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你師父是何人?」老煉丹師走上前來詢問道,同時上下打量了眼秦淮泊。
「家師名諱不便告知,此處可有我所需的煉丹爐?」秦淮泊道。
老煉丹師沉吟一聲,旋即點了點頭。
「有自然是有,但如此珍貴的丹爐,非你能買,說得難聽一些,你沒資格,若是你師尊想求一口丹鼎,讓他親自來。」老煉丹師說罷,似乎不願再搭理秦淮泊。
一旁的婉兒看向秦淮泊,已打算領他離去,這老煉丹師在此處寶庫有著絕對的話語權。
秦淮泊也不打算強買強賣,本打算離開,在經過老煉丹師身前時,他看了一眼,發現其似乎在鼓搗一張殘缺的丹方。
從他進入寶庫開始,這位老煉丹師的注意力大多在此。
「到底缺了一味什麼藥,既能中和藥性,又能輔佐丹成呢……」
秦淮泊搖頭一笑,打算離開。
大概是他這一聲笑,讓老煉丹師再度注意到了他。
「小子,你笑什麼,此等丹方,哪怕是你終其一身也難以參透的,毫無敬畏之心,是哪位名師教出你這般徒弟?」這位老煉丹師的心情本就不好,秦淮泊那一聲輕笑,落在他耳里,又像是嗤笑。
若非正糾結眼下這殘缺丹方,說不得都要出手教訓一番。
秦淮泊挨他一頓訓,也未放在心上。
比起這脾氣火爆的老者,那些暗戳戳想害他的人更為可惡。
他道:「大師何不試試將苦蓮心與一陽草加入其中,或許能夠有意外收穫呢?」
「什麼東西,也敢評頭論足,婉兒,送客!」
秦淮泊擺了擺手,無需他們送客,自己便朝外走去。
與婉兒回到大廳當中,後者面帶歉意,道:「大師便是這樣的脾氣,客人切莫怪罪,您別看他每日只守在寶庫中,但他卻是一位地階煉丹師,本是丹師協會中長老級丹師,也是因為脾氣怪異,這才脫離了丹師協會,來了我們商會中研究古丹方。」
秦淮泊道:「我怎會怪罪,莫將我看得太小氣。」
婉兒聞言一愣,總覺得這年輕人身上有種莫名的氣質,這種感覺,她只在那些出生豪族的天驕身上感受到過。
這時,先前那位管事走了過來,後方跟著一群舉著托盤的侍者。
「道友,你所需之物不太好尋,但我方天商會囊括天下奇珍,因而還是給你找到了,只是,這價錢只怕要出乎你的意料。」
一個個托盤之上的紅布被掀開,正是秦淮泊所需要的各類靈草。
其中,最為珍貴之物,乃是一株天階的尋靈花,此刻躺在那托盤之中,花枝輕動,像活物般在呼吸。
秦淮泊對此十分滿意,詢問道:「多少靈石?」
「僅僅這尋靈花,便要千萬下品靈石,算上其他的,總計一千五百萬!」
管事的說著,擺了擺手,讓侍者將紅布繼續蓋上,眼前這人應當是出不起,而他之所以願意將這些靈草尋來,也是為了結一個善緣。
畢竟,方天商會是敞開門做生意的,見過的修士多了,便悟到了一句話。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行,交易吧。」秦淮泊卻是十分痛快地抬起手,亮出納戒。
管事與婉兒見狀皆是一愣。
等管事回過神來,也抬手亮出納戒時,一陣靈光在兩枚納戒間交互。
不過多時,一千五百百萬靈石,便度進了他的納戒之中。
其中,除了下品靈石之外,還有品相十分不錯的中品靈石。
管事的徹底愣住,隨隨便便能那處一千五百萬靈石的,絕非常人,他不由得多看了一眼秦淮泊。
而婉兒也十分驚訝,一時之間目瞪口呆,加上她此前的猜測,眼下便更是認定,眼前這看似普通的年輕客人,必然出生豪族大宗!
秦淮泊趁著兩人愣神的功夫,已將所有靈草收入自己納戒之中,隨後轉身離去。
半響後,管事的回過神來,問身旁婉兒道:「這位客人買了何等品階的丹爐?」
「他欲尋天階丹爐,但張大師因此人太過年輕,又不知根底,因而未曾理會他……」
管事的一拍腦門,道:「張大師誤我生意啊!」
……
秦淮泊回了風到月來亭,丹爐的事情尚未解決,不過也並不急於這一時。
回到房間之中,按部就班地開始修煉。
一連過了三日,秦淮泊打算出去透口氣,順帶探探雷澤顯聖之上是否還有後續。
還有,城主府的那場拍賣會似乎就在今夜,秦淮泊本不打算湊這個熱鬧,這不是沒買到丹爐麼,打算過去碰碰運氣。
正好,納戒里有許多他用不上的東西,看能否與人交易一番。
結果剛來到風到月來亭大廳,就見到婉兒正站在那裡。
一見到秦淮泊,她眼前一亮立刻走了過來。
「公子,婉兒等你多時了!」
秦淮泊納悶道:「有事?」
婉兒欠身一禮,道:「是張大師,也就是那日那位煉丹師,他承蒙公子指教,如今想求見再見公子一次!」
秦淮泊這才想起來前幾天那檔子事,估計是這位老煉丹師按照他所說的去做了。
至於結果,他毫不懷疑,畢竟那完整的丹方,就在丹帝記憶之中,是一種上古流傳下來的靈丹,如今近乎失傳。
秦淮泊道:「轉告張大師,古方能補全,於世間之人有益,我是因此才會助他,不必掛心,眼下我打算去城主府參加拍賣會,不能耽擱,告辭了。」
說罷,秦淮泊抬步而去。
倒不是他端著,他也知道自己若是願意再去一次方天商會,煉丹爐的問題能夠很好解決。
只是,到時候又得解釋一番,自己從哪知道的那丹方。
秦淮泊覺得疲了,反正也不會在玄雷城久留,還是免得多生了事端。
出了風到月來亭,打聽了城主府所在,秦淮泊隨之趕去。
而同時,在商會之中,張大師聽到婉兒的稟告,顯得十分懊悔。
「既是我有心求見,應當親自去請才是,的確是老夫失禮了,我再去請他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