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煜的情況越來越嚴重,作為跟他一起出來的南宮無極,壓力太大了。
溫如初擔憂,「解毒的事確實不能再拖了,情況對三殿下很不利。」
「要不我們回晉城吧。」南宮無極當即道。
溫如初道:「時間不夠,最晚後天,如果不能找到解藥,即便救活了殿下,他的手臂也會廢掉。」
南宮無極一個寒戰,他望著蕭景煜面無血色的臉,不敢想廢掉手臂的蕭景煜會怎樣。
他當即說:「我把她的畫像畫出來,你幫我一起,召動南宮家跟溫家的護衛找人。」
「好。」
兩人都沒廢話,作為大家族的繼承人,兩個人暗中都能調動一些護衛,本來森林歷練是不能動用這些力量。
不過現在南宮無極也顧不得了。
南宮無極很快畫出了蘇七的畫像,交給了溫如初跟蘇如玉,可一見,兩人皆是一愣。
「你說這是誰?」
少女五官秀麗,容貌清麗,不是特別漂亮的臉蛋,可因一雙眼睛長得極美,使得她多了幾分特殊的韻味。
眼眸透過紙上望來時,有著傲視一切的冷漠與疏離。
甚至幾分不近人情。
然而就是這樣一雙眼睛,使得本來六分的容貌,增色到九分,甚至十分。
「你說她就是害殿下昏迷不醒的人?」溫如初愕然道。
南宮無極又看了一遍,「是她,青青也見過。」
南宮無極的畫工是比不過大師,但到底是世家子弟,君子六藝多少都受過薰陶,畫出來即便不是大作,也絕對能夠辯清楚五官。
溫青青看了一眼,立刻說:「就是她,表哥沒畫錯。」
「不可能。」
沒等溫如初說話,蘇如玉當即鐵青著臉。
「怎麼不可能,是我們親眼看見,就是她用毒針射傷殿下,那一枚毒針你們也見過了。」
蘇如玉咬牙道:「你們絕對認錯人了,不然就是這個人是易容的。」
「你什麼意思啊!懷疑我們眼睛瞎嗎?有沒有易容我們看不出來嗎。」溫青青惱火道,她本來就不喜歡蘇如玉。
整天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
現在居然質疑他們。
天才了不起嗎?
蘇如玉還要辯解,南宮無極煩躁道:「你們別吵了,溫大哥,你認識她?」
不然怎麼見了畫像這副鬼樣子。
溫如初蹙眉道:「你也認識。」
南宮無極瞪眼,「怎麼可能。」
蘇如玉冷笑道:「她是我七妹,蘇覓。」
溫青青跟南宮無極脫口而出,「不可能!」
蘇七?
那不是眾所周知的廢物嗎?
蘇如玉嘲弄道,「看,你們也是這個反應吧,我七妹是什麼樣的人,誰不知道。草木系靈根,先天感知力為零,被晶石判定的修煉廢物,你現在跟我說,是她跟三殿下打成了平手,還重傷了三殿下,讓我如何能相信?」
南宮無極滿頭冷汗,「難道這個世上真的有兩個人長得一模一樣。」
「她這張臉,你想要在晉國找出一模一樣的,也找不到吧。」蘇如玉嘲諷地把畫像遞給他們看。
蘇七的容貌,繼承了她的母親。
是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美。
只是他們見過的蘇七都太懦弱,掩蓋了這份驚心動魄的自信與美麗。
而眼前畫像里的這個,霸道、犀利、眉眼間還有幾分高高在上的尊貴,生生把這五官透出幾分不可逼視來。
連蘇如玉都覺得,這個人美得不像蘇七。
「要不是我跟她認識了十多年,我還真不敢認。」蘇如玉嘲諷。
南宮無極信誓旦旦,「你肯定認錯了,蘇七那什麼修為,怎麼可能來落月森林送死。」
溫如初緩和氣氛:「是不是弄錯了,找到人問問就知道了。」
「什麼意思?難道蘇七真的來了落月森林?」南宮無極震驚。
溫如初解釋道:「她前不久受我父親保薦,進了抱一學院,二十天前就跟隨大隊伍到了落月森林歷練,現在應該在落月森林裡。」
南宮無極:「……」
溫青青:「……」
媽呀,不會真是她吧?
溫哥哥的未婚妻。
四人一下子都不吭聲了,心情極度扭曲,一邊信誓旦旦地說著不是,可對著這張臉,又說不出否認的話。
溫如初清了清嗓子,說:「既然有方向,那就好找,我們先去抱一學院的大本營,問問南宮老師,即便找不到蘇七,也許南宮老師對殿下的毒有辦法。」
蘇如玉招來飛行坐騎,對幾人冷聲道:「我知道抱一學院的駐紮點在哪,上來。」
幾人紛紛上去。
天馬划過了空中,蘇如玉攥緊了韁繩,在沒人見到的視線里,她眼底划過了一道狐疑。
蘇七居然沒死在蘇六手上?
她怎麼逃出來的?
……
樹上,蘇七輕輕地蹭了一下鼻尖,有些癢,似乎是有故人在念叨她。
洛斐坐在樹杈上,一直盯著底下的魔獸群瞧,時不時地歪頭看看蘇七。
蘇七問:「怎麼?」
「它,們,在,跑。」洛斐咬字很用力,說得慢,但清楚。
「嗯。」
蘇七看著地面瘋狂逃竄的中高階魔獸群,是,它們在跑,浮冰雨林不遠是一座暗月幽谷,此時暗月幽谷里的所有魔獸都在逃亡,不管是食屍鼠還是長耳兔還是颶風虎。
宛若谷內有什麼恐怖的東西出現了,叫它們感覺到了先天的恐懼。
而隨之還有藏在山谷附近無數道強大氣息。
蘇七很清楚地感覺到,那是玄王強者。
與蘇七隻有元神境界不同,這可是修為跟元神都在玄王上的強者。
這要是一不小心被戰鬥波及,都能被掃得屍骨無存。
以蘇七這麼多年來的經驗判斷,這麼多高手出現在一個地方,只有兩個可能,一個是尋仇,一個是奪寶。
而眼前的情況,蘇七的猜測偏向後者。
這是有寶貝或者神獸要出世了。
蘇七思索著。
就在這時。
身旁的洛斐臉色突然一變,兇狠地看向了隔壁,四肢都繃緊了,喉嚨里發出了低低的吼聲,像是野獸的聲音。
如果不是蘇七按住了他的手臂,洛斐已經沖了過去,跟隔壁的人廝殺起來。
蘇七蓄好靈藤,冷眼望向隔壁。
只見隔壁樹上躺著一人,像是睡著了,一動不動,只在垂掛的樹枝下露出一抹緋色衣角,人影被藏在斑駁的樹葉後,看不見他的模樣也看不到他的神情。
可蘇七就知道那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