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1章
「我的根基？」姒穆清重複了下，伸手招出了牧星劍。
藍軒宇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好奇地盯著牧星劍，胳膊半支撐著身體。
牧星懸浮在空中，修長的劍身如水清亮，星光點點流動恍如銀河璀璨，浩瀚的力量潛藏在神劍之中。
「這就是我的根基，能看出什麼嗎？」
姒穆清彈指敲了下劍身，清越的劍吟滌盪雜念，娜娜、藍軒宇、白秀秀、帝天等人心神為之一清。
「好像星空一樣，浩渺廣博。」藍軒宇如實說出了自己內心的感受。
姒穆清搖頭：「星辰亦不過是天的一部分，我的根基。」
「是天！」姒穆清頓了頓，說出了自己的根基。
「大哉乾元，萬物資始，乃統天，這句話就是我統合自身一切的根基。」
「小子，你也需要走出自己的道路，統合自身一切，不論是由簡化繁，還是由繁入簡。」姒穆清揉了揉藍軒宇柔軟的黑髮，「這個沒人能教你，只能你自己一個人踏出只有自己才能成功的道路。」
藍軒宇嘟嘟唇，大眼睛閃亮：「就沒有每個人都能成功的路嗎？」
牧星的劍柄猛然砸在藍軒宇的頭頂，藍軒宇痛呼一聲，姒穆清皺眉，沒好氣道：「這世界上有一樣的人麼？」
「你的人生可以和其他人的人生能一樣嗎？」
姒穆清兩個問題砸下，讓藍軒宇懵懵的。
「修行，修的不只是法力神通，還是心。」
「小子好好想想，不明白這個，你一輩子都是天數手中的玩偶。」
姒穆清手掌拂過劍刃，劍鋒割開手掌，一滴滴鮮血滾落，每一滴鮮血都光輝璀璨不遜日月，金陽銀月在血液中沉浮，星辰光輝自血液中溢出，點燃天地元氣，形成一層薄如輕紗的火焰。
鮮血匯聚在一起凝聚成完美無瑕的玉鏤雕行龍佩，玉佩上真龍栩栩如生，七彩光輝繚繞，元素之力和氣血完美糅雜成一種特殊的力量內蘊其中。
姒穆清把玉佩拋給藍軒宇：「好好參悟。」
說著這話的時候，姒穆清眼中閃過異色，拉著娜娜離開。
當晚，娜娜入睡之後，姒穆清一個人坐在院中，清冷的星輝散落，應龍之力被姒穆清一點點逼出。
血脈之力化作一朵朵血焰淬鍊牧星，神劍微吟，劍中微弱的靈性歡呼雀躍，汲取著每一分力量壯大自己。
姒穆清的面色一點點變得蒼白，眸中的神光暗淡，強盛如旭日的氣機也在不斷下跌，在這表面下劍氣開始充盈他的筋骨血肉，凝練氣血，蓬勃生機如深海暗流涌動。
一道身影從姒穆清體內走出，銀髮紫眸，正是分身庚辰，姒穆清的力量波動又猛然下降了一大截，一道道空間被撕裂，實質的月華傾瀉湧入庚辰體內。
濃郁的銀色光華在虛空中凝聚成一道門戶，庚辰施施然走入，他要再斬唐三一枚棋子。
「你怎麼來了？」姒穆清眉梢一挑，「來，坐。」
姒瑾瑜唇角上挑，乖巧一笑：「爹，女兒回到過去其中一個原因是有兩個問題想問您，但未來的您一直未給我一個答案。」
「說說看。」姒穆清看著星光下的女兒，那容貌和古月娜幾乎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可再仔細看，同樣能看出他的五官輪廓。
「第一個您為什麼要放棄龍血？化龍之法是您開創，您也是第一個走完化龍之路的人類，為了這事筠姨一直和您賭氣，其他龍王叔伯和您也有衝突，您又為什麼要阻止天下皆龍呢？」
姒穆清看著黛眉緊鎖的女兒，笑了下，伸手揉了揉她的頭：「我的道不是天下人的道，女兒你需要謹記這一點，沒有人有資格代替天下人做決定。」
姒瑾瑜微眯著眼，就像一隻貓兒一樣享受，直到姒穆清的手掌移開為止。
「父親您說這話，有資格嗎？」姒瑾瑜語氣異常詭異，「您建立了天庭和道門，創立了千宗萬法，使得仙道威壓四方，您可沒有問過天下人的意見。」
「作為天帝，要背負三界太平，萬世永昌，作為仙道的首領，便要光大道統，鎮壓外道，為此我以自己的意志干涉命運的走向，用自己的力量安排他人的命運，但女兒，你要明白，這是錯的，是我必須背負的罪。」
「眾生生來皆自由，誰敢高高在上！」姒穆清語氣冷冽，鏗鏘有力。
姒瑾瑜縴手捂住張開的小嘴，所以這就是父親沒有強制推行化龍的原因？
「至於放棄龍血，龍神的道不是我的道，就這麼簡單，而且我要是一路把應龍之血演化下去，你娘怎麼辦？」
姒穆清唇角勾起一抹笑容：「我有自己的道可走，又何必和你娘衝突呢！」
「作為夫君，哪有用妻子的東西成就自己的道理。」
「第二個問題呢？」姒穆清笑眯眯地看著女兒。
「父親您為什麼要遜位？」姒瑾瑜大著膽子詢問。
姒穆清啞然失笑：「這可難倒我了，雖然是同一個人，但他所經歷的，我尚未經歷，我怎麼知道未來的我的心態。」
「不過仙求得是逍遙自在，立天庭大抵是為了某個目的，既已完成，自然會圖謀抽身而去，沒什麼值得驚訝。」
姒瑾瑜側著頭，目光怔然地看著姒穆清：「爹，收斂點吧。」
姒穆清滿臉迷茫，女兒在說啥？
「女色。」姒瑾瑜一點關鍵，姒穆清臉上的迷茫轉成了尷尬。
姒瑾瑜把玩發梢：「娘雖然不阻止您，但您這麼肆無忌憚真的好嗎？」
姒穆清嘴角抽了抽，尷尬的恨不得摳出一座天宮：「你都看見了？」
「嗯。」姒瑾瑜點頭，臉上的表情仿佛什麼都說盡了。
「此事……」
「是我的錯，沉迷女色，不會有下次了。」最後姒穆清還是老老實實認錯。
姒瑾瑜嗯了聲，顯然對姒穆清的承諾很滿意，所以不介意告訴他某些事情：「爹，悄悄告訴你個消息，娘對姨的態度可不一樣，你若帶她回去，就要做好挨幾頓毒打的準備。」
姒瑾瑜拍了拍姒穆清的肩膀，臉上的表情全是爹，你好自為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