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叮鈴……」突然一陣急促的警笛聲響起,由遠及近,越來越清晰。我心頭一緊,知道這聲音就是沖我家來的。緊接著,傳來細細簌簌的腳步聲,像是一群人正朝著我家走來。不一會兒,就聽到敲門聲。
我打開門,看到幾名警察站在門口,嚴肅地看著我。其中一名警察說道:「請跟我們到警局一趟。」我無奈地嘆了口氣,心中明白現代社會不同於古代,一旦發生命案,警方會立即展開調查。
爸爸媽媽顯然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況嚇到了,他們試圖與警察交涉,表示一定是弄錯了。然而,警察態度堅決,毫不退讓,並直接拿出調令。
我深吸一口氣,站起身來,毅然決然地走向門口。我安慰著爸爸媽媽,告訴他們不用擔心,自己只是配合調查而已。儘管如此,媽媽還是忍不住哭成了淚人,而爸爸則焦急地向警察求情。
我挺直身子,毫不猶豫地走出家門。
來到警局後,警察開始詢問我。他們提到有人曾見到我跟蹤過死者林生,問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鎮定自若地回答道:「我確實去過他的公司找他,因為他辭退了我的父親,我感到非常氣憤,想要去找他理論一番。但是後來得知他家位於郊區,作為一個女孩子,我覺得獨自前往郊區不太安全,於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說完這些話,我靜靜地等待著警察的回應。
「他死了你知道嗎?」
「啊?我不知道。」我假裝很意外地回答。我已經將我的劍和刀藏好,把林生家的監控信息刪掉,應該找不到其他的證據了。
兩名問話的警察交頭接耳說了些什麼,然後就把我送到警局的一個房間裡,羈押 24 小時。我不去管他們說什麼,心中暗自思索著:「真是諷刺啊,我剛剛才在夾層空間裡幫助警察解決了一起案件,而現在回到現實世界卻又被關押起來了。也許是因為經歷了三千年亂世的緣故,我從一個熱血青年變得冷酷無情,視人命如草芥,對那些死去的教徒毫無憐憫之心。但是,如果我繼續這樣不顧一切地行動下去,恐怕連崑崙山都到不了。」
第二天早上,一名警察來到房間門口,告訴我可以離開了。他說我被保釋了,但同時也警告我說,由於我仍然存在嫌疑,所以在警方沒有徹底調查清楚之前,我不能離開江城。聽到這個消息,我皺起眉頭問道:「那你們需要多長時間才能調查清楚呢?」警察聳了聳肩,表示無法確定具體的時間。
我還想追問更多細節,但已經被警察帶出了房間。當我抬起頭時,看到了來保釋我的人——竟然是龍宇。
「給你添麻煩了。」我面無表情,聲音冷淡。
龍宇沒有過多言語,只是簡單地回應道:「上車吧!」然後便自顧自地向前走去。我們上了車後,他沉默片刻,突然開口問道:「是你殺的他們對吧?」
「嗯,是我。」我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龍宇微微點頭,表示了解情況。他接著告訴我,現場發現了我的頭髮,但他已經派人處理掉了。同時,他認為那些人既然持有槍械,想必並非善類。
聽到這裡,我感到十分驚訝,沒想到龍宇已經默默地幫我解決了這個問題。我心中湧起一股感激之情,輕嘆一聲,想說謝謝,但還是沒有開口。
龍宇從後視鏡里看了我一眼,說:「我先送你回家。」車子緩緩行駛了一段,恰好停在了紅綠燈前,龍宇轉過頭看著我,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關切。我也不由自主地轉過頭去,與他對視著。此刻的龍宇看起來不再像從前那樣中二,而是顯得有些疲憊和憔悴。他的眉宇間略帶幾分凌亂,眼圈明顯較重,仿佛經歷了許多事情。我不禁好奇地問他:「你還好吧?」
「我沒事兒。」龍宇轉過頭,眼神里滿是堅定和果敢。他緊握著方向盤,繼續踩下油門,車子加速向前。
沉默片刻後,我決定打破這尷尬的氣氛。「對了,你父親身體怎麼樣了?」我小心翼翼地問道。
龍宇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一會兒去醫院看他。」我聽得出他聲音中的擔憂和疲憊。
我想了想,然後輕聲說:「不用送我回家,我給家裡打個電話就好,我跟你一起去吧。」
龍宇微微一愣,轉頭看了我一眼。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感動,隨即扯出一絲微笑,點了點頭。那一刻,我感受到了一種默契和信任。
我們就這樣默默地前往醫院,彼此的心情都很沉重。一路上,我忍不住思考著人生的無常和親情的珍貴。
龍宇爸爸住在醫院最上面的一層,這裡都是高級病房。龍宇媽媽在病房裡伺候著,雖然病房看起來非常乾淨整潔,但走廊里仍然瀰漫著一股濃烈的消毒水味。整個樓層大概有十來個保鏢,他們分布在各個角落,形成一種緊張而嚴肅的氛圍,仿佛在守護著什麼重要的秘密或人物。這種場面讓人不禁想起電影中的情節,那種被嚴密保護的關鍵人物形象躍然眼前。
當我們逐漸靠近病房時,可以透過半掩的門看到裡面聚集了許多人。其中有一個大約四十多歲的男子,正站在病床前向龍宇爸爸匯報著公司的情況。然而,龍宇爸爸戴著呼吸機,顯然對這些信息已經失去了興趣和耐心。他靜靜地躺在病床上,眼神疲憊地望著天花板,似乎不願再聽到這些與工作相關的話題。
龍宇媽媽則坐在床邊,輕輕拍了拍龍宇爸爸的手臂,然後小心地為他掖了掖被子,並輕聲說:「別太累了,休息一下吧。」這句話既是對龍宇爸爸的關心,也是希望能讓那個正在匯報的男子知趣地離開。但令人意外的是,那男子並沒有理會龍宇媽媽的暗示,反而用兇狠的目光瞪了她一眼,完全沒有要離開的意思。這讓龍宇媽媽有些尷尬和無奈。
仔細觀察可以發現,除了那名男子之外,還有一群身穿西裝的人站在周圍,他們應該是那男子帶過來的,可能來自公司。這些人的存在使得原本寬敞的病房顯得有些擁擠,同時也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面對這樣的場景,我心中不禁湧起一絲擔憂。
等我們走進去,原本嘈雜的病房瞬間安靜下來,眾人的目光紛紛看過來,眼中帶著些許驚愕。「小宇,這位姑娘是誰呀?」
龍宇輕聲回答道:「她是我的朋友。」
這時我才意識到自己的形象有多麼糟糕。我在警局裡度過了一夜,沒有得到充分的休息,整個人看起來非常狼狽。而此時此刻,我竟然以這樣的模樣見到了龍宇的父母!龍宇媽媽看著我,疲憊的臉上勉強擠出一絲微笑,說道:「小姑娘,快坐下吧。」
龍宇迅速幫我搬來一把椅子,但我卻如坐針氈,無法安心入座。因為受到這麼多人的注視,讓我感到渾身不自在。
龍宇走到他父親身邊,緊緊握住他那隻正在掛水的手。他的父親臉色蒼白,手上毫無血色,顯然病情頗為嚴重。「董事長,剛才我提到的向新秀購買土地的事情,您覺得如何?這件事已經推進了很長時間,現在到了關鍵時刻,您看是否需要簽署協議呢?」那名男子焦急地催促著問道。
「叔叔,晚些再說吧。」龍宇有些不悅地回應道。他心裡清楚,父親的身體狀況已經很糟糕了,需要休息和調養,而不是被這些瑣事打擾。然而,那位名叫龍峰的男子卻似乎沒有察覺到龍宇的不滿情緒,依舊自顧自地說道:「小宇啊,生意上的事情你還不太懂,其中涉及到的方方面面實在太多了。而且這件事遠比你想像得要複雜得多,根本不可能在如此關鍵的節點上就這樣擱置不管。」
龍宇無奈地搖了搖頭,他明白自己無法改變對方的想法。於是他看向身旁的母親,兩人對視一眼後,龍宇再次開口說道:「叔叔,我雖然年輕,但也接手了一部分家族生意,所以對這個項目的重要性還是有所了解的。但現在真的不合適討論這些,請您先回去吧。」
男子聽了這話,臉上露出一絲不悅之色。他皺起眉頭,開始在病房裡來回踱步,口中念念有詞,但始終不願離去。龍宇看著眼前的一幕,心中不禁湧起一股煩躁之情。這時,病床上的父親輕輕張開嘴巴,發出微弱的聲音。龍宇連忙拿起一根棉簽,蘸濕後輕輕擦拭著父親乾枯的嘴唇,然後輕聲問道:「爸,您想說什麼?」
父親努力擠出幾個字:「龍峰,明天。。。。。。我給你答覆」
聽到這句話,龍峰的臉色瞬間變得愉悅起來,仿佛之前的一切不愉快都煙消雲散了。他連連點頭,笑著回答道:「好的,董事長!您放心養病,我明天再過來詢問結果。」說完,他便轉身離開了病房,留下一臉疲憊的龍宇和他的母親。
等到眾人走後,龍宇爸爸把目光望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