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要走了,居然還有點捨不得。Google搜索閱讀」
蔡瑁看著自己這段時間經營出的結果,感覺又是欣慰,又是遺憾。
再見了,我的八腳章魚,我的多頭奶牛,我的擠奶流水蜆,我的多功能割肉雞。
擦去一滴不存在的眼淚,他扭頭對一旁的布蘭克說道:「走啦,你愣著幹什麼,我們的接應已經到了。」
布蘭克抬頭望著頭頂的大洞。
每當他仰望天空時,他都能感受到天空在擁抱他。
他喜歡從空洞上泄下的月光,喜歡春日陽光溫暖的感覺,喜歡從外面傳來的若有若無的鳥鳴聲。
他喜歡清風,也喜歡落雨,來自外界的一切他都喜歡,而且對外界的一切無比嚮往。
伸出手,他感覺那片天空已經觸手可及,但不知道為何卻又有一股無邊的彷徨。
外面……真的美好麼?
身為完美之神的特殊祭司,他之前唯一的用途就是偽完美之神提供各種事物的完美幻想。
他曾經無數次幻想過外面的世界,並且渴望擺脫自己的牢籠,但當牢籠真的被打開時,他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飛出去。
遲疑了半天,他終於下定了決心,對蔡瑁說道:「大叔……我不走了。」
「為啥?你不是一直想出去看看麼?」
「不知道,但我不敢。我覺得在這裡的日子也挺好的,我感覺我沒必要出去了。跟這些融合體在一起,每天幻想一下外面的日子,我感覺這樣挺不錯的。」
「可是,想像的東西總有差距的啊,外面的東西可能比你想像出來的有趣多了。」
「你也說了,只是可能,那如果沒有想像中那麼好,該怎麼辦呢?您能給我一個確定的答案麼?」
蔡瑁一時語塞。
看著布蘭克充滿憂慮的眼神,蔡瑁知道對方在一個十分關鍵的時刻。
自己一句話就可以決定對方的未來,即便知道對方是遊戲裡的一個NPC,但這份重量還是太過於沉重,讓蔡瑁無法回答。
就在蔡瑁猶豫時,老人走過來說道:「我們沒辦法保證。」
「喂,你好歹說點好的啊。」
老人沒有理會蔡瑁的抱怨,雙手壓住布蘭克的肩膀:「外面有很多很痛苦的事情,外面也有很多迷茫。我們無法保證外面的世界一定如你所想,但我們發誓,我們正在將它向完美的方向引導。至少……別讓亞瑟的悲劇再發生了。」
「爸爸……」
「都說了不要那麼叫我,我只是個不稱職的老人罷了。好了,那麼你做出決定了麼?」
布蘭克苦笑一聲:「還是不知道,不過爸爸你決定怎麼辦?」
「我要離開,跟他們一起去消滅賽斯。」
「好吧……我會繼續在這裡思考一段時間,或許某一天我也會離開這裡。那個,說出來有點無恥,不過等您的任務完成之後,您願意來看看我麼?偶爾就行,不以父親的身份也無所謂。」
老人看著布蘭克。
很久之後,滿是傷疤的臉上終於露出一個許久沒見的笑容:「沒問題。」
被施加了羽落術的剪輯手緩緩的落下。
他確認了人數,在得知了布蘭克的想法後表示理解,隨後直接用自己的漏洞將一行人送了出去。
在只剩下陸凡的時候,這個圓滾滾的史萊姆恭敬的在陸凡面前低下頭。
「向您致敬,魔王大人。我為我之前所做的一切表示歉意,同時也為您所做的一切表示感謝。」
「確實,摸魚時間都少了不少。」陸凡嘆息道,「瞧瞧你搞的那些破事。」
「……」
「當初你乖乖的過來給我打工不就好了,一行人刷刷刷的將你那兒結果了就沒問題了,怎麼可能會變成這樣呢。」
「……別說了,我都快哭了。」
陸凡長長的嘆了口氣:「算了,錯也不在你,即便沒有你,神明也能搞出一堆問題來。你也只是一個工具罷了,就是蠢了點。」
「我好歹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可以賣我個面子麼?」
「面子有用的話要魔王幹什麼?走吧,我們得快點為你擦屁股了,還是竄了一褲子的那種。」
「都說給我個面子啦!」
七日計劃第五天下午。
脫下衣服等四人的會議室中多了一個史萊姆。
陸凡站在窗口欣賞著外面自己和神上神大戰,無奈的說道:「不好打啊。」
脫下衣服也湊了過來:「沒錯,而且你感覺神上神用全力了麼?」
「沒有,祂現在還是抱著遊戲的心態。我看過命運了,命運的斷層就在這幾天,我感覺這個斷層可能跟神上神也有關係。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祂大部分精力都放在滅世上。」
「挺像祂乾的出來的事情啊。這一局玩膩了,重開一局。」
「你們別說的那麼輕描淡寫好不好。」教授在一旁哆嗦著,「這裡被滅了,我們怎麼辦?」
「直接找到你們的位置,然後禍害現實世界唄。」陸凡回應道。
教授想像了一下現實被神上神發現,然後淪落為對方玩具的樣子。
惡魔肆虐,神明亂舞,再加上神上神理解了現實中那堆小說和動漫後,說不準祂會創造幾條規則出來,將自己的世界徹底玩壞。
「這種事我不要啊!我剛剛有希望得諾貝爾獎,並成為第一個將諾貝爾獎得滿的人呢!」
「你又不是戰爭販子,你有什麼資本得諾貝爾和平獎。」阿爾托莉雅不爽的說道,」而且就憑你那爛書,拿什麼文學獎。「
「瞧不起我是吧!回去我就發動戰爭!」
看著吵起來的阿爾托莉雅和教授,陸凡忽然笑了起來。
以前覺得這群混蛋很吵,不過現在看來也別有一番風味。
回想起當初,就是這群吵鬧的混蛋將自己一步步推到這個位置,而他們也反過來成全了自己,讓世界完成了閉環。
看完脫下衣服準備的「掛機魔王也能在一分鐘內看完的報告」,他已經理解了所有的事情。
王族的事情,世界融合的事情,賽斯的事情……
兩個世界之間的聯繫已經足夠,過去和未來的關係已經足夠緊密,是時候發動自己的最終計劃了。
「脫下衣服,你乾的已經足夠好了,之後的事情還需要繼續配合。」
「教授,神明學的研究還要繼續,我希望能看到一個人類和惡魔將神明當成工具,而不是偶像存在的世界。」
「阿爾托莉雅,我很看好你的軍事才能,在未來的世界,你發揮的餘地還有很多。」
「剪輯手,之前的事情確實不是你的錯,但彌補還是必須的。」
「其他我想要感謝的人還有很多,不過時間已經來不及了。剩下的我要交給你們了,我相信你們會將剩下的計劃完成的。」
覺察到陸凡的決意,脫下衣服也不由得感傷起來。
匍匐在陸凡的面前,脫下衣服輕聲說道:「無論未來如何,您都是我們的魔王。無論付出多少代價,我們都會將您找回來。」
「好的,那麼我去了。」
強烈的願望在陸凡的心中涌動,在這份願望的召喚下,一個小巧的木杯出現在陸凡的面前。
木杯之中,清澈的水在微微晃動。
捧住聖杯,陸凡將聖杯中的水一飲而盡,早已構思良久的願望在此刻得到滿足。
他的願望只是多個願望之中的第一環,想要真正擊敗神上神,這個願望並不夠,但他所能支付的代價也只能滿足這一環。
後續的願望,需要脫下衣服他們不斷的通過各種方式來滿足,但陸凡相信他們可以辦到。
「我,魔王陸凡,在此許下我的願望,讓我完全知曉自己的神名和神職,並完全融合我自身的力量!」
史萊姆形態的陸凡迅速消失,神殿中的陸凡也隨之化為泡沫,取而代之的是進入到完全體的魔王。
魔王和勇者兩條法則在陸凡的體內碰撞,彼此矛盾的法則在此刻相融,達到了剪輯手前世所無法抵達的境界。
世界在這一刻屏息,隨後歡呼,為這個世界新誕生的真神表示由衷的喜悅。
空中的神上神停了下來。
感受到陸凡體內迴響著的力量,祂平和的問道:「這樣真的值得麼?」
「我一向是無所謂的。」
「那麼繼續吧,魔王……不,應該是虛無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