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遠山震驚地看向地下,好一會兒後,他抬頭看向假皇后和太子,嘴角弧度越來越大,笑容越來越燦爛,最後仰天長嘯。
「哈哈哈……」
「蠢,蠢貨,蠢死了!」
「你們以為跟著他們就能有未來,就能保住你們的物資、權勢和地位?笑話,太可笑了!」
他指著地底,「看看,睜大你們的狗眼好好看看,實在不行就放出你們手裡最厲害的詭物探查一下,那位沙土閣下就躲在下頭,正等著我們自相殘殺,等死去更多人,它好來吞噬屍體能量。今日這場戲,殺柳家人是其次,引誘本王出來也是其次,最終都是為了製造出盛大的能量池。」
又指向一個個世家,一位位官員,「你們都比不上一隻高階詭物來得有價值,真以為能活到最後?不過也是行走的口糧罷了!」
最後看太子,「我的好哥哥,拋開皇族身份,你又有什麼價值?如果沒了皇室,沒了朝廷,沒了軍隊,你又算什麼?」
顧遠山的話,字字句句扎進所有人心底深處,恐慌瘋一般蔓延全身。
一股冷意從腳底板鑽進體內迅速攻入大腦,理智瓦解,太子哆哆嗦嗦看向假皇后,也就是銀山女皇,「沙土閣下……本王……不,我……」
銀山女皇淡淡看他,只一眼,太子一個字都不敢再說。
顧遠山笑聲落下一瞬間,他,連同身邊一千名錦衣金衛同時動手了,飛起攻向高台。
各類武器、詭物脫手,目的只有一個。
銀山女皇嘴角勾起一抹諷刺,別說一千人,就是上萬人同時攻擊都是找死。
她根本沒放心上,依舊只抬起一隻手,隨意揮了揮。
那些高階詭物、武器瞬間在半空中爆炸,粉碎。
數百人直接消失,連骨頭渣子都沒留下,仿佛從未存在過人世間。
女皇有些無聊地搖頭。
可下一秒,她猛地頓住,瞳孔微微擴大,眼底迸出憤怒。
就在剛剛她揮手屠殺錦衣金衛的同時,她身後,高台上,世家官員們所在地爆炸了。
無數黑球撒出,炸響。
濃鬱黑霧瀰漫整個高台。
臭氣熏天。
「嘔!」
「什麼東西?」
【哇哦!】
【這個臭味有點熟悉,啊,想起來了,是之前在隱城迷谷時,那個余家人用過的東東。】
眼底光芒閃現,姜早張嘴就喊:「余家想幹嗎?又有什麼陰謀詭計?」
砰砰砰。
無數黑球灑向高台下。
只喊了一句,姜早迅速動手,撲向高台。
殺劊子手。
直接揮手,連人帶木樁收入戒指空間內。
前後只用了三個呼吸,迅速撤退。
幾乎在姜早退下高台下一瞬,銀山女皇的攻擊就到了。
黃金蟻、九參和七兔,三大九級詭物同時出手,只一個回合,三隻詭物重傷兩個。
擋下攻擊後,三隻詭物迅速撤回手鐲系統空間內。
黑霧籠罩下,五腿快速變幻容貌,姜早戴著新臉皮鑽入混亂人群內,沒再跟姜二筒他們匯合。
機會只有一次,只在一瞬間,她根本來不及跟其他人商量。
銀山女皇怒極。
剛剛救走柳家人那股力量竟然徹底消失不見了,連她都沒能鎖定對方氣息!
怎麼可能?!
她將所有原因都歸到爆炸的黑球上,因為這骯髒東西實在太臭了,熏得她都失去了感官。
極度憤怒下,她揮手砸向世家和官員所在地。
「不要!」
太子驚恐大喊。
可惜,晚了。
十級詭物攻擊迅猛而剛烈,幾乎不用一個呼吸就撲到了那些人頭頂。
沒來得及慘呼,沒能力自保的人當場消亡。
哪怕用盡手段活下來的人也無比悽慘,他們不敢露出半分怨毒,只低頭掩飾。
其實剛剛動手後,銀山女皇就後悔了,可打就打了,一群廢物而已,也能給沙土增加點能量,她根本沒放在心上。
「誰是余家的人?」
世家所有人群中,其他人迅速散開,只留下幾人。
余家人臉色慘白,黑球確實是他們家礦山里出產的變異屎殼郎黑球,可真不是他們啊。
撲通跪下。
幾人哭天喊地求饒。
「女皇饒命,真不是我們,我們也不知道是誰,那些東西賣出去許多,其他世家手裡也有的。」
「女皇明鑑!」
「饒命啊!」
身處這片大陸最高權力中心的銀山女皇,她根本懶得印證誰對誰錯,直接揮手滅殺了幾人。
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瑟瑟發抖。
這一幕反而直接印證了顧遠山的話,他此刻看起來更慘了,渾身冒血,骨頭不知碎了多少塊,只能由屬下抱著。
他連話都說不出了,張嘴只能發出『嗬嗬』聲。
大量鮮血從口中流下,他也不在乎,依舊張嘴無聲大笑。
瘋狂大笑。
銀山女皇無視高台,漫步半空中,一步步靠近顧遠山所在,一字一句道:「我是銀山女皇。」
她怒了,就會死很多人。
「你要救走柳家人,可以,但你的命必須留下。」
顧遠山眼中露出嘲諷。
沒轉身,沒回頭,女皇抬手一抓,無數黑霧瘋狂湧向她手心。
整片天地再次清澈。
一枚黑球在她手心成型。
上千枚黑球能量凝聚成一枚,是人都能想像到這枚黑球的威力。
銀山女皇意思很明確,她就要用顧遠山安排的這些黑球殺死他。
混亂人群中,姜早在看著。
說實話,顧遠山幫她救下了柳家人,無論出於什麼考量,對方確實幫了大忙,現在他正面臨死亡危機。
理智上,她知道不能衝動,堂堂皇子敢冒險自然有後手。
可,銀山女皇很可怕,三大九級詭物同時出手也僅僅抵抗了一擊。
以顧遠山如今的情況,估計一擊都擋不住。
無數錦衣金衛和士兵擋在顧遠山身前,他們似想用血肉之軀阻擋。
沒用的。
銀山女皇也沒將這些人放眼裡,只死死鎖定住顧遠山,「今日誰也救不了你,你必須死。」
顧遠山動不了,乾脆一動不動地躺在錦衣金衛懷裡,目露嘲諷。
誰也沒注意到,躲在高台角落裡的太子正瑟瑟發抖,滿眼驚恐地看向皇城某處,似乎有什麼讓他恐懼到極點的東西出現了。