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要讓你們萬劫不復!」
秦淮泊嘶吼一聲,帶著無休止的不甘醒來。
卻驀然發現四周陌生無比,身處一條望不見盡頭的長廊之中。
他緩緩起身,帶著驚疑不定的神情向前走去,厚重的滄桑感撲面而來。
整條長廊不知塵封了多少載,一旁的石壁更是充滿歲月斑駁,其上有無數條的刀鑿斧刻,卻是在不知多少歲月前所留。
「這裡是哪裡?我又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秦淮泊心中不解,腦海中卻是迴響起剛才那道聲音。
讓他明白這片未知之地,名為「太虛禁」。
「太虛禁?莫非與太虛禁地有關?」
秦淮泊眉頭緊皺,不由想起了太虛禁地之行,那是絕對的生靈禁區,也是他的一生之痛。
本以為在外圍區域不會有事,不曾想最後仍是遭遇了大恐怖。
他也不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
當時早已暈厥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身受重傷出現在了太虛禁地之外,可如今看來只怕自己從中得到了什麼。
既來之則安之。
秦淮泊不斷向前走去,卻在不久之後停了下來。
因為他右手邊出現一道門。
這道門虛掩著,滄桑而又神秘,門內深幽無比,傳來荒涼與寂寥的氣息。
他沒有猶豫,怎麼說都是死過的人了,大不了再死一次,用力推開了那扇門。
沉重而又刺耳尖銳的聲音響起。
秦淮泊走了進去,發現這裡遠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神秘,唯有破敗與腐朽的氣息長存。
將視線拉到盡頭。
一具早已坐化的屍骨盤坐在盡頭,身前寫著兩行早已化作褐色的血字。
「道骨天成,心比天高,一生不敗又能如何?」
「終是做不到那超脫,化作一抔黃土!」
「——道帝莫逍遙!」
兩行小字也不知書寫了多少歲月,那股不甘與落寞之意仍有餘韻。
秦淮泊輕聲念著,內心不由震撼無比,居然莫名有共鳴之情,兩行清淚從眼角話落。
然而真正最令他震撼的,還是那末尾的那行落款!
道帝莫逍遙!
據聞乃是天地間最後一位大帝,天生便有一塊至尊道骨,出世即無敵,一生不敗,鑄就大帝命格,卻在晚年之後神秘失蹤。
不曾想,竟坐化在此地!
「太虛禁……究竟是什麼?」
秦淮泊雙目駭然,明白自己或許獲得了一個不得了的東西,連一尊大帝都坐化於此。
他忍不住的向前走去,想要瞻仰這尊大帝最後的英姿。
可是就在這時。
前方那具近乎腐朽的枯骨,居然在此刻猛然消散,化作點點螢光,猛地朝他衝來!
並在之後融入其身軀之中!
這一瞬間。
秦淮泊瞬間就感受到了無法想像的劇痛,仿佛渾身血肉都被消融,在一點一點的被融化。
痛!
太痛了!
他雙膝猛地跪在地上,宛如全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在被人用針扎一樣,並且一身血肉真的在消融,甚至連骨頭都被磨滅了。
同時他的意識還在清醒著,這種疼痛無法想像!
可很快。
秦淮泊又發現,自己的血肉筋骨雖然在消融,可竟也在重生!
並且重生後的筋骨血肉更加不凡,泛著瑩瑩光澤,蘊含道韻,有浴火重生之相。
「堅持住!我不能死!」
「林天、林珺瑤二人的仇還等著我去報!」
「師尊他們老人家死去的真相,還等著我去查!」
「妹妹……還在等著我回家!」
秦淮泊嘶吼著,整張臉都在扭曲,整個人就如同泡在岩漿中。
熾熱的灼燒感焚盡全身,強烈到極致的刺痛感令他繃緊全身,仿佛隨時都有可能會崩潰。
在不知過去多久之後。
四周終於恢復平靜。
「汝有道體一具,久被塵勞關鎖。今朝塵盡光生,照破山河萬朵!」
隨著一道浩大的聲音在秦淮泊腦海中響徹。
也預示著他的新生。
他緩緩睜開雙眸,內蘊精光,周身道意沉浮,體表晶瑩如玉,自有玄妙。
「我恢復了。」
「並且肉身被重塑,後天返先天,成為了傳說中位列大陸前十的無上體質——先天道體!」
秦淮泊探查全身,心情激鬥無比。
這可是傳說中的先天道體!
在一眾體質中位列前十,排在第七的席位,是真真正正的無上體質!
天生近道,如大道親子!
「不過如今我還算不得完整的先天道體,只是繼承了道帝的遺澤,可哪怕只有部分威能,也足以蓋壓九耀聖地,遠超我之前!」
秦淮泊心情難以平復。
此前他便是玄天道體,可與先天道體相比,卻是根本算不得什麼,連一根指頭都比不上。
如今。
他肉身重塑,道體天成,此前所失去的也在如今一同歸來!
氣息在瘋狂攀升。
一瞬間就跨越搬血層次,登臨納氣之境!
修行共分:搬血、納氣、築靈、四極、化龍、封王、尊者、大能等境。
在這大能不出的歲月中,尊者便已是極致,年輕一輩踏入築靈就足以稱之為天驕。
此前他便是築靈巔峰的存在。
如今雖然只是納氣境,可道體的存在卻讓他有了無限可能!
「師尊,我不負您的期望!」
「那對狗男女,我也絕不會放過你們,我秦淮泊說到做到,定要讓爾等萬劫不復!」
秦淮泊雙目淌著熱淚。
他天生道體,乃聖地聖子,註定前途無量,與光同塵,正是人生得意時。
可短短時間,一切逆轉。
修為盡失,成為廢人,一身道血被奪,更是被心愛的女人所背叛!
堪稱大起大落,令人唏噓。
「前輩大恩大德,淮泊感激不盡,永不敢忘!」
秦淮泊雙目灼灼,深吸一口氣,朝著那莫逍遙已經消散的枯骨所在拜了三拜。
隨後。
他沒有再打擾道帝長眠,緩緩退了出去。
只是心中的疑惑,卻並未減少分毫。
「這條長廊究竟是何物?連道帝都坐化於此,化作一具枯骨,那所謂的超脫又究竟是什麼?為何讓一位風華絕代的大帝都心有不甘?」
他輕聲呢喃著,知道這些遠不是現在的自己能夠觸碰,目光朝長廊遠處望去,卻根本看不見盡頭。
道帝莫逍遙。
僅僅只是這條長廊的第一個長眠地罷了。
他本想繼續向前走去,卻發現身前空間好似有一層看不見的薄膜,令他無法再向前走出一步。
仿佛他如今所在之地,就已是盡頭。
「或許……現在層次的我只能走到這裡,想要再往下走,得等實力提升達到下一個境界之後!」
秦淮泊長出一口氣,心中猜測出其中的門道,便退出了太虛禁。
如今太虛禁已存在他的腦海之中。
只要他想進入,隨時都可以。
然而就在他剛剛退出太虛禁之後。
一名與他相熟,曾受過他恩惠的師弟匆匆忙忙踉蹌而來,臉上寫滿焦急。
「秦師兄,原來你在這裡!」
「你快點回家看看,剛才新晉聖子林天,派人去了你家!」
此話一出。
秦淮泊臉色猛地一變。
他雖天資不凡,可家中父母以及妹妹卻全都是凡人,因此便安頓在聖地附近的城鎮之中。
不曾想……
「該死!」
「林天,你若是敢動我親人,我必將你碎屍萬段!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秦淮泊低吼一聲,隨後靈力運轉,當即便朝著聖地之外的城鎮趕去!
……
與此同時。
九耀聖地旁一座大城內的角落府邸。
幾個身強力壯的青年將一對中年夫婦踩在腳下,不斷毆打著。
「兩個老東西,你們那廢物兒子都已經廢了,說不準現在都已經死了,還拿他說話呢?」
「我勸你們最好把遺物的下落說出來,如若不然……」
其中為首的青年獰笑著,手中竟還死死抓著一名少女。
少女看起來年約二八,身著一襲淡雅的綠色長裙,看起來滿是青春靈動,容貌過人,肌膚膩白如雪,美不勝收。
可是如今。
少女卻面帶驚慌之色,如那籠中的驚弓之鳥,一雙眼眸中滿是害怕,看起來楚楚可憐不已。
而那說話的為首青年卻是禽獸無比。
竟猛地撕下她大腿的衣裙!
只見「撕拉」一聲!
少女發出尖叫聲,露出白花花的大腿,心中的害怕被無限放大,淚水如珠簾那般不斷滴落。
「我們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你們說的遺物是什麼,求求你們,她還只是個孩子!」中年夫婦一邊忍受著疼痛,一邊不斷央求。
「呵,看來你們還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不死到臨頭不落淚。」
「既然如此,你們的女兒也就是那個廢物的妹妹,就讓我們先玩一玩,這怎麼說也是前聖子的妹妹……」
為首青年獰笑著著,臉上滿是微縮的神情,一隻手居然朝著少女身上的衣裙襲去。
其目的儼然已經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