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麗莎,也就是斯諾童年時的大姐姐,此時正坐在花海中。
獻祭之神的隕落讓這名祭司也遭受了極大的衝擊,長久以來的依賴和信念因為獻祭之神的隕落而消失,並讓她在靈魂層面也受到了極大的衝擊。
她的精神已經失常,不過身上的衣服依然整潔,看的出有人在專門進行照顧。
身著白色連衣裙的尤麗莎坐在一片鮮花中,對斯諾露出一個天真無邪的笑容。
「斯諾,你今天來的挺早啊。你的那條狗不在麼?」
斯諾走上前,跟尤麗莎保持了一定的距離,禮貌的說道:「她不在。」
「你距離我有點遠啊,以前你不是總纏著我讓我踩你麼?」
「咳咳,這個不是重點。你的身體怎麼樣?」
「不太好,一直在吐血。我感覺不到我的神明了,你知道祂去哪裡了麼?」
「祂休息去了。」
「那麼我等祂醒過來。你會陪我等麼?」
「偶爾我會來的。」
「好吧,那麼你真的不需要我踩你麼?」
「真的不用了,我還有事情,再見。」
在尤麗莎幽怨的目光中,斯諾與兩隻史萊姆離開了。
在回去的路上,斯諾看著脫下衣服問道:「如何?」
「智力退化,無論是記憶還是智力,都退化到十歲的水平了。從目前來看是永久性的,而且很可能會永遠保持在十歲。」
斯諾沉默了片刻,隨後舒心的出了口氣:「這樣就好。」
踢開路邊的一塊石子,斯諾指著不遠處的池塘說道:「以前我經常溜到這裡,跟她一起遊戲,一起消磨時光,一起游泳。她是我的初戀,是我當初最想娶的人,也是我最想照顧一生的人。說來好笑,即便我知道他一直在覬覦著我的身體,但我還是一點都不恨她。現在這種結局,對我們來說都挺好的。」
「賤男人。」一旁的臥龍說道。
「確實有點賤,不過沒辦法。好了,我要回去辦公了,你們就要走了吧?以後常來玩。」
「會的。對了,最後把這個收下。」
接過脫下衣服遞過來的書和一根項鍊,斯諾疑惑的問道:「這是什麼?」
「項鍊的使用方法,我們在裡面灌輸了一個坐標,這個坐標是未來有用的。書看完後燒掉,項鍊一直戴在身上。這是你最後一個任務。」
「什麼任務?」
「活下去,不計一切代價的活下去。只要你能活到最後,那麼你就是我們的英雄。」
斯諾錯愕的捧著書,隨後輕輕的笑了。
「好吧,看來我活下去的理由又多了一個。」
揮了揮手,斯諾向著自己的城堡走去,一隻白色巨犬飛奔過來,親昵的蹭了蹭他的腦袋,然後叼著他疾馳而去。
在他們的後面,臥龍問道:「脫下衣服,為什麼之前不讓斯諾見到自己的父親?」
「我從先刀預言家那裡得到了一個預言,預言只有一句話『仇恨會帶來勝利』。斯諾對他父親的仇恨可以滿足這個預言。」
「現在呢?」
「他的仇恨已經消失了。」
「是麼……那這個預言該如何達成?」
「這就是我擔心的事情。」脫下衣服嘆了口氣,「總感覺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
七十五年後的北境之國,斯諾·克勞德喝完了最後一口牛奶,對一旁的伊莉莎白說道:「好了,我的故事講完了,這就是我之前跟脫下衣服他們的故事。後面的事情你應該也了解的差不多了,不用我說太多了。」
伊莉莎白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的父親:「所以說,你以前還真的是個大人物!我還以為你就是個單純的廢物呢!」
「我家女兒太過直白身為父親的我該怎麼辦?」
站起身,伊莉莎白的在房間中來回走動,一邊興奮的說道:「我以前就在懷疑,為什麼伯父對你那麼容忍,哪怕去世的時候也在提醒我好好輔佐你。」
「那是因為他對我心懷愧疚。」
「廢棄神殿裡的那個姐姐原來活了那麼久?她就是那個祭司麼?」
「嗯,她去世之後,獻祭之神就徹底隕落了,因為她是獻祭之神最後的祭司。」
「你還真的認識魔王,認識羅林法王,認識使徒瑪瑟,認識脫下衣服他們!等一會兒,那群史萊姆六十年前就出現了,為什麼我從來沒有聽說過?我們的記憶被串改了?是虛妄魔神?」
「虛妄魔神的故事我也知道,祂沒那麼強大的力量。」
「可惡,又有新的想知道的故事了。不過先把最關鍵的問題解決,為什麼我不知道他們,我也沒有在任何一本書上看到過他們的故事?有他們和沒有他們,到底哪一個是真正的歷史?」
斯諾重新給自己倒了杯黑咖啡,又取過牛奶,然後將兩杯飲料倒在一起。
指著尚未完全混合的液體,斯諾說道:「兩個都是。把咖啡理解為一個世界,牛奶理解為另一個世界好了。他們最終的計劃是融合兩個世界,過去、現在和未來在那一刻交融,最終將化為一個整體。不過這個計劃的最後一環還沒有完成,所以在現在,我們既有可能感受到牛奶,也可能感受到咖啡。」
伸出勺子,斯諾輕輕的攪拌杯子中的液體,直到兩種液體充分混合,化為棕色。
「看明白了麼?我們災厄之子就是勺子。身為神明後手的我們既是人類,也是神明,這種雙重特性最適合充當勺子了。」
一口氣將咖啡喝光,斯諾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唇:「真好喝。」
伊莉莎白好不容易才從震驚中甦醒過來,連忙拉住父親的手問道:「那我母親呢?」
「吞我的次數太多,終於傷到胃了。於是生下你後離家出走去找胃藥了。」
「普通胃藥不行麼?」
「必須得用獸藥,而且普通的獸藥還不行,不夠勁。」
「她走了多少年了?」
「大概四十年了吧。對精靈來說,這段時間還蠻短的。」
這時,門外響起了喧囂聲和士兵的慘叫聲。
斯諾下意識的拉起伊莉莎白跑向自己的暗道,但門已經被撞開,白色的巨犬沖了進來,並用力咬住了斯諾的腦袋。
「親愛的,我回來了,我終於找到合適的藥了,今晚就來吞一次吧。嗯,她是誰?我才走了一段時間,你就有新妻子?」
「痛痛痛!別把犬齒插進我的腦袋,他是我女兒。」
「你連孩子都有了!」
「痛死了,別叼著我腦袋甩來甩去!你先聽我解釋啊!」
看到突然出現的巨犬,伊莉莎白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
在巨犬的注視下,伊莉莎白提起自己的裙擺,優雅的行禮。
「初次見面,母親大人,我可是有很多故事想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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