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星軌道,前線。
敵人的數量遠超想像,這一帶的空間已然被密集的炮火填滿,戰爭用的機械如同捨命的飛蟲,朝著一位又一位戰士涌去,難以想像的激烈。
木星內部也闖入了數之不盡的不速之客,這個絕大部分由氣體構成的巨大天體內,戰爭的雙方也在不斷交鋒。
行星核心岩層的表面,手持金色長劍宛若騎士的阿布索留特泰坦體表散發金色的能量,直視面前的兩名戰士。
這裡的壓強極大,幾乎達到了數千萬倍地球大氣壓強,分布最多的氫氣甚至在這種條件下被擠壓成液態金屬氫,在其他物質的混雜下令他們所視的一切都無比渾濁,數萬攝氏度的高溫也令這一處戰場宛若煉獄。
「你們的劍,不夠快。」泰坦沉聲說道,渾身散發的氣勢宛若一位劍道宗師。
在他對面,是已經感到些許疲憊的歐布與光暗一體伽古拉。
遠處,還有正在與戰爭機械交戰的黑暗巨人們,在這個渾濁的煉獄中點燃更猛烈的戰火。
「嘖...真是個棘手的傢伙。」身覆銀黑兩色鎧甲的伽古拉不爽的說了一句,握著蛇心劍的手更緊了一些,重心沉向下盤。
「相比於劍術,我還是更擅長光線來著。」凱手持歐布聖劍,喘著粗氣說道,同時激發元素之力與聖劍共鳴。
雖然主武器是劍,但凱現在的定位明顯是個法師。
「接招!」兩人同時大喝一聲,施展各自手段朝著泰坦攻去。
伽古拉的身影極快,光與暗的能量在體內迸發,讓他持劍的身影近乎快成了一條直線,蛇心流的起手式直接被他施展出了拔刀斬的氣勢。
歐布在其身後,雙手持握歐布聖劍豎於胸前,四種元素之力散發光芒,順著劍身蔓延,隨後將聖劍收回蓄力,猛然向前刺出!
「嗡——!!!」耀眼的光線從聖劍尖端爆發而出!
伽古拉瞄準的是泰坦的下盤,而凱瞄準的是泰坦的上半身,兩人對於時機的把握無比默契。
電光火石之間!
泰坦面罩下原本暗淡的雙目猛然睜開,散發藍色光亮,手中長劍瞬間揮向下身,「鏗」的一聲擋住伽古拉襲來的劍刃,同時另一隻手取下頭盔上的斧刃,朝著面前襲來的光線悍然砍去,抵禦這耀眼的光線。
「轟——!!!」
阿布索留特一族獨有的能量爆發,他用長劍鉗制住伽古拉的蛇心劍,抓住破綻頓時一腳踹出,將伽古拉向後擊退。
同時抓著斧刃的手加大力道,朝著前方一甩,散發金色光芒的斧刃旋轉飛出,一路破開歐布的光線直指其胸膛。
見此歐布連忙向後仰去,躲閃襲來的斧刃,而那斧刃在念力的控制下一個迴旋繼續攻向歐布,防不勝防,直接命中了歐布的後背。
「呃啊!」凱痛喝一聲,身形踉蹌,後背遭受一擊後傳來撕裂般的疼痛。
伽古拉退至他身旁,隨意掃了一眼他後背的傷勢,握著蛇心劍重新做好下一輪戰鬥的準備,沉聲說:「別大意了,這傢伙比我們想的還要強。」
泰坦本就是阿布索留特一族的幹部,而在永恆教團內部又獲得了些許來自路基艾爾的力量,實力非同小可。
兩個初出茅廬的新人就算經過一段時間訓練,也終究與對方有著不小的差距。
「劍,並不只是施展能力的媒介。」
「你的劍,用錯了。」泰坦看向歐布手中的聖劍,認真的說著。
相比於其他敵人,泰坦的言行舉止都不像一個暴戾之徒,反而有著些許屬於騎士的氣節,以及劍道宗師的風度。
「被說教了啊。」凱聽泰坦這麼說,撓了撓腦袋,有些不習慣,同時意識到對方並不是什麼邪惡的傢伙。
「蠢蛋,居然還會被敵人說教。」伽古拉瞥了他一眼,有些嫌棄的說。
忽然,凱想到了什麼,原本準備舉起的劍再次放下。
「那個......」他看向泰坦,這個具有騎士氣節的敵人。
嘗試著問道:「像你這樣的戰士,為什麼要成為教團的幫凶呢?」
「這場戰爭殃及了無數無辜的人,你真的認為教團的行為是正確的嗎?」
凱希望泰坦能夠明白教團的錯誤,從而避免眼下這一場無謂的戰鬥。
幾輪交鋒,讓他感受到了這位騎士的與眾不同。
「教團的行為,我無法判斷其對錯。」泰坦一板一眼的說著,握著長劍與斧刃的手沒有絲毫鬆懈,「臨陣倒戈這種事我是不會做的,你的言語還無法令我產生動搖。」
「既然我們的『王』願意將命運託付給那位黑暗的魔神,那麼我們就會做出同樣的選擇,絕不後悔。」
堅定的立場與態度,更加彰顯了他的騎士氣節。
「多說無益。」
「你們不打算進攻的話,就準備接招吧!」泰坦身上氣勢爆發,面甲下的雙目散發光芒,已然做好劍術的起手式。
對面。
伽古拉同樣將能量灌注到蛇心劍中,黑白兩色的光交織纏繞,如同兩條毒蛇,攀附在劍刃上。
「對這種有自己堅持的傢伙說那種話,你這是在侮辱他...凱。」
同樣是使用劍術對敵的戰士,伽古拉隱約能夠察覺到對方的內心。
「我們一樣沒有退路。」
「無論是為了別人,還是為了我們自己,都必須在這裡打倒他。」
「我們只能選擇勝利!」
伽古拉對凱說著,態度堅決,目光始終沒有從泰坦身上挪開,提防對方的下一步動作。
聽到泰坦的回答,以及伽古拉的告誡,凱點了點頭。
明白握手言和這套路是不可能走得通的。
「我明白,而且......」
「能和你並肩戰鬥...真是太好了。」凱忽然輕笑著說,手中緊握聖劍,準備將其當做真正的劍刃來使用。
無論面對何種情況,有同伴和自己面對,無疑是一件無比幸運的事情。
「少廢話,來了!」伽古拉聽到這話,感到嫌棄的肉麻,他可不認同自己是凱的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