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夜幕之下,王懷呼吸著晚上的空氣,感覺心情還不錯。♞👣 ➅➈ş𝔥𝕌x.ⒸỖ爪 ♔🐺
小倉鼠在他的肩膀上抱著瓜子,忍不住問道:「大人,為什麼要對那個女孩那麼好?她可是偷了你的錢啊。」
「她值那個價。等她將書看完,基本上就能上手了,之後再由她來加工材料,我的建城計劃會快上一倍。」
「是麼,鼠鼠我搞不懂啊。」
「你搞懂了要我幹什麼。回去了,二師姐該等急了。」
長出一口氣,王懷有一些話沒有說。
他在女孩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在北疆的時候,他也有過類似的遭遇。
自己當時在街頭流浪,眼看就要凍死時,是一名大姐姐給他買了衣服和食物,這才助他挺過一劫。
見他還在發燒,於是又留下了藥物,只取了他無聊時做的木人作為酬謝,這才飄然離去。
對方的長相,王懷已經記不太清了,不過那份恩情,他依然銘記於心。
看到女孩,曾經的記憶不知不覺復甦,讓他做出了和對方相似的舉動。
發現自己在模仿恩人的舉動,王懷輕輕的搖了搖頭。
也不知道恩人現在在哪裡。
自己送對方的木人還在不在。
若是能再見一面,好好表達一下自己的感謝,那就好了。
夜幕之中,一艘小船在夜幕的掩蓋下,悄然來到魔門。
這艘小船似乎也不是凡物,明明存在在那裡,但就是很難引起人注意,轉眼就會忘記。
小船上,身著鎮國司官袍的女子向船夫點頭致謝,隨後踏出船沿,踩著海面一步步走向陸地。
剛剛踏上岸,她懷中的傳音符忽然飛出,懸浮在她面前自動引燃。
隨後,一個聲音在火焰中響起:「大師姐,你到魔門了麼?」
「剛到。」女子溫潤如水的聲音響起,輕聲回答道。
「那就好,這次一定要給四師妹我做主啊,魔門真的是欺人太甚!」
「你自己蠢。」女子平靜的回答道,「而且我不是為你而來,我是為海島沉沒的真相而來。」
「縱使你是我師姐,你也不能這麼過分!等你回來,我就要……」
女子直接捏碎傳音符,不讓對方污染自己的耳朵。
看著眼前的魔門,女子斗笠面紗下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只是漠然的前行。
走上岸,她取出傳音符準備聯繫師尊,忽然摸到了一個熟悉的事物。
將東西取出來,她看著破舊簡陋的木人,微微有些失神。
面朝大海,她稍作猶豫,隨後用力將木人丟出,轉身離開。
木人隨著陸風慢慢飄蕩,越來越遠。
就在木人即將消失時,一隻素手捉住了水面上的木人,甩去海水後,又放回自己懷中。
「有情皆孽,無情太苦。太上忘情,非人能為。」
低吟一聲,女子重新走向岸邊,融入到魔門夜色之中。
第二天一早,王懷起床後發現二師姐不在,終於鬆了口氣。
終於不刑了。
將抱著銀子傻樂的小倉鼠放進口袋,王懷換上鎮國司的官袍,離開客棧,開始今天的工作。
現在出門,換鎮國司的官袍已經成了他的習慣。
雖然這身官袍在魔門比較顯眼,不過總比自己的真面目要低調一些。
帶上小倉鼠也是自己的習慣,對方【瑞獸】的效果比自己之前的【中吉】還要好,帶上它總能遇到點好事。
走進昨天去過的機工傀儡店,王懷正準備問一下自己定的機工傀儡什麼時候到,就看到店主一臉無奈說道:「這位客官,您的機工傀儡,短時間內到不了。」
「為什麼?」
「機工閣太忙,抽不出時間。定金我雙倍退您,您且收好。」
王懷看著誠惶誠恐的店主,感覺對方沒說實話。
不過這個店主態度不錯,之後又用兩倍定金彌補,似乎有點難言之隱。
「店家,定金你且收好,什麼時候到了再通知我就行。」
店主意外的看著王懷,感覺仙盟中人果然跟魔門不一樣,做事情落落大方,頓時平添了不少好感。
見四下無人,店主湊過來小聲說道:「大人小心,有人在對付你。」
王懷微微點頭,沒有多問。
對方能說這種話,已經是交淺言深,自己也不適合再多問了。
離開了這家店,王懷又立刻馬不停蹄的向著下一家店走去,最後得到的都是相同的答案。
要麼是沒貨,要麼是做不了。
昨天還因為接到大單子而欣喜若狂的店主,此時都面露苦澀,一個個將單子全部推掉了。
一上午徒勞無功,王懷坐在路邊的茶鋪里喝著涼茶,倒也沒多大的不滿。
不如說,感覺還挺有趣的。
富甲一方後,已經很少有人敢來挑戰自己,大部分也只敢派點細作到自己的房間,看能不能找出什麼秘密。
雖然段叔每天都在種蘑菇,奈何財帛動人心,該來的還是會來。
「面都沒出,就讓我寸步難行,對方應該是魔門高層。」
「莫非真的要走海運,從大周其他地方進貨?」
「只是路途遙遠不說,那群人又搞出什麼么蛾子怎麼辦。」
「而且他們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建造新城對他們也有利可圖,他們不應該阻止我才對啊。」
對王懷而言,建城是一個目標,但最重要的目標還是下面的琉璃光。
以建城為幌子清理下方的海島,這樣不會讓人生疑。
思考該如何破局時,昨天見過的刀疤臉急匆匆的趕了過來,一見到王懷就倒起了苦水。
「大人,你到底得罪誰了?」
「怎麼,招人也被影響了?」
「是啊,我昨天聯繫了上百個兄弟,正準備到您這兒知會一聲,沒想到就被人阻止,不允許到您這兒幹活。」
王懷頗感興趣的看著刀疤臉,為對方倒上一杯涼茶推過去:「那你為什麼敢來?」
刀疤臉嘿嘿一笑,雙手將涼茶捧起,仿佛喝酒一般,仰頭一飲而盡。
擦了擦嘴,刀疤臉說道:「實不相瞞,我鼻子很靈,從大人身上聞到了一種東西。」
「什麼東西?」
「前途。地痞這行當,若不是生活所迫,有誰想干。欺負老實人時固然風光,可被人欺負的時候也跟狗一樣,誰也不曉得什麼時候會慘死在路旁。」
將空的茶杯遞迴來,刀疤臉炯炯有神的說道:「我想做人,做大人的人。」
看著刀疤臉,王懷隱約感受到了一股草莽之氣,隱隱有騰蛇之相。
英雄起於草莽,這人便有英雄之氣。
「善!可你昨天打劫小孩子的舉動,我可不太喜歡。」
「大人指點的是。」
刀疤臉點頭,隨後將左手拍在桌上,右手握住左手食指,毫不猶豫的一撇。
只聽「咔嚓」一聲,刀疤臉的左手食指被撇斷,直接和左手手背貼在一起。
鬆開充血發紅的手指,刀疤臉痛的臉色發白,冷汗直流,但依然咬著牙握住中指,然後用力一撇。
在握向左手無名指時,王懷已經倒好了涼茶,遞了過來。
「從今天起,你是我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