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鄺大哥來了。」正對著門口的青嵐一眼就看到渾身濕透的鄺增,率先開口打招呼。
「祁俊,拿過來一條毯子給鄺大哥披上。」青嵐對著外面的祁俊喊道。
鄺增顧不上自己身上還在滴水,他先是擔憂的看了光頭一眼,然後笑著對青嵐道
「我剛才聽兄弟們說,基地長派人把光頭給帶走了,就過來問問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如果光頭說話得罪了基地長,還請基地長看在咱們以前的交情上饒了他一次。」
光頭看著自己一直敬仰的大哥,竟然這麼低聲下氣的對著一個女人說話,頓時就受不了了,大喊道
「大哥,你不用求她。大不了就是一死,我不怕。」
「住嘴,什麼死不死的,既然跟基地長之間有誤會,那就好好的說話,把誤會解開了就行。基地長也不是小氣的人,總不能因為一些誤會就動手殺人吧。」
說著話他不忘觀察青嵐的表情。
「鄺大哥,你還是先問問,光頭哥做了什麼事吧?」青嵐提醒道。
聽到青嵐這麼說,他才想起來自己來了這麼長時間還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呢。於是有些遲疑的問道
「光頭,你?」
「大哥,我對不住你。」光頭低下頭,痛恨自己做事莽撞不周全。不但沒有成功殺了青嵐,還讓自己大哥為了自己給對方賠笑臉。
「你到底做了什麼?」看著他的樣子,鄺增的心裡忽然湧起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光頭低著頭不說話。
「他派人想要殺我。」青嵐看他此時說話這麼困難就好心的替他說了。
聽到青嵐的話,鄺增被驚的倒吸一口涼氣。他先是上下打量了青嵐一番,確定他沒受傷,才看向光頭厲聲問道
「光頭,基地長說的可都是真的?」
「是」
光頭重重的點頭。
看到他點頭,鄺增一顆心直接跌入了谷底,祁俊給他披上一個毯子,順便把他扶到椅子上坐下來。
坐在椅子上愣怔了好久,才反應過來。他猛的起身,抽出腰間的皮帶,照著光頭的身上就抽了過去
一鞭、兩鞭、三鞭......光頭咬著牙一聲不吭,任憑皮帶落在自己身上。
青嵐對著韓虎使了一個眼色,韓虎會意,幾步跨到二人身邊,攔住了鄺增還要繼續抽下去的動作。鄺增看著面無表情的青嵐,一向挺的筆直的腰板頓時彎了下去。
「基地長,我知道,光頭這次做的事兒太過分了,但請你看在咱們以前的交情上可以饒了他這一回,我往後一定看好他。絕不讓這樣的事情再發生。」
「大哥,你不要求她,我早就不想活了,被一個女人管著,一切還得聽她的安排,我受夠了這樣的日子。啊......」光頭髮瘋一般的對著鄺增大喊,然後一把抓起旁邊桌子上的水果刀,對著自己的脖子就拉了一刀。
「光頭......」鄺增想要伸手去攔,可是一切都太晚了,等他跑到光頭的身邊的時候,迎接他的就是噴灑過來的漫天的血雨。
「大哥......對...對不住...我...我...先...走 了」隨著他的每一次開口說話,都有大量的血湧出來。一句話勉強說完,他的腿一伸,徹底沒了動靜。
「光頭...光頭....」鄺增抱著光頭的屍體泣不成聲。
屋子裡的人,五味雜陳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一面為光頭要殺基地長的做法感覺到憤慨,一面又為他和鄺增之間的兄弟感情感動。
青嵐站在鄺增的身後良久,最後只得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道
「鄺大哥,節哀!」
過了好久,等青嵐的情緒徹底穩定下來後,他看著青嵐道
「基地長,是我這兄弟對不起您在先,但是現在他人已經死了,能不能讓我把他帶回去,好好的安葬?」
青嵐點點頭道
「我讓祁俊帶人送你們回去。」
「謝謝基地長。」鄺增低著頭對青嵐道謝,人一下子好像就老了十幾歲。
青嵐站在窗戶上看著走遠的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臉上的表情冷靜的可怕。韓虎站在他身邊問道
「基地長,您真的相信鄺增跟這件事沒有關係嗎?」
「今天看來,好像的確是沒什麼關係。找人注意點他們那幫人的情況。」臨走前,青嵐聲音淡淡的吩咐道。
「是」
大雨一直斷斷續續的下著,嘩啦啦的水從山上流下去,安裝在半山腰放的水能發電機終於派上了用途。
現在的天依然是晝夜不分,但因為下雨的緣故,天空始終是微暗的狀態。此時的水能發電機,基本上可以保證整個基地每天一個半小時的照明用電。
剛開始人們還覺得這種天氣涼爽,而且不缺水用,可是當連續的大雨下了十天的時候,很多人都開始受不了了。
衣服是可以隨便洗了,盆子放在屋檐下,一會就是一滿盆。可是洗過的衣服根本就幹不了,放在屋子裡的晾幾天,干不乾的先不說,但衣服都是臭的。除了這些,因為下雨氣溫開始下降,雖然在搬家的時候很快多人經過基地的提醒還是把家裡的被褥都搬了上來,但是被褥拿出來根本就不能用,太潮了,摸著都是濕的,根本就不能睡,更不能禦寒。
因為這些原因,不少人都得了感冒和皮膚病。青嵐空間裡是有藥,但是她囤的那些藥遠遠不夠基地幾百號人用的。一時間,基地里的氣氛變的十分低迷。
看著送上來的報告,青嵐也十分頭疼。她甚至開始後悔自己在末世前囤物資的時候,怎麼只記得買菜種,卻沒想到買一些草藥的種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