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反殺

2024-08-16 19:32:05 作者: 壹心壹意
  姜早之所以親自向張管事動手,就是看出來這人身上有功夫,是這群黑衣人中最厲害的練家子!

  可對方還有十二個提刀的士兵,哪怕一頭、二條與三山都放出去,都不一定能打得過。

  幸好,兩位哥哥最近吃詭物身體壯實了不少。

  說了這麼多,其實從姜早動手到十二個黑衣人反應過來只僅僅幾秒鐘功夫。

  姜大忠一腳踹翻想砍妹妹的黑衣人,忽然覺得對方很弱的樣子,但也顧不上多想,捏著菜刀胡亂揮舞著擋大刀。

  姜二筒就厲害了,天生神力的他只揮舞拳頭和木棍,一棍能悶暈一個。

  姜早之前就護著娘親躲在了人群最裡面,山洞內其他災民們都還沒反應過來呢。

  許多人臉上依舊殘留劫後餘生的驚喜,呆呆看眼前又打又殺一幕。

  腦子依舊宕機。

  不是要賣身?

  怎地就打起來了?

  姜早用巧勁掐住張管事脖頸上穴位,直到他四肢軟綿,眼皮翻白,才鬆手,任由人倒在地上渾身抽搐。

  很好,看來之前寒潭內得的毒草效果不錯。

  可姜家兄弟倆到底雙拳難敵四手,哪怕沒了張管事,還有十二個黑衣人呢。

  姜大忠正跟一人拼殺,另外又三柄大刀當頭砸下來,他還一點沒察覺。

  然後,兩人握刀胳膊被什麼拉扯著就綁在一起,兩把刀順勢砍在了對方肩膀上。第三人就被前頭兩人擋住,刀砍到了一人頭上。

  姜大忠拼倒一人後,扭頭就瞧見三人自殺式抱團倒地一幕,當場傻眼。

  「二哥小心!」

  姜豆遠遠瞧見四人圍攻姜二筒,一人逮到機會就砍在二哥肩膀上,瞬間血流如注。

  姜二筒肩頂大刀大喝一聲,棍棒呼在一人頭頂,當場將人悶暈。

  另三人猙獰著撲上去。

  姜早一把揪住一人後背衣裳,那人猛張牙舞爪頓住,楞楞扭頭,對上張笑艷如花俏臉,「找死!」

  揮手就刀。

  姜早喘息著,撒了把藥粉,這是她之前採集到的毒花粉,十幾朵花蕊上才得了一小瓶。

  珍貴異常。

  心疼死了。

  效果顯著,那人當場眼珠血紅,雙手抓撓脖頸,似喘不上氣了。

  另外兩人也離奇相愛相殺了。

  僅僅幾分鐘功夫,山洞內躺了一地黑衣人。

  災民們狂咽唾沫,瞧著手扶哥哥大喘氣,邊說『哎呀,嚇死人了』的姑娘,瞳孔都瞪疼了。

  誰知道,那些黑衣人為啥一個個自相殘殺?

  得益於山洞口沒火堆,他們都沒瞧見一顆石頭與一根枯樹枝的動作。

  至於二條,全程瑟瑟發抖當觀眾。

  柳言若嚶嚶嚶哭著撲到兒女身邊,拉著人上下打量,「兒啊,閨女啊,哪兒受傷了?」

  姜早虛弱地靠在娘親身上,「二哥受傷了,快給他包紮。」

  「哈哈哈...報應啊,這就是天意!」眾人一驚,就瞧見那位劉家老者抱一塊大石砸在黑衣人頭上。

  一下。

  一下。

  鮮血四濺。

  「啊!」有人尖叫,又被家人捂住嘴巴。

  有人捂嘴哭,有人不忍扭身躲避,更多人卻沉默看著,他們眼中透著複雜。

  似經過一天一夜間,這些人就褪去淳樸,染上血腥。

  劉家還活著的那些人,無論男女,見長輩動手後,全都哭著去拿能夠得著的武器,招呼在黑衣人身上。

  姜家人已經回到山洞最深處,似洞口處那些與他們無關。

  他們最關心的只有姜二筒肩膀上的傷口,給張管事他們吃下的是麻痹神經迷幻的毒草藥粉,並不會要命。

  可他們到底還是活不下去。

  殺人者,人皆殺之。

  陸安靠在石壁上,視線落在不遠處小姑娘身上,眼神幽深。

  她看似心軟,並未真想殺人,可結果張家人最後還是死了。


  她,想過之後會發生的事嗎?

  忽然,小姑娘從娘親肩膀上抬頭,扭臉看向他,勾唇笑。

  像極了禍人的妖精。

  陸安心臟突突直跳,差點沒站穩摔倒,視線就開始飄忽。

  劉家人一通發泄後,又鬼哭狼嚎地抱在一起互訴衷腸。

  許是情緒被感染,其他災民們也開始如泣如訴哭泣。

  一時間,所有人都在哭。

  只有姜家這邊,姜豆嗷一嗓子:「大哥,藥灑偏了!」

  「快,撕塊趕緊白布包住。」

  「哎呀,血又滲出來了,肯定是大哥你用勁太大了。」

  柳言若急得一頭汗,推開小兒子,「讓我來!」

  「笨死了!」

  姜豆猛地被娘親推開,一屁墩坐在地上。

  又嗷一嗓子。

  姜早眯眼,咯咯笑。

  呃...災民們哭不下去了。

  劉家人想呵斥,可想起姜家人的勇猛,又不敢,憋得面通紅。

  最後,還是劉家老者過來誠懇道謝。

  他直接找的姜早:「大恩不言謝,家裡人口眾人都要吃飯,實在沒法給太多東西...」

  「只要鹽和糖,看著給吧。」姜早打斷他,眼神清澈。

  她沒獅子大開口,更未咄咄逼人。

  在這樣一雙眼睛盯視下,劉家老者竟更覺慚愧,如他也像眼前小姑娘般聰慧,是不是劉家就不用死那麼多人?

  他默默彎腰施禮,最後送上了十五斤粗塊鹽巴與五斤糖。

  拿出這麼多,絕對算家底豐厚。

  其他人也不敢眼饞,寂靜中,一家家相擁而眠。只劉家人在默默挖坑,打算將家人就地埋葬。

  深夜,所有人最困頓時刻。

  陸安猛地睜開眼,對上一雙清澈眼眸,嚇得他差點心臟驟停。

  小姑娘怎麼沒一點聲響,要幹啥?

  想著,就見她露出個嬌俏微笑。

  陸安下意識屏住呼吸,他總算瞧明白了,這姑娘笑時,絕對有人要倒霉。

  她無聲說:「去,殺了那人。」

  嗯?

  他瞪圓眼珠。

  殺...誰?

  四隻眼珠直勾勾盯視,兩隻笑,兩隻驚恐。

  姜早眯眼,「少裝,要麼他死,要麼你死。」

  陸安嘆息,也學姑娘無聲問:「為何非要我去?我可是個殘疾人。」他抬了抬受傷的那條腿。

  姜早收笑,漠然。

  還用問,自然是不知道洞口正裝死的張管事還有沒有其他手段,萬一她去,被暗算了怎麼辦?

  其實,還是被罰一直守在洞口的二條在心底發聲告訴她的。

  【啊啊啊..主人,張管事手指在動。】

  姜早也佩服,腦袋都被砸得血肉模糊了,還沒死!

  不過也正常,張管事原本就是練家子,再加上張家一直在收斂詭物,說不得身上有什麼救命東西在。

  要不是被姜早最先麻痹住無法動彈,還不定生出什麼么蛾子。

  陸安覺得,張管事再厲害,也比不上姜早詭異。

  所以,他悄悄站起身,去了。

  然後,姜早就倒吸一口冷氣。

  陸安的腿,不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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