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芊妤無聊時,發現她恢復了千分之一的能力,那就是御獸。
目前為止,只能驅動螞蟻,蜜蜂之類的小小動物。
再小的動物,都是生命,她趕緊通知螞蟻們搬家。
蘇三木冒雨趕往村長家時,正好撞上這一幕,大批的螞蟻冒雨搬家。
他不由自主地停下來看過去,長長的螞蟻隊伍,有條不紊。
動物比人更能預知危險,真的會決堤。
他加快腳步去找村長,將目前的情況說了一遍。
大河村村長皺著眉頭,猛吸了一口煙,「三木,舉村搬遷這可是大事,再說咱村的麥子等這場雨過去,就該割了。」
「村長大伯,您跟我來一趟,就知道。」蘇三木知道嘴巴說干大概都沒有用,他直接拉著村長去剛剛看到螞蟻的地方。
螞蟻大軍還在,沒有斷。
因為它們太渺小了,又太強大。
在這樣的暴雨天氣,帶著全部家當,還能團結一致,找准路線,堅定不移地前行。
大河村村長看到這一幕,臉上的皺紋更深了,「這事情,我跟族長族老們研究研究。三木呀,你先不要告訴其他人。」
「要是造成恐慌,縣衙都要派人拿你。你還要考秀才,不能衝動。」
蘇三木點點頭,提到考秀才,他臉上掛著難堪,他已經考了十幾年還是個童生。
「村長,我想去大壩那邊看看情況,前陣子也下了十多天。」
大河村村長點點頭,「讓我家老三跟你一起去,你一個人不安全。」
村長家一共五個兒子,他在村子裡是說一不二的人。
當然,他蘇德勝也不是靠著武力當村長,主要還是講理。
譬如現在,他讓三兒子跟蘇三木一起去,結伴為了安全,也防止這個書生說大話。
畢竟,大壩決堤這樣天大的事情,可不能靠著他一個人嘴巴說。
縣太爺能不知道?
縣裡那麼多能人不清楚?
可全村這麼多人的命也不是玩笑,所以讓穩妥的老三跟著一起去。
蘇三木這腦袋裡,可沒有這麼多彎彎繞,他覺得村長聽進去他說的話,還安排人跟他一起。
他心懷感激,對村長更加尊重。
他趕回家跟唐春梅說一聲,就跟蘇三柱出發了。
從他們村到縣裡大壩的位置需要走一天,村長家裡有牛車,他們往返一天半就可以。
蘇三木離家去,唐春梅就將銀子縫到貼身衣服里。
糧食怎麼帶走,才能不被人發現,這是個難題。
後來她想到了,縫在厚被子和厚棉衣里。誰也不能去翻這些東西,現在是三月底,天氣暖和用不上這些。
家裡油布不夠,手推車還是舊的,這些都要準備。
「弘文,現在去你外祖父家,去借個手推車,再拿塊油布,再告訴他們這雨下得有點邪,做好水災的準備。」唐春梅要不是生孩子,她肯定要去娘家說。
蘇弘文聽到娘說水災,就懷疑娘是不是也可以聽到妹妹的心聲。
他試探著問,「娘,您從哪裡知道水災的?如果外祖父不相信,我該怎麼說!」
「娘呀,是做夢夢見的,你就這樣說,去吧!」唐春梅沒有說實話。
蘇弘文沒有再追問,反正慢慢觀察,能得到答案,現在最重要的是辦事。
他穿著蓑衣就出門了,他們這裡距離外祖父家,走路要一個多時辰。
他特意告訴二弟,要照顧好娘跟妹妹。
蘇芊妤睡一覺很迷茫地看著周圍的一切,娘親餵她,本能地就吃起來。
她是個奶娃娃!
┭┮﹏┭┮
這不是夢,這是真實發生,差點又忘記了。
算了算了,乖乖當個奶娃子,奮鬥多活幾天。
【死老婆子,賣我不成,打算賣蘇六丫那個愛哭鬼。】
【可惡的大鼻毛,就是蘇金寶她娘,還慫恿老婆子賣兩個。】
【下這麼大的雨,居然都擋不住那些作惡的心。】
唐春梅拍著女兒,聽著這些話,立刻就有些著急。
她憑本事保住了自己的女兒,可也不想讓二嫂的女兒被賣。
現在怎麼辦?
就二哥二嫂那性格,她去說指定不相信,還要說她想太多。
現在丈夫跟大兒子都不在家,她也不敢去。
提著菜刀也不敢,她一個人打不過他們。
所以,她只能等,等丈夫回來後,再想辦法。
五丫六丫再重要,也沒自個孩子重要。
做人,得先顧好自己,才能去幫助其他人。
「娘,我餓!」蘇弘遠推門進來,他小時候燒壞腦子,有點痴傻。
餓了知道吃,下雨知道往家跑,拉屎知道擦的這種。
最大的特點,聽話,不亂跑。
「好,娘給你弄點飯,你看著妹妹,不能動她。」唐春梅將女兒放好,就起身給兒子弄飯。
「娘,大哥教過我。」蘇弘遠趴在床邊上,看著妹妹。
蘇芊妤瞪著圓溜溜的眼睛盯著他。
【好好的三哥,給黑心大伯家當苦力,最後因為一點小事被打死。】
【真是太可憐了,大伯一家子全部都是壞人。】
【三哥,往後你長點心吧,爺奶大伯他們的話,都不能聽。】
蘇弘遠被嚇得蹦起來,「妹妹,你**」
怎麼回事,他怎麼說不出來話?
【三哥一定是想誇我長得好看!】
【嘿嘿,三哥你也好看。】
蘇弘遠從遠處又蹦回來了,他將耳朵貼在妹妹的肚子上。
他看得很清楚,妹妹嘴巴沒說話,難道是肚子說話。
蘇芊妤蹬著腿,好重!
這憨貨,他腦袋那麼重,那麼大。
「哎喲!你趕緊過來,不可以這樣壓著妹妹,妹妹太小了!」唐春梅將兒子拉開。
「娘,妹妹**」蘇弘遠想告訴娘妹妹能說話,可是說不出來,為啥?
最後他只好說,「妹妹真漂亮。」
「那是,咱們家妤兒是最漂亮的小姑娘。你趕緊去跟你二哥吃飯。」
「下次再壓妹妹,娘就得打你了。」唐春梅吃好過來的,她吃了一碗雞,喝了兩碗湯。
又給兩個兒子,弄了幾塊肉一碗湯讓他們分。
剩下一點點雞,她用瓦罐裝起來,藏在灰裡面。
既能保溫,還防止被婆婆突然上門搶走。
「娘,我不敢了。」蘇弘遠垂頭喪氣地走了,他是不懂解釋的。
【三哥給大伯幹活沒飯吃,還被活活打死。】
【他餓了只能吃草,死的時候皮包骨頭呀!肚子裡一粒糧食都沒有。】
蘇芊妤原本想哭兩聲意思下,可是對比三哥慘狀,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