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12點半了，他們吃了一個小時，出來的時候涼風習習的，雖然快立春了，但溫度還是很低。
聞煬把臉往衣領裡面縮了一下，抬頭看見樊久岐拿著一袋燒烤過來。
「快嘗嘗，給你看看什麼才叫做辣」
聞煬沒有接，他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吃飽了。
樊久岐也不為難他，自顧自的吃了起來，邊走邊吃。
街上人比剛才少了很多，看來都是在趕腳回去的，他們也往回走了，正好消消食。
走在街上，大廣場的屏幕上投了一個omega男明星，他代言了一款手錶。
omega身材很好，長的也是數一數二的好看，可謂是alpha的夢中情O。
聞煬停下來看了一會，似是自言自語道：「alpha是不是都喜歡這樣的omega？」
長的好看，清純中帶著嫵媚，身材好，聲音甜，嬌小，可以激起他們的保護欲。
樊久岐見聞煬停了下來，他也跟著抬頭看了幾秒，後和聞煬說道：「誰？景寧？」
聞煬不知道他在說誰，一臉疑問的看著他。
樊久岐解釋道：「那個屏幕上面的omega叫景寧，這幾天推送都是他和宋應弛，前幾天還上了熱搜，你不知道嗎？」
聞煬身體微顫。
他立馬掏出手機，又關機了，剛付錢還有電來著。
「手機借我用一下」。
「你又沒有充電？這都什麼壞習慣？」
樊久岐邊說邊把手機給他。
聞煬搜了幾個關鍵詞，大概看了一下，基本上了解了。
宋應弛已經有一年沒接綜合，這次突然接了，還是戀愛綜藝，網上都開始傳宋應弛在和景寧談戀愛。
聞煬手瘋狂的滑動著屏幕，過了一會，他拿著手機的那隻手，緩慢下垂到了腿邊，耷拉著腦袋。
樊久岐吃東西的空隙，瞄他一眼，嚇了他一跳，猛「咳」了幾下，道：「聞煬，你不會是喜歡景寧吧？」
他燒烤也不吃了，望著聞煬連環問道。
「我就說你為什麼要問alpha是不是都喜歡景寧這樣的，你不就是alpha嗎？合著你是喜歡人家omega啊，現在刷到景寧和宋應馳談戀愛，你給這吃醋吶？」
聞煬沒有說話，白了他一眼，把手機還給他後，自顧自往前走。
樊久岐以為自己猜對了，聞煬在生悶氣呢，連忙追上去，邊走邊道。
「不就是omega嗎？哥給你介紹一個，我對象有好幾個omega朋友，到時候給他們都叫出來，總有一個會讓你滿意的」。
「雖然比不上景寧這種幾十年才有一個這種，但也都不差，改天我組個局，我們一起……唉！你等等我啊！怎麼突然走這麼快……」
回到家之後，聞煬沒有去細看微博，一股腦的倒在了床上，把自己裹在了被子裡面。
不管這個是真的假的，都和他沒關係，自己作為粉絲，應該理性一點，只要他過的好就行，至於和誰在一起，那都是本人的事，自己也無權過問。
他是這樣安慰自己的，道理都知道，但不難受是假的。
他從高一那年就喜歡宋應馳了。
他去看過宋應弛所有的演唱會，每次逃課出去之後，都會被請家長，雖然每次都是聞父秘書來的。
他花了一個月的時間，把關於宋應弛所有的綜藝和電視劇追完了。
每一張關於他的照片都有保存，總共5290張。
5290張照片都是他對宋應馳發了瘋的心動。
.
自那天以後，聞煬再也沒有打開圍脖，一門心思的全撲在工作上面。
每天除了睡覺吃飯就是在直播，日日加班給莊姐嚇了一跳，以為他是出了什麼事，急需用錢。
就這樣持續了一周，這幾天直播給他搞的頭暈乎乎的，直播的時候差點睡著了，眼剛眯上，就看見屏幕出現好幾個火箭特效，一個火箭換做人民幣要52000。
名字叫「S」的大哥，一刷就是10個起步，覺得不過癮似的，又開始刷飛機和超跑，平台飄屏就沒有停過。
彈幕。
「什麼鬼？這是在玩qq秀啊？」
「S哥，你看我怎麼樣，我可以給你當僕人！」
「我靠，一個人完成一個月kpi，大哥nb，你看小弟我怎麼樣？」
「哥你是A還得O，我什麼都不是，是B，你是什麼我都可以和你談戀愛！」
「……」
聞煬瞬間精神了。
「未成年禁止打賞」
說完，聞煬又反應過來，誰家未成年有這麼多錢，就目前來看，「S」大哥已經刷了100萬了。
聞煬有點手足無措，他想勸大哥別刷了，但誰和錢過不去，他看著大哥還沒有停的意思，心裡有點慌。
「S哥你是要打遊戲嗎？」
聞煬問道。
「S」打字言簡意賅道：對。
聞煬乾笑了一聲，撓了撓臉，這刷的也太多了吧，這是要包月啊？
「S哥，用不了這麼多，這都可以包我幾個月了，哈哈哈……」
後又打開了私聊小窗後，打字道：哥，打遊戲不用刷這麼多，你刷的太多了，給個微信吧，我退你一半」
沒等到「S」哥回復，屏幕跳出樊久岐的連線申請，聞煬點了同意，剛連上就聽見樊久岐那邊響的可怕的音樂聲。
聞煬單手捂了耳朵，往電競椅上一靠，不滿的「嘖」了一聲。
樊久岐見狀立馬把音樂關了，同時傳來的是他像帶了擴音器一樣的嗓門。
「羊羊你這邊什麼鬼，10個火箭，鬧著玩呢？」
聞煬就知道他的來意，他扶額，一臉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的表情。
「S」哥還在刷禮物，這次不是火箭了，但是金額也不低，完全沒有要停的意思，他看了一眼私聊界面，沒有回。
他想看看彈幕，但根本看不清在發什麼，整個屏幕都是禮物特效，直接把聞煬送到了平台「熱榜」第一，短短2分鐘時間，直播間人數到了50萬人。
聞煬在直播問了一遍「S」哥有沒有看見私信，還是沒有回信，他乾脆直接把送禮物功能給關了。
這下終於可以看見彈幕了，彈幕像得了紅眼病一樣，一個勁在巴結「S」哥，但「S」哥始終一個字沒有回。
樊久岐眼都看泛光，瞪的大大的，第一次看見這種場面，他比聞煬還激動，一個勁叭叭道。
「我去，這哥們好猛！2分鐘刷了幾百萬？我一個月還不知道有沒有這麼多，你這一天就超標完成kpi了……，羊羊你這艷福不淺啊，前有猛a哥，後有「S」哥，你還瞞著我留了多少殺手鐧！」
聞煬聽見猛a哥，一臉問號，他不解道：「猛a哥又是誰？」
樊久岐撓了撓臉，一臉心虛道：「就之前你直播帶粉絲上分和你打電話的那個」
「你怎麼知道的？你……」
「叮咚」，是「S」哥發來的信息，聞煬還沒說完的話，停在了嘴邊，他邊點開私信邊回樊久岐道：「待會再問你」。
S：不用，不差錢。
聞煬看了在心裡默默道：有錢人都是隨隨便便給一個陌生人砸幾百萬的嗎？
YC-羊：……好吧，剛才發彈幕說是要打遊戲是嗎？現在嗎？
S：對，現在不行。
YC-羊：那我加您一個微信吧，什麼時候打直接叫我就可以。
聞煬發完這句話等了一會，不見對方回復，就在他以為地方拒絕了的時候，對方敲了6個點。
聞煬不知所以，就在他還在想對方到底是什麼意思的時候，對面再次發來信息。
S：每個給你刷禮物的你都會加他們微信嗎？
YC-羊：什麼意思？
S：沒什麼，加我吧。
說完對方打了一長串字符，聞煬換上工作號，點了申請好友，對面很快就同意了，除了加上時系統發的信息，什麼話都沒說，對方的微信id也是大寫的s。
S：你平常都用這個微信號嗎？
這個微信號是聞煬為了應付買了好友位的大哥們創建的，雖然說基本上不登這個號，有信息就會看看，但怎麼說也是自己的號，那就算是經常用的。
YC-羊：對，什麼時候打直接發消息就可以。
說完這句話，對面就沒有動靜了。
經過這麼一鬧，聞煬的粉絲數量直接從，381萬粉絲漲到了513萬粉絲，一晚上漲了100多萬粉絲！莊姐當即給他發了一萬塊錢的紅包。
撫平彈幕後，他就下播了，今天實在是太累了，總覺得頭暈暈的，身體也使不上勁，但不影響日常生活聞煬就沒過多在意，覺得是自己最近作息不規律導致的，隨即請了一天假期。
第二天，聞煬睡到中午12點才起來，一打開手機，就看見自己父親發來的信息，是早上8點發來的，對方看一直不回信息，就直接彈過來一個電話。
聞煬看著來電界面，猶豫了一會，點了接通。
剛把手機放到耳邊，就聽見了對方沉穩附有磁性的聲音。
「才起來？」
聞煬坐起來撓了撓頭，本來剛睡醒頭髮就有點亂糟糟，被他撓了之後，卻帶上了一點凌亂美。
他漫不經心道：「你不是知道嗎？」
聞父似乎不想與他爭執，就跳過這個話題接著道：「在學校怎麼樣？」
聞煬直播到現在已經一年多，一年多的時間，哪怕問一下都不會不知道自己孩子已經不去上學了。
他已經習慣了，從高一被同學霸凌孤立的時候。
有天他實在受不了了，和那個霸凌者打了起來，雙方都被叫了家長，他眼睜睜地看著，霸凌者的母親一臉心疼的問自己的孩子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而自己的父親卻叫秘書給霸凌他的同學買了很多東西，並且強制自己給那個霸凌他的人道歉的時候，他就知道了，他的父親一點也不在乎他。
聞煬苦笑了一下。
「挺好的。」
「嗯」
他的alpha父親根本不在乎過程，只要結果是好的就行，就像現在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