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薩滿除害

  龍舳帶我到山上去選料，以選瑪瑙石、紫英石為主，我似乎又回到6年以前和他上山採石頭的情形，時間過得真快啊！只是那時我女扮男裝，是下人，現在我與龍舳手拉手，是主人。

  做雲子又稱墨子，「火中取寶」是熔煉雲子的行話，從選料、配料、熔融、滴子，到退火、打磨、清洗、分揀，直至精細處理、包裝等，總共12道工序，耗時三四天以上。

  我們選了一些質地絕佳的石料，回去研磨成粉，加上紅丹粉、硼砂等配料後就要放到採購好的器具里熔融，這高溫窯爐需持續高溫，不能熄滅，火候均勻，這些趙師傅也幫忙看著，最難的就是滴子了，將融好的料滴在一塊長板上，滴的要大小均勻，自然就呈圓形，不均勻的話很難渾圓，之前龍舳已經手把手教了我好幾次了，但實操起來還是有些難，最後，龍舳決定做白子，我做黑子，因為白棋更難做，質地一定要清澈透明，待他做好白子後，現在就差我的黑棋了，我只好在滴子時加入靈力，用我的靈力幫滴子成最好的形狀，一顆，兩顆，。。。。。。。我冒著汗，全身的靈氣都要用光了，才做出一副黑色的雲子，望著眼前精心製作完成的成果，我內心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滿足感和自豪感。

  儘管它被稱為「墨子」，然而當陽光穿透時，卻能隱約透露出一抹深邃而神秘的墨綠色調。其色澤猶如濃墨般深沉，又似美玉般晶瑩剔透，令人不禁為之傾倒。

  我們迫不及待地拿起親手打造的第一副棋子開始對弈，龍舳給我講了規則，之後我們幾乎每天都會拿著親手做的這第一副雲子對弈，在這個過程中，我驚喜地發現自己的棋藝竟然得到了顯著提升。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對於製作棋子也愈發得心應手，技藝日益精湛。

  於是，第二套棋子應運而生，但這次並非僅僅出於個人喜好，而是打算將它們推向市場，換取一定的收益。 然而，如何成功推銷這些棋子成了擺在面前的一道難題。畢竟，我們既沒有顯赫的家世背景，也缺乏廣泛的人脈資源。

  龍舳早就做好了打算，他已經暗自調查了一些喜好下棋的達官貴人可能出沒的一些偏遠園林，於是和管家裝扮得宛如超脫塵世的隱士一般，悠然自得地在那裡下起棋來。他相信只要能夠吸引到其中一位貴人前來與我們對弈，自然就能引起其他人的關注。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便有一位衣著華貴、氣質不凡的人物注意到了我們，並饒有興致地走過來詢問：「你們在此處擺局，莫非是有什麼特別之處？」

  管家微笑著回答道：「大人見笑了，我等不過是略通棋藝之人，在此以棋會友罷了。」

  對方看他們下棋看了許久，忍不住也要上去試試，他剛下了沒多久，就發現這棋子圓潤光澤，是稀有的玩意。一連下了幾盤過後，他意猶未盡，又打聽了我們的住處，表示改天去拜訪。

  我們也不急，告訴了住所所在。

  幾天後，那人真的登門拜訪，一進門就問道：「閣下可是龍公子？聽聞你曾治癒過刺史大人的頑疾，此事當真？」

  龍舳謙遜地點點頭：「承蒙大人謬讚，確有此事。」

  那人對龍舳充滿了熱情，很快兩人就成為了朋友，那人不止自己買了兩套雲子，還買了我們從江南帶過來的傘和一些工藝品。而且還給我們介紹了他的朋友，其他的達官貴人和維州城的兩個薩滿祭司，漸漸地，我們又賣出一些雲子。賣出的雲子不多，但盈利較高，總算有些餘量，我們珍藏的一些畫也拿出來賣，用作日常開銷。

  這兩位薩滿祭司一男一女，男的高大威猛，女的婀娜多姿，兩人身上都透露出一種神秘的氣息，讓人感到敬畏和好奇。他們總是穿著色彩鮮艷、圖案精美的傳統服飾，頭上戴著羽毛裝飾，手持一根長長的法杖，仿佛來自另一個世界。

  在這個地方，薩滿祭司被視為與神靈溝通的使者，擁有特殊的地位和權力。人們相信他們能夠通過祭祀和儀式，祈求神靈的庇佑和指引。因此，他們受到了當地人的尊敬和崇拜，成為了社會中的重要人物。

  然而，這兩位薩滿祭司並不像我們在其他郡見過的那些古老而保守的巫師。相反，他們非常開放和包容，樂於接受新事物，並積極參與維州的各項活動。他們對我們製作的雲子產生了濃厚的興趣，經常來我家與我們對弈。有時候，他們也會邀請我們去他們家中做客，品嘗他們親手烹飪的美食。

  時間很快就過了十幾年，管家和白氏已經有了好幾個子女，兩位薩滿祭司也成婚了。

  這一年，全國上下都籠罩在了蟲災的陰影之下。成片的巨大蝗蟲如烏雲般從一片片田野掠過，所到之處一片狼藉，它們貪婪地吃光了所有的莊稼，將人們辛苦勞作換來的收成洗劫一空，也無情地吞噬掉了百姓們心中僅存的一絲希望。

  宰相姚崇提出一些消滅蝗蟲的辦法，但在全國各地執行時都有一些阻礙，很多城市都有原始信仰，有宗教信仰的地方不會奉行朝廷的辦法，其中就包括我們維州，兩個薩滿是這裡的精神領袖，都尉都要看他們的臉色。之前經濟好的時候他們很少祭祀，作法，但每次需要祛病除災都是指望他們，而他們大多沒有人失望過。

  對付蟲災，男薩滿在郡最東側，女薩滿在郡的最西側，同時點上火把，開始了儀式。他們身穿顏色絢麗的麻布衣衫，頭上戴著插滿羽毛的發冠，一路念著咒語往郡中心廣場過來，最後圍著廣場中間台子上的火堆唱跳著，所念的咒語越來越快，越來越響，百姓們都虔誠地跪在台子周圍，雙手合十，期盼能消滅蝗蟲。隨著他們忽而高舉起手中的法杖，兩隻法杖上面的寶石熠熠生輝，似乎感覺有一種氣流引導著蝗蟲往這邊來，成群成群的黑壓壓的蝗蟲群似乎跨越空間被吸引到這邊來，作為獻給先賢的祭品！很神奇地，那些在田間密密麻麻的蝗蟲一下子就像被一根管子套住，吸到法杖之上，再被引到舞台上的大火里，飛蛾撲火一般往火力沖，被燒焦的味道迅速蔓延開來，周圍的百姓看著眼前的一幕，內心喜悅萬分，更是虔誠地祈禱。這一刻真的像魔法一樣。

  兩名薩滿滿頭大汗，維持著自己的法力，直到撐了半個多時辰，才消滅那些飛來的蝗蟲。百姓們有的上前道謝，有的先跑去田裡看，真的沒什麼蝗蟲了，大家的生活又有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