是個凡胎。
生下來後果然跟普通的孩子並無區別，我就放心了。沒想到會在今天顯化出了妖類的特性。」
「娘，我怎麼辦，我不能這個樣子回家，我是不是個怪物？」十三歲的他心中甚至萌生了一絲怨恨，既然是妖為何還要和人結合？
「你不是怪物，來娘帶你上岸。娘用妖力給你疏導，很快就會變回去的。」
然後他在母親的幫助下魚尾重新變成了雙腿。
回到家母親跟父親解釋是他貪玩，在樹下睡著了。
但是好景不長，他半妖的身份還是被父親發現了。他爹完全接受不了自己的妻子是個妖怪，自己的兒子是個不人不妖的怪物。
父親表面上是被他娘安撫住了，實際上偷偷去請了大師來捉妖。母親為了護著他被大師打傷，他逃了出來。
也不知道娘親怎麼樣了？馬小山躲在這戶疍民（水上居民）的船底下偷偷哭泣。
他沒想到往日慈愛的爹，會轉頭就變了臉色想要他們母子倆的命。
他正黯然傷神，突然眼前飄過了什麼。
他定睛看去，竟然是一隻小紙人。
小紙人想張口說話，飄出了一串氣泡。顧思思沉默了，在水中好像講不了話。
她乾脆操控小紙人扯住馬小山的衣領子，不顧他的掙扎抗拒，直接游到了遠處，帶到了沒有人跡的岸邊。
紙人大力出奇蹟，拉扯著馬小山上了岸。
「你放開我，你是誰？」馬小山不住的掙扎，可是完全無法擺脫紙人。
他心中惶恐不安，這到底是什麼怪物？！
紙人剛剛離水就開口說話：「放心我不會傷害你，你是哪來的半妖？怎麼在這？」
馬小山雙目瞪圓，紙人……紙人說話了？
身後傳來草叢被踩踏的聲音。
有人過來了？！馬小山顧不得這只會說話的大力紙人，只想找個地方躲藏，他不能被人看見。不然……
不然那人也會像父親一樣驚恐大叫，喊他怪物。
「別怕，我們不會傷害你的。」
紙人又說話了，不對！
馬小山躲藏的動作一頓，聲音是從他身後傳來的，可是紙人分明在他前面。
他扭頭看去，速度之快差點閃了脖子。
好漂亮的少年少女，還有一頭皮毛光亮順滑的大黃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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