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計劃的一部分
「這是你要的東西。」
次日上午,當艾許用過早餐準備離開禮堂時,斯內普面無表情的將一個小箱子遞給他。
艾許接過箱子,沉甸甸的,裡面至少有三袋血,也就是1200CC。
這也是艾許的要求,次要原因是400CC的實驗樣本屬實不太夠用,所以這次得多抽點血。主要原因則是,他想要藉此測試一下狼人的自愈能力。
普通人如果一次性失血超過30%,也就是1200CC以上時會危及生命。
如果沒有外部輸血的情況下,普通人至少需要數月時間才能恢復健康,並且在這期間會極度痛苦,頭疼、頭暈都是小事,還會出現各種失血性貧血症狀。
但由於狼人的自愈能力是人類的數倍,細胞再生速度也遠比普通人類得多,所以理論上完全可以在一個月內恢復正常水平。
艾許給出的解釋是:研究狼人在失血過多的情況下,是否會影響下次變身。
對於這個理由,盧平表示相當信服,並積極配合艾許的實驗。
提著沉甸甸的箱子,艾許滿意的點點頭,剛準備離開,就看見盧平教授從門廳走進禮堂。
他的臉色比以往更加蒼白,明顯是失血過多導致的。當路過的學生向他問號時,盧平教授依然會回以照例微笑。即便是在目光接觸到斯內普時,盧平依舊溫和的點頭打招呼:
「早上好,斯內普教授。」
斯內普冷漠的收回視線,轉身離開,完全沒有回應的打算。
這很有斯內普的風格。
但艾許卻敏銳的察覺到一絲異常。
這兩人對彼此的態度,似乎有些不對吧?
雖然他們往常就是這樣,可這次明顯不一樣。
畢竟昨天晚上,斯內普可是一直在跟盧平『單獨相處』啊!
事實上,當斯內普『好心』的指引艾許前往圖書館禁書區尋找記載解決狼人詛咒辦法的禁書,並主動提議要單獨會見盧平時,艾許就知道斯內普一定有陰謀。
不過斯內普作為霍格沃茨著名老蝙蝠,有點陰謀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更何況他的目標還是盧平。
雖然在掠奪者霸凌斯內普時,盧平一次都沒有參與,但以斯內普的小肚雞腸,不可能不記恨盧平。
畢竟在曾經的掠奪者四人組中,小天狼星如今是遠近聞名的進獄系人才,而斯內普最狠的詹姆·波特也已經死亡,他們的跟班小矮星彼得更是屍骨無存。
斯內普就算想復仇也找不到正主,總不能把自己送到阿茲卡班找小天狼星聊天吧?
既然不能找死人,也不能去龍場找小天狼星『敘舊』,斯內普自然而然會把一切都算在盧平頭上——畢竟,誰讓盧平是四人組中唯一的倖存者呢?
更何況,斯內普總得找點理由報復回去吧?
斯內普未必就不清楚盧平的性格,作為親歷者也很清楚盧平的確沒有參與霸凌他。即便盧平曾經差點殺死他,那也並非盧平可以控制的,畢竟變成狼人的他完全無法控制自己。
可如果斯內普承認盧平是好人,那他還有什麼理由報復盧平呢?
所以斯內普必須針對盧平,他絕對不會跟盧平和解,否則他過去所遭受的屈辱又算什麼?
如果仇恨真的那麼容易化解,那還要傲羅幹什麼?
所以,艾許已經做好斯內普會趁機報復,對盧平做點『小惡作劇』的打算。
然而當他看見斯內普和盧平回到霍格沃茨,並且後者身上沒有明顯傷痕時,艾許立刻意識到斯內普之所以要單獨會見盧平,恐怕不僅僅是報復那麼簡單。
退一萬步講,哪怕斯內普對盧平的報復非常隱蔽,不會留下明顯外傷。而盧平雖然是老好人,但被報復的他也不可能心裡一點怨氣都沒有,他不可能在被斯內普報復的情況下,還跟斯內普一起回霍格沃茨。
這顯然不合常理。
所以,斯內普約見盧平的目必然不是報復。
那他的目的是什麼?
總不能是找盧平敘舊吧?
艾許不覺得他們有什麼好敘舊的,不然難道要讓斯內普懷念被詹姆霸凌的日子嗎?
「所以,他們在密謀些什麼?」
艾許神色微動,面上卻依舊不露聲色,離開禮堂沿著大理石樓梯前往八樓。
首先可以排除斯內普和盧平成為朋友的可能,盧平或許寄希望於化敵為友,但斯內普不會,單單是跟盧平共事就已經是在挑戰他的底線,又怎麼可能跟盧平化敵為友呢?
那麼,他們是在合作嗎?
如果真的是合作,那艾許唯一能想到的,能促成斯內普和盧平『合作』的因素或許也就只有哈莉。這是他們之間唯一的共同點,也是唯一能讓他們合作的契機。
可問題在於,這跟哈莉又有什麼關係呢?
而且為什麼要背著別人單獨談?為什麼不能在霍格沃茨談?
他們在防備誰?
防備艾許?大可不必,斯內普頂多是不想讓他參與。
那麼,答案就呼之欲出:
斯內普在瞞著鄧布利多。
這也正常。
老硬幣是惺惺相惜的,斯內普是老蝙蝠,鄧布利多也不遑多讓。
在一起這麼多年,斯內普很清楚鄧布利多是什麼人。
他不是伏地魔那樣焚世奇俗的黑魔王,但也絕非有求必應的老好人。
甚至在某些方面,鄧布利多和兩任黑魔王其實非常相似——比如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常言道,對別人狠不算什麼本事,對自己狠才是真的狠!
而鄧布利多恰恰就屬於這種人。
為了創造打敗伏地魔的條件,他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的生命!
單單是這一點就能看出,鄧布利多絕對是狠人!
而斯內普既然選擇和盧平密謀一件既涉及哈莉,還要瞞著鄧布利多的事,在艾許提前知道許多情報基礎上,答案就已經呼之欲出——
「斯內普不會已經猜到魂器的事情吧?」
艾許微微皺眉,沿著過道進入八樓走廊,在心中低聲自語。
猜到哈莉是魂器,這件事說難不難,說簡單也不簡單。
哈莉在一年級就已經展現出她能夠在一定程度上和伏地魔共享視覺、記憶的能力,這不是什麼秘密,該知道的人都已經知道。
唯一令人困惑的,就是這種聯繫是怎麼產生的。
大多數人都會想到『預言』。
預言中哈莉會殺死伏地魔,而事實也的確如此。
雖然根本原因是莉莉的愛讓哈莉得以從伏地魔手中倖存,甚至讓伏地魔的殺戮咒反彈殺死自己。但在許多巫師眼中,擊敗伏地魔的就是哈莉。
這對預言中的宿敵,相互之間有某種感應是很正常的。
然而在二年級時,哈莉又一次展現出『蛇佬腔』的能力,這就不能用『巧合』來解釋。尤其是在這期間,伏地魔年輕時留下的日記本還試圖蠱惑金妮釋放蛇怪,這就更是讓整件事情變得撲朔迷離。
經歷這一切,正常人都會懷疑哈莉和伏地魔之間是否還有別的聯繫,而伏地魔留下的那本日記也明顯不是簡單的日記——
雖然日記看上去和肖像異曲同工,但肖像可不會操控學生的身體半夜去殺雞,更不會操控學生的身體偷偷打開密室,這種能力已經完全超出肖像的範疇!
雖然也可以用某種特殊的黑魔法來解釋,比如金妮並非是被日記本身所操控,而是受到日記中留存的類似奪魂咒的黑魔法控制,但這依舊會留下諸多無法解釋的疑點。
正常情況下,幾乎不會有人關注這些疑點。
反正日記本已經被摧毀,蛇怪的危機也已經被解除,還想那些有的沒的幹嘛?
但斯內普顯然不在此列。
如果是『哈利·波特』,多看他一眼都是對斯內普的侮辱。要不是有那雙眼睛,斯內恐怕會恨不得親手弄死他。
但當他面對的是哈莉·波特時,斯內普怕不是一直暗地裡以哈莉教父的身份自居,對哈莉的照顧可謂是無微不至,見不得哈莉受半點委屈。
在這種情況下,他會深入調查哈莉身上的任何不同尋常也就不奇怪。
而只要他確定日記本沒那麼簡單,進而得知『魂器』這種古老而邪惡的黑魔法,也就很難不產生新的猜測:既然哈莉和伏地魔也存在微妙聯繫,那哈莉會不會也是伏地魔的魂器呢?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斯內普又該怎麼辦?是告訴鄧布利多,讓還是自己偷偷想辦法保護哈莉?
很顯然,斯內普選擇了後者。
當然。
現在的斯內普最多是處於懷疑階段,他沒有任何證據證明哈莉是魂器,甚至無法證明那本日記本是魂器,除非他能找到伏地魔在製造魂器的關鍵性證據。
而且,斯內普一定會而會想盡一切辦法隱瞞哈莉有可能是魂器的猜測,並且他確實有這個能力。
世人皆知斯內普在魔藥學領域一向出類拔萃,能力足以排進巫師界前三。
但鮮少有人知道,斯內普在大腦封閉術領域同樣首屈一指!
他的大腦封閉術極為精妙,甚至能輕易瞞過鄧布利多和伏地魔,這足以確保無論是誰都無法從他的腦子裡得到任何有用的線索!
甚至斯內普可能會更狠一些,直接刪除自己與這方面有關的記憶,只保留『日記本有可能是伏地魔魂器』的部分,這樣一來就可以確保萬無一失。
而在這種基礎上,斯內普找盧平合作的目的,應該就是要尋找伏地魔的其他魂器,至少是要尋找魂器存在的證據。
當然。
這只是艾許的猜測,斯內普也有可能真的只是單純想找盧平『敘舊』,順便搞點『小惡作劇』,就如同當年掠奪者對他做的那樣。
不過艾許更傾向於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
想要證實猜測也很簡單,那就看接下來的幾個月里,斯內普和盧平會不會突然消失就行。
這兩人一個是陰沉死宅,一個是居無定所的狼人,都沒有任何社交需求,即便周末也是一直待在學校,即便斯內普偶爾有魔藥材料方面的需求,也是去附近的霍格莫德採購。
所以如果他們中有人突然失蹤一整天,那至少能證明他們的確有密謀,並且這件事必須秘密進行,不能告訴任何人,包括鄧布利多。
至於該怎麼確認他們會不會突然『失蹤』?
那更簡單。
讓哈莉去找他們就行。
不管是斯內普還是盧平,都不會拒絕哈莉的見面請求。
如果拒絕,那只能說明他們暫時不在線。
「主人。」
當艾許提著箱子進入有求必應屋時,白子第一時間主動迎上來。
「剎那呢?」艾許抬手揉了揉少女的耳朵,臉上露出笑容。
少女享受的眯起眼睛,小聲回道:
「她和赫敏在一起。」
「這樣啊。」
艾許若有所思,揉著少女的耳朵問道,「感覺身體怎麼樣?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
白子輕輕搖頭,而艾許看少女面色紅潤的模樣,也的確沒有任何失血過多的跡象。
「還要來嗎?」少女輕聲問。
艾許咬著少女的耳垂,聲音輕柔:
「一次就行,可以嗎?」
「唔~」
白子聞言,乖巧的脫下上衣,在桌前坐下,伸出白皙的手臂。
而艾許也放開少女毛茸茸的耳朵,把裝有盧平血液的箱子放在桌上,從口袋裡掏出採血袋。
實驗嘛,見點血是正常的。
不過白子畢竟是自己人,不能和盧平那樣往死里薅。
艾許只抽滿一個血袋400CC就收手,貼好標籤後拿出另一個箱子,裡面同樣裝有大量血袋,並且各自貼有標籤,上面寫著這些血液主人的名字:
白子、森蚺、拉芙希妮、愛布拉娜、菲亞梅塔、席德佳……
收集她們的血液倒不是艾許有戀血癖,主要是想要研究不同物種的基因序列,以及該如何將那些強大魔法生物,比如鳳凰或巨龍的血液融入到她們的血脈中。
「主人。」
艾許才扣好箱子收起來,白子突然跨坐在他身上,板起小臉:
「我們已經很久沒做過。」
「啊?」
艾許一臉迷茫,「不是昨天才……」
「那是剎那,她用複方湯劑變成我的樣子。」
白子臉不紅心不跳地甩鍋,不等艾許反應過來,少女已經讓艾許倒吸一口涼氣。
「嘶!」
溫溫的,軟軟的,緊緊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