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九離燦爛一笑:「你姐姐。」
聞言,吳景寒臉上的疑惑更重了。
「方宇需要新的孩子煉製古曼童,蘇梓玥肚子裡的孩子還沒滿月,他應該不會那麼快對你姐姐下手。」
「我剛才在心裡算了一卦,直播那晚蘇梓玥匆匆下播後應該是起了疑心。方宇有所忌憚,所以對她下了降頭,讓她發燒陷入昏迷,以此來控制她的行動。」
「你怎麼能確定?萬一方宇發狂拿我姐開刀怎麼辦?」吳景寒急了:「不行,我們得抓緊時間。」
兩人還沒來得及有什麼動作,一幫保鏢就氣勢洶洶地從屋裡衝出來,里三層外三層,幾乎把整個方家圍成鐵桶。
看這架勢,恐怕連一隻蒼蠅都別想飛進去。
太誇張了,這哪兒是商務晚宴,簡直就是看管人質。
「情況有變,這麼多保鏢,我們怎麼進去?」莫九離撓撓頭。
「你不是神棍嗎?穿牆,隱身,飛天遁地,總會一個吧?」
「什麼神棍,我是玄師。可再厲害的玄師也不可能真的飛天遁地,我又不是神仙,別那麼封建迷信好嗎?」莫九離看著他,像是在看一個白痴。
「你還好意思說別人封建迷信?」
吳景寒蹙眉:「那接下來怎麼辦?」
莫九離想了一會兒,從口袋裡掏出一張黃符貼在他額前:「這是消靈符,能暫時封閉你身上的靈氣,這下不就隱身啦。」
吳景寒太陽穴直跳,有些咬牙切齒地說道:「很好,你當門口那些保鏢是瞎子嗎?」
莫九離:「......」
兩人大眼瞪小眼的對視了一會兒,莫九離突然開口問道:「你會用手刀嗎?就是一掌劈在人後頸上,把人劈暈那種。」
吳景寒:「......」
十分鐘後,吳景寒沿著後花園的牆角摸上去,不等最近處的保鏢反應,上去就是「哐哐」兩拳,利落地揍暈一個丟給莫九離。
莫九離興奮地朝他伸出大拇指,吳景寒看了她一眼,又撲上去放倒另一名保鏢。
兩人貓著身子,將保鏢拖進草叢裡實施換裝。
很快,吳景寒穿戴整齊走出草叢,莫九離也跌跌撞撞地跟出來。
這鬼衣服也太大了,她穿著都能直接上台唱大戲了。渾身不自在。
反觀吳景寒,這身黑西裝就像是為他量身定做似的。穿在他身上不僅合身,甚至還襯得他更加銳利挺拔,冷冽又充滿壓迫感,妥妥的黑道大佬。
莫九離將保鏢臉上的墨鏡摘下來,小心翼翼替他戴上。
隔著墨鏡她看不清楚吳景寒的表情,但這傢伙就像是被定格在了原地,單手插兜,站姿那叫一個風流倜儻。
莫九離嚴重懷疑他在耍酷......
「我覺著你還是脫了這身保鏢裝方便點!」
「好主意!」莫九離應和道。
莫九離隨即脫下保鏢裝,又蹲下身去脫下了高跟鞋,把高跟鞋拎在手裡。
「脫下鞋,你怎麼走?」吳景寒用手指了指高跟鞋。
「你是想引起所有的人注意嗎?」莫九離反問道。
「也是!」只見吳景寒看了一下四周,走到莫九離剛才脫下的保鏢服邊上。徒手將衣服撕開,用力扯下兩根長布條。
「你在幹什麼?」
吳景寒沒有說話又走回到莫九離身邊,蹲下身去說「抬腳」!
吳景寒用布條纏繞幾圈包裹住她的腳。又在腳背上打了一個蝴蝶結。
「委屈一下了!」如此吳景寒把她兩隻腳都打好了蝴蝶結說道。
看著吳景寒給自己做的「鞋」,莫九離頭一回感覺到很溫暖。在原來的那個世界,自己雖然是莫家大小姐。但自從媽媽和師父去世後,從來沒有人如此這般關心過自己的死活。有一點小感動,不由自主地想觸摸他。她抬起手輕輕地摸了摸他的頭髮。
「難道你不知道男人的頭不能亂摸嗎?」
莫九離回過神下意識地收回手來「哼~我才不要摸呢~等著我要拔你的頭髮……」
「你敢~」吳景寒站起身來。
「咦~你為什麼把毛毛蟲粘在嘴巴上?」看到莫九離把一條毛茸茸的黑色不明物體往嘴上粘,吳景寒面露不解。
「你瞎啊?這是鬍子!」莫九離瞪了他一眼。
這是她隨身攜帶的法術偽裝道具,別看東西不大,可這一條假鬍子不僅觸感柔軟做工精緻,價格還挺貴的呢。
「你確定這招可行嗎?」吳景寒狐疑地打量她。
莫九離本就身材嬌小,足足矮了他一個頭。現在穿一身開衩晚禮服戴一條假鬍子。
樣子實在是太好笑了。
「死馬當活馬醫吧。」「試試就知道了!」莫九離懶得跟她廢話,推著他往別墅側大門走。
兩名保鏢立刻上前阻攔,摘下墨鏡,陰鷙的目光死死盯著他們。
「我們要進去巡邏,讓開。」吳景寒面不改色的說道。
其中一個保鏢看了看他,又把目光轉向莫九離。
莫九離急忙從口袋裡掏出一張致幻符捏住,致幻符能讓旁人看到使用者想讓他們看到的任何畫面,包括人物的形態和畫面。
保鏢的目光在兩人之間來迴轉動,最後低沉嘟囔道:「沒聽說要巡邏啊,哎,你知道嗎?」
旁邊的保鏢搖頭:「沒接到通知,可能是上頭的命令,不過多幾個人看看也好,我們還能輕鬆一點。」
「有道理,進去吧。」
兩人雄赳赳氣昂昂地走了進去。
剛到門廳,莫九離就湊到他耳邊提醒:「記住,我們不是被邀請的客人,我的黃符最多只能堅持二十分鐘,必須速戰速決。」
「超過時間會怎樣?」吳景寒問道。
莫九離:「死翹翹。」
其實不會死,只是會傷及肺腑,經脈逆行,最多在床上躺個把月而已。剛才那麼說,完全是莫九離的惡趣調侃,故意嚇唬他。
吳景寒的表情看不出什麼情緒,似乎並沒有放在心上。
大廳里隱約能聽到熱絡的談論聲,莫九離掐指一算,立刻拉著他往反方的迴廊走去。
她已經知道蘇梓玥在哪兒了。
迴廊里空空蕩蕩,潔白的瓷磚迴蕩著輕微腳步聲。一下一下,在這種時候顯得格外空靈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