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嗯?

2024-08-16 19:02:43 作者: 某某a
  房間裡鴉雀無聲。,-*' ^ '~*-.,_,.-*~ ➅➈sⒽ𝐔ˣ.ςσ𝓂 ~*-.,_,.-*~' ^ '*-,

  好半天,才有人陰惻惻的說道:「善緣師父,這是什麼意思?」

  善緣沒有說話,只是拿起一個酒碗倒滿酒,然後將一個蘸碟放在酒上。

  酒水剛好停留在酒碗的邊緣,微微凸起,沒有滴落。

  之後,他在蘸碟中放上一些小菜,原本膨脹倒極限的表面瞬間破裂,酒水立刻灑了出來。

  在場大部分都不明白善緣這個動作是什麼意思,但李意已經渾然色變,肚子裡的酒水直接化為冷汗冒了出來。

  吃水線的問題!

  空船和裝滿河魚的船的吃水線完全不同!

  一年多沒人過問這件事,讓他完全麻痹大意,根本沒想到這個破綻。

  善緣師父很快想到這個問題,那個在河邊待了半天的鎮國司的人也會想到這個問題。

  即便對方沒想到,回去匯報一下,很快也會有有心人注意,之後就是眾人的滅頂之災。

  走私私鹽,貪污軍需,每一項都是抄家滅族的大罪。

  顧不上彼此的年齡差,李意立刻跪下,扯著善緣的僧袍喊道:「大師救我!」

  其他人這才慢慢反應過來,一個個臉色慘白,說不出話。

  有不懂的在旁人解釋後,也明白其中的問題,頓時抖得跟篩糠似的。

  善緣沉默了半天,這才低聲說道:「一人死,好過眾人死。」

  說完這句話,他扯出僧袍,在長空寺主持的陪伴下離開。

  走出門,長空寺主持的老臉皺著一朵菊花,忍不住問道:「善緣大師,是否過於……」

  「我可什麼都沒說,是他們自己想的。成了,集鳳鎮的人就徹底與我們綁定,鎮國司的勢力徹底排除在外;不成,與我們也沒有關係。」

  見主持還在猶豫,善緣低聲問道:「主持,你想進善部麼?」

  長空寺雖然是佛寺,不過並不算是善惡二部中的一員,只是佛門的外圍。

  唯有進了善惡二部,才能接觸到真正的佛法,甚至吸收奇物,踏上修行。

  聽到善緣的回答,主持本已沉寂的內心再度燃燒起來。

  沉默了半響,主持不再多問,只是雙手合十,道了一聲:「我佛慈悲。這次祈福,多加一個位置吧。」

  善緣也笑了笑,足底微動,不多時就在泥土地上勾勒出一尊佛門護法神。

  從懷中取出少許金身骨灰,他將骨灰灑在上面,地上的護法神似乎在一瞬間活了過來。

  一旁的主持突然感受到一股暴虐的衝動,本已被壓制的七情六慾此時再度湧現,讓他有種破壞一切的衝動。

  「善緣大師,這是……」

  「怒目金剛咒,可以激發體內的獸性,同時也可以幫我監視一下他們。這群人怕是沒膽子幹這種事,我就幫他們一把。可惜我法力低微,只能用耗費金身骨灰來做這件事了。」

  「唉……我佛慈悲。」

  房間裡,眾人還在沉默著。


  善緣指出的明路,眾人已經知曉,接下來就是是否執行的問題了。

  師爺喝了幾口酒壯了膽,率先開口道:「我覺得,善緣大師說的對。」

  「沒錯,一人死好過眾人死。」

  「反正都是死,不如干它一票。」

  「李大人,下決斷吧!」

  聽著眾人嘰嘰喳喳,李意只感覺一陣煩悶。

  最早只是為了一些酒錢,沒想到越干越大,最後鬧了個無法收拾的地步。

  發現所有人都注視著自己,李意知道自己必須給個決定了。

  狠狠的喝乾杯中酒,李意胖嘟嘟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狠辣:「幹了!」

  眾人如釋重負。

  「我認識幾個江湖好漢,稍後我就聯繫對方,一定可以解決掉那個鎮國司的人。」

  「雖然沒看清楚對方長相,不過看下巴還真是個美人,不如弄死前先……」

  「趙大人跟我想一塊去了,光聽那聲音我就……」

  房間中的討論聲越來越猥瑣,內容也越來越不堪,時不時會響起眾人嗤嗤的笑聲。

  正當所有人討論的熱火朝天時,門忽然被撞開。

  討論聲戛然而止,隨後就是一連串笑聲。

  「我當是什麼呢,原來是條野狗。」

  「嘿,剛好沒肉了,咱們抓住這條野狗,正好吃個狗肉。」

  「我來,我小時候殺過狗。我跟你們講,狗要吊起來絞死才好吃,直接動刀子沒內味。」

  「那狗在看我們呢。哈哈,死到臨頭都沒有反應,真是條蠢狗。來,吃點骨頭,一會兒好上路。」

  一塊肉骨頭落到大狗的面前,不過對方沒有動彈。

  幾個人沒有在意,直接站起身,搖搖晃晃的走向門口,順手將門一關,將大狗關在裡面。

  有人開始準備繩索,有人準備開始磨刀。

  當拿好繩套的人剛剛將工具準備好,便發現眼前一花,面前的大狗不翼而飛。

  「奇怪,狗呢?」他疑惑的說道,「你們別不說話啊,狗呢?」

  所有人都呆若木雞的看著他,驚恐的目光讓他覺察到一絲不對。

  低下頭,他發現自己的胸口破了個大洞,本該在裡面的心臟不翼而飛。

  啪嗒。

  伴隨著爛肉落地的響聲,他僵硬的抬起頭,發現自己的心臟落到自己面前,在滿是塵土的地面上無力的收縮著。

  我的心!

  我的……心……

  踉蹌的走向自己的心臟,他剛走一步就摔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

  臨死前,手指還伸向自己的心臟,似乎想要將自己的心按回去。

  房間中其他人這才發現,這根本不是一條狗,而是一隻狼。

  一隻很兇的狼。

  眾人尖叫著向著門撲去,不過大門似乎被某種巨力封鎖,怎麼都推不開。

  一輪血月在房間中升起,將四周映照的仿佛地獄般鮮紅。


  不過眾人都沒有覺察到這一點,只是瘋狂的撞門,想要從這裡逃走。

  但沒多久,房間裡就沒有人動彈了。

  只有一隻狼甩著身上的血離開了房間,背後則是滿滿的屍體。

  「今晚好吵啊。」睡夢中的王懷說道。

  下意識的伸手,他好半天才摸到一個軟軟的肉墊,這才心滿意足的睡回去。

  在他的身邊,鍾月變化成的狼滿足的看著睡夢中的王懷,輕輕的用鼻子蹭了蹭對方的嘴角,這才趴在王懷身邊,沉沉的睡著了。

  第二天,王懷是被尖叫聲吵醒的。

  早起的衙役尖叫著從窗外跑過去,嘴裡喊著意義不明的聲音。

  坐起身的王懷茫然的撓著頭,推開窗戶喊道:「咋了?」

  「大、大、大人死了!」

  「我覺得我還活著啊,你是不是得看個眼科?」

  「不、不、不是您!是、是、是其他大人!」

  「哦,誰死了?」

  「都、都、都死了!縣令、師爺,都死了!」

  「嗯,我明白了。那我再睡一會兒,有什麼事情找縣令去。不對啊,怎麼都死了!我還沒動手呢!」

  王懷瞬間清醒,連忙戴上斗笠準備看看究竟。

  沒想到,一旁伸出手一隻手,將他死死地拉住。

  扭過頭,王懷大驚失色:「三師姐,你在這裡幹什麼!你昨晚對我做了什麼!」

  鍾月白皙的臉此時更顯慘白,目光呆滯,仿佛木偶一般毫無生氣。

  拉著王懷,她喃喃自語道:「他們都死了。」

  「嗯,我知道,所以我準備看看到底什麼情況。」

  「是我殺的。」

  「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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